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新型刺绣拿给赵程月瞧。
赵程月其实没接过手,就已经看出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当初她靠着这个赢了随时可进宫的令牌,她哪会认不出啊!
这不就是……戳戳绣吗?
这不就是刺绣中最没难度的,孩童亦可上手的戳戳绣吗?
汗颜。
“这种新型刺绣虽粗糙了些,却也有趣得紧……”惠妃一字一句,说得越发小心翼翼了,生怕说错话。
“哀家知,这叫戳戳绣,主打一个趣味性,”太后接了惠妃的话,总不能让惠妃就这么紧张、忐忑、尴尬下去吧?
“啊,这不是定王妃还是惠民郡主时想出来的惠绣吗?”惠妃说话间,看了赵程月一眼。
惠是惠民的惠,因为这种戳戳绣的绣法是赵程月带来的。
“不是,这就是字面的意思,它叫戳戳绣,”赵程月局促不安的急忙摇头摆手,粉嫩的脸颊涨红,一双无害的清澈大眼睛就像是小鹿的双眼般,她就那么望着惠妃。
惠妃:“……”莫名的很想生个女儿,可她明明最该想着生个儿子稳固地位才是。
“原来如此,”惠妃不着痕迹的压了压怦然心动的“怦怦”跳的心口,笑着回。
聊得不自在了,太后也没想久留赵程月,放赵程朋离开。
太后怕惠妃给赵程月找事,于是将惠妃暂时留下来接着“聊天”,聊那些干巴巴的无趣的事情。
* * *
御书房——
邢冰消与皇帝谢意已经聊到了公事上,听闻赵程月过来,二人望向门口,以目光相迎。
赵程月笑盈盈的踏进御书房大殿内。
“你……”
谢意盯着赵程月,总觉得赵程月有哪里不一样了。
赵程月立马知道谢意疑惑的是什么,走到邢冰消身旁,拿邢冰消的衣服往自己鼻子上擦。
邢冰消衣服被用来当抹布了,也不生气,宠溺又无奈的任由赵程月行事。
赵程月也擦得没轻没重,很快就把她自己鼻子擦红了。
邢冰消看不下去,主动接过擦拭的动作,帮轻轻的替其擦去鼻子旁的修饰。
殿内扬起了一抹粉红气息,以赵程月与邢冰消二人为中心点扩散。
谢意在一旁看着,不禁看得认真仔细起来,眼神也变得幽深,他眼中还有不明的火光在跳动。
“好了,”邢冰消看着并没有完全擦干净的修容,却不想再擦了,硬擦,只会伤害赵程月的皮肤。
谢意惊讶,点头:“你这是在鼻子上抹了东西,才看着不同。”
“对,”赵程月笑盈盈点头。
“你可会怪朕?”谢意突然问。
赵程月疑惑的歪头。
“如果不是朕,你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婚礼,也不必被嘲讽,与一只公鸡拜堂,”谢意说话间,目光锐利的观察着赵程月的反应。
“我只关注一点,就是我有没有嫁给冰消哦,”赵程月俏皮的眨巴眨巴眼。
在她没有与邢冰消成婚前,民间都在传,她嫁给皇帝正位中宫也成。
不止民间这么传,就连官员之间,也是这么传的。
她当时是真的紧张了。
深怕谢意被百姓、官员们的言语影响,真的直接来个赐婚,让她正位中宫呢!
当然,这个不能说。
谢意惊讶,目光暗了暗,道:“朕记起了一点事情。”
“嗯,”赵程月伸手,邢冰消跟着伸手,二人十指相扣,齐齐看向谢意。
“朕还是九皇子时,有传言,说你是母后给朕准备的侧妃,”谢意玩笑着说,可他的眼睛,却没有笑意。
御书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压抑、紧绷,仿佛是一根紧绷着的弦,随时一个不小心就要绷断了般。
“您还不知娘娘的用意吗?您从前因为不知秘密,没想到,可现在,以您的聪明智慧,肯定想到了,”赵程月笑嘻嘻,马屁走起。
谢意看向邢冰消。
“臣妻能有如此盛名,是因为您英明,心胸宽广,知人善用,若没您的信任与器重,又怎么会有臣妻现在的名声大振呢?”
邢冰消跟上赵程月的脚步,马屁走起。
谢意眉眼儿弯弯的笑了。
“哈哈哈,定王成亲之后,性格大变,这是不是就是惠民你说的风画突变?”谢意问。
赵程月点头。
“果然啊,这人呐,得有个牵挂,有了牵挂,就不一样了,”谢意感叹,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向邢冰消与赵程月十指交扣的手。
赵程月下意识的握紧了邢冰消的手。
“朕不会放冰消婚假,你可生气呐?”谢意眼中闪过令人读不懂的光芒问。
赵程月道:“自是家朝大事优先。”
“哈哈哈,”谢意说:“朕怎么嗅到一块酸涩呢?”
赵程月就笑。
谢意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只要不是往坏的方向理解就成。
“怕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看看,定王的面色都有了些许变化,”谢意感叹,他目光又有暗芒快到令人难以捕捉的一闪而过。
“呵呵,”赵程月就陪着笑。
她回什么?为什么每一句都要回?她不想回,就回以温和的微笑。
谢意又调侃了邢冰消与赵程月几句,让他们二人回去。
* * *
定王府——
赵程月与邢冰消二人相携进入府中,邢冰消直接将人往主院方向带。
刚到卧室外,都还没踏入,邢冰消便伸手一下子将赵程月抱住,将人往房间里拥。
“白日宣淫是大忌!”
赵程月不好意思的小声的抗议,小手却顺势环上邢冰消的颈间。
院子里的下人们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低下头,恨不得原地来个消失术。
刘嬷嬷一个招手,让丫环们都跟着往院外,离卧室远些的地方待着。
……
时至夕阳倾斜,害羞的半露半遮的缩在山后——
屋内的人温存的依偎在一起。
邢冰消说:“我让人制了避孕丸。”
“给我,”赵程月笑盈盈的伸手讨要。
邢冰消鹰目有暗芒一闪而过,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丸,说:“男子吃也有用,我事前已经吃过。”
赵程月嗅了一下药香,下意识的分辨其中的药物,的确是男子吃了也有避孕效果的避孕丸,她看到邢冰消又吃了一颗。
“谢谢,”赵程月捧着邢冰消的脸,印下一个用力的“啵”。
邢冰消事前吃过,现在是事后,大可不必再吃,可他还是当着赵程月的面,他又再吃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