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石……不可乱用，你这……”
    邢冰消皱眉。
    “硝石制冰，明年会有酷热，我可借机大赚一笔，如何？”赵程月真诚的问。
    天热时，一斤冰可卖到五十文，那一小座硝石矿，能制作十几吨的冰，她这赚钱不要太轻松了！
    她只要想到要被她揽到手里的银钱数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行，”邢冰消颔首。
    如果用于此，倒不必太在意。
    “你之前送我的舶来品镜子很好，我想试着自己做做看，你觉得怎么样？”赵程月真诚问。
    玻璃镜如果果能制作出来，就又是一笔大赚！
    只要她脑子里有这些技术在，在这封建的社会里，她想赚钱，想成为全国首富，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嗯，钱不够可去我账上支，”邢冰消颔首。
    “若你还想做类似于炸山的事情，可提前支付我一声，明白？”
    “好的，收到！”
    邢冰消有些无奈的宠溺的看着赵程月，鹰目深深，是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 * *
    除夕这天夜里——
    赵程金带着伍破晓，赵程流、吕佳彤来赵程月居住的宅子里一起吃年夜饭。
    没让赵程流来。
    他们默认的，将赵程流撇下了。
    赵程月见这次年夜饭没赵程流，目光闪了闪，心头有刺痛一闪而过，可很快，她就选择投入到过年的欢乐气氛中。
    “小妹，我包饺子，可是很厉害的！”伍破晓大声道。
    伍破晓已经恢复，说话又恢复忠气十足的模样儿。
    “小妹，你是不知道，你二嫂包的那个饺子哟……”赵程金看了伍破晓一眼，想吐槽，最后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小妹，我也会做拿手小炒哦，”吕佳彤笑。
    “什么？”赵程月是真惊讶了。
    吕佳彤释然一笑，脑海里闪过，她做炒花生米，是为了讨好自己母亲的事情了。
    “炒花生米。”
    “这个好，我喜欢！我准备了干花生，不如我们一起剥些？”
    “……”
    邢冰消私宅内，赵程月等一干人欢喜的围坐在一起做事情，或者是聊天，小小捣乱一下，增加气氛。
    与这一私宅子里对比，邢府的年夜饭，可就食难下咽了。
    并不是东西难吃，而是……没一个人有心情吃东西。
    * * *
    邢府大厅内——
    “年末考评出来了，”邢尚书……不，现在应叫邢太守魂不守舍。
    邢府过年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太守是升职了？”邢夫人抱着一丝幻想，颤抖着声音问。
    邢尚书有气无力的看了邢夫人一眼，不语。
    “碰！”
    邢老太太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砸下去，愤怒的声音在整个厅内回响。
    “他们让你呆在二品尚书位上六年之久！现在又将你降为三品的外放太守！欺人太甚了！”邢老太太气得脸色涨成猪肝色。
    “邢冰消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邢夫人一听自己丈夫是被降级了，也跟着愤怒了，当即就问起下人。
    “三公子说还有事，还要迟些归家。”
    立马有亲信老妈子小心翼翼的回声。
    邢老太太阴沉着脸，这家中，谁还敢用饭了？！
    除夕没宵禁，邢冰消拖到快过除夕的时候才到邢府。
    他若完全不回邢府，会被人说嘴，影响的是他自己的名声，拖到这个时候才来一趟，也只是想走一趟就离开，不愿意久待。
    “混账！”
    邢老太太熬得两眼满是血丝，看到邢冰消立马跳起来喝骂。
    “老太太，您年纪大了，不能动怒，”邢冰消对邢府没归属感，更多的只是为了他身上的官声做做样子，尽他该尽的义务。
    “你就是在吏部做侍郎的，是不是你提议让你爹降级？！”邢夫人盯着邢冰消狠声追问。
    “吏部考评，自有一套制度，邢夫人，你怀疑我，也不该怀疑吏部的规章制度，若这样的话传去，对邢太守而言，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邢冰消严肃的回话，话语诚恳恭敬。
    可邢老太太他们听出了威胁之意。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传出消息！”邢老太太大声喝问。
    邢冰消不语，盯着邢二公子。
    整个邢府上下，谁人不知邢二公子，只要几两“猫尿”，就能什么都交待了。
    邢二公子立马跳起来，炸毛。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还会害我自己的家不成？！”
    “邢太守，你是该走出去看看了，困守在上京城，对你而言，也不见得多好，”邢冰消不愿再看邢老太太他们，丢下这句转身就走。
    邢太守呆愣愣的望着邢冰消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又像是丢魂儿似的。
    * * *
    年末与年初八前，都是年休，不上朝，不用处理公务。
    翻过年——
    初三这天——
    邢冰消一早就被邢家叫回去了，直到黄昏时，面无表情的邢冰消才被放走休息。
    初五这天——
    赵程月收到邢老太太递来的消息，让她去邢府拜见。
    赵程月挑眉。
    “这下，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行，你总不想我明天去邢府，什么都不知道，被算计吧？”
    赵程月摊手。
    邢冰消叹了口气，将邢家闹重新选族长的事情说了。
    “嗯，因为邢太守要外放，不适合再做邢族长了，所以要将族长之位让出去？”赵程月点头。
    “那叫我做什么？”赵程月困惑的眨巴眨巴眼。
    这事儿吧……怎么都跟她扯不上关系吧？
    “我投了支持，”邢冰消回答得简洁利落。
    “明白了，他们想让我劝你投反对，而你投反对，你们邢族中的员老们会跟风，跟着投反对重选宗族族长，是不？”赵程月仔细思考了下，就想明白了。
    “是。”
    “你想支持重选族长，”赵程月盯着邢冰消，俏皮的围着高大的身影打转，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邢冰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赵程月追问。
    邢冰消不语。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赵程月招招手。
    “我陪你一起去。”
    * * *
    大年初七一早——
    赵程月坐着马车去邢府。
    马车都邢府外停下了，邢夫人还想摆个下马威，让赵程月在府外站着等。
    初七这天，已经有小贩开始做生意，走街串巷了，她要往邢府外一站，岂不要被人看尽笑话？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