赵村长家——
脸色苍白的赵村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整个处于想要休息,又无法休息的难受状态。
赵老三来时,看到赵村长这样,“我去请在大夫。”
“不用,”赵村长出手拦住了赵老三。
钱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
“三儿,你来下,”赵村长招手,在赵老三靠近床旁时,他一下子抓握住了赵老三的手。
“三儿,爹没事,休息两天就好。”
赵村长强掌着道。
“赵爹爹说得对,我们还是看下大夫,”赵程金附和。
“不用,”赵村长强烈拒绝。
“赵爷爷,你这样会让赵爹爹担心的,”小赵程月也不赞同。
赵村长性子要强,这都躺床上了,说明身体是非常难受了。
赵村长叹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三儿,爹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赵村长有些抬不起头,不敢看赵老三。
赵老三定定的望着赵村长不语。
赵老三额头青筋、手上青筋爆出,眼中烧着熊熊怒火,心里更是火气翻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掉般。
“我是你爹,也是你两个哥哥的爹……你可以防着他们,但别生他们气……好不好?”
赵村长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小赵程月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解,也真的难解。
如果是陌生人,事情已经解决,难就难在亲情的牵绊啊!
自赵村长房间出来,赵老三像是被人攻击了般蹲到地上,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里的情感。
小赵程月张张嘴,她一个小孩子,又能说什么呢?
小赵程月伸手,捏住赵老三胳膊的衣袖,默默的陪着。
“大哥、二哥以前是真的很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赵老三实在是太压抑了,才会忍不住对着一个五岁的小娃儿倾述。
赵老三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小赵程月耳朵动了动,微转了头,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我以为我们一家人,一直会这样亲密下去。”
赵老三声音嘶哑破碎。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变了,变得自私,只顾着自己与自己的小家,有好吃的好玩的再也注意不到爹与我,还总防着我,深怕我……”
小赵程月听到了许多的赵老大、赵老二的从前有多好,同样也听到了许多赵老大、赵老二成家之后的改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角余光捕捉到的高大身影消失了。
天也完全黑了。
* * *
翌日,天蒙蒙亮——
村口路上——
赵老三赶着牛车,在村口被马车上的人拦住了。
“赵爹爹,”赵程流低低的唤。
赵老三错愕的看向赵程流,以及玉树等人。
“我们一起进县城,”小赵程月自马车上跳下,小小的身体一蹦一蹦的努力想要跳到牛车上,最后还是被赵程流抱上去。
“早上风太冷,赵叔老人家年纪大了,吹不得这冷风,还是让赵村长坐到马车上来吧,”玉树也跟下马车,友好的将位置让出来。
“这……”
接收善意的赵村长有些手足无措。
“谢谢!”
县城——
玉树陪着小赵程月他们去医馆,玉随从则是拿着玉树的信物与昨天山野的收获离开了一趟。
赵村长年纪大了,身体的各种小病也多,劳心伤神过度,大夫交待要好好养着。
“看,就说你爹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吧?好的很,”赵村长欣慰的笑了。
“以后我们兄弟三人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解决,你就冷眼旁观着,”赵老三叮咛。
赵村长嘴上应着“好好好”,可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他依旧会管。
赵老三定定的看着赵村长,也还能说些什么。
这次进城,也有买一些年货的意思,毕竟玉树他们还在程家做客,必要的东西不能少。
“你们刚才在药铺卖了一些药材,怎么又买了些?”
说话间,玉树忍不住拿鼻子嗅了嗅,总觉得赵老三他们新买的药材气味儿有那么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嗅过似的。
“等回村后,我们要给玉哥哥准备一道超好吃的食物,”小赵程月献宝的将那几包药捧到玉树面前。
“玉哥哥有什么过敏的没?”
小赵程月双眼晶晶亮,想到那道好吃的,小人儿很不争气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玉树很难想像到,利用药材,能制作出什么好吃的食物来?
玉树摇头,眼中也有了些许探究。
靠山村——
赵村长要回家去,被赵老三拦下。
“爹若不介意 ,跟我一个屋睡,”赵老三说什么都不可能放身体虚弱的赵村长去单住。
赵村长心头温暖,三个儿子,总算还有一个念着他的,他死也安心了!
赵村长不知觉间红了眼眶,摇头:“不用,你要不放心,就经常家来瞧瞧。”
“好,那爹你别煮了,中午我们给你送过去,”赵老三叮咛,他要去厨房下厨。
其实赵老三更想赵村长呆在程家休息几天,这样他两边都能照顾着些。
“好。”
“赵爷爷,小阿月送您回去!”
小赵程月如小炮弹似的快冲到赵村长身旁,牵起了赵村长的手。
“赵爹爹,我也去一趟,我保护妹妹,很快就回,”赵程金跟在小赵程月的身后,他想开溜。
玉护卫扯着赵程金的后衣领,轻松将人提起:“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去蹲马步!”
赵程金有些想哭。
玉护卫让他一天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可比向高山要严厉太多了!
就是把他往死里练啊!
“你想保护你的小妹吗?”玉护卫问。
赵程金用力点头,听话的到后院蹲马步去。
玉护卫不远不近的跟在赵村长与小赵程月身后,这个距离可以保护二人,但也不会打扰二人祖孙相处。
“赵爷爷,昨天我们去山林里了,您是不知道,赵爹爹……”
小赵程月清脆甜美的声音带着一股治愈力,在赵村长耳旁响起,赵村长自己都没发现,他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来,眼中也有了暖暖的笑意。
赵程流的卧室内——
赵程流的书房也设在这里面。
赵程流与玉树二人就着书中同一句子,他们不同的理解引经据典的辩论。
程家的生活处处充满蓬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