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个人都不是好东西,”赵程月笑笑,拿出一份邢冰消给的证据递给赵程岁。
“这对双生姐妹花,最喜欢玩的,就是互相调换身份的游戏,”赵程月笑。
赵村长他们皱眉,哪怕努力回想,也想不起,他们是不是看见的是两个人?
“这是死去那一方的下人给的供词,”赵程月示意赵程岁轮下去看。
以上,全部的都是真实的证据,以下,就是她开始编了。
赵程岁精神恍惚,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被他自己吓到了。
“这……该不会……该不会……”赵程岁低声喃喃着。
“大哥、二哥、三哥,我,很可能是另外一个女子生下的孩子,”赵程月拿出证据递给赵程岁。
赵程岁精神恍惚得越发厉害了,拿着手里证据供词,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魂儿般。
“咝——”
大厅内,听闻赵程月给出最新结论的赵村长他们,整齐的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不对啊,当时她生你的时候,就请村子里的稳婆给接生的,她肯定是你母亲所生,”赵村长皱眉,抓住重点,发出疑问。
赵程月露出一个苦笑,低头垂眸,一副不愿面对的模样。
“小妹……”
赵程岁现在脑子里炸开,一团浆糊,看到赵程月难过的模样,他心疼,下意识的唤。
“囡囡……”
他们怀疑,赵程月与赵程岁,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我没拿到证词,他们愿意与我说,却不愿意站出来作证,”赵程月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透露出不甘心。
“什么?”
“那两个人太可恶了,互相通消息,潘于氏知道一切,顶替我们生母的身份逼我们,可我拿不到证据啊!就没办法证明她与我们其实只是姨亲关系!那我们就得一直受她威胁!”
赵程月咬牙低头,不甘的说。
因为邢冰消之故,她选择不伪造证据。
但她此番坐下来说这些,目的也简单。
她要利用拿到手的证据,将潘于氏定义为姨亲关系!
在她说完后,厅内,又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中。
“我不敢直接请大夫给潘于氏看,却是找了与潘于氏情况差不多的人,让大夫去给她们瞧,”赵程月又拿出早准备好的大夫的交待词。
算不得供词。
“双生子,有很大的可能,出现两个奇怪的情况,
一在一方死后,另外一方会以为自己变成了死去的那一方;
二,活着的那一个,会觉得死去那一方没有死,只是回到了活着那一方的身体里,二人本就是一体,只是回归了,又合为一体了而已。”
赵程月将病历放下去,让赵程岁他们看。
她这纯属就是混淆概念。
哪怕潘于氏再如何坚定的认为,她就是赵程月他们的生母,也可能是因为她病了,因为与她双生的姐姐没了。
“当然,也有那自己过得不如意的,见姐姐或者妹妹过得好,妄图顶替对方身份的,这是在刑部卷宗里誊抄下来的案例,也都是被侦破的,罪证确凿。”
赵程月又拿出一打文书分发下去。
赵程月拿出证据,又拿出案例,证明了她自己所言,厅内的人,已经信了。
赵程岁哪怕跳出当事人的局面,用旁观的视线看,有怀疑,却也选择相信赵程月。
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有这样,对他们兄妹四个人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赵村长他们则是真被赵程月拿出来的证据、案例说服了。
“二伯,你说你曾见过长相相似之人,你确定吗?”赵程月问。
“呃,我在去府城时瞧见的,就在此山县中,”赵老二有些不安,眼神忐忑的望向赵村长、赵老大等人。
“你确定?”赵程月再问。
赵老二干脆牙一咬,用力的点头。
“你帮我写一份供词吧,万一潘于氏真的顶着我们生母的名头出来闹,我们也好多一份证据,”赵程月真诚的望向赵老二。
赵老二最初说那样的话,是为了讨好赵程月,至于现在嘛……
赵老二窒息的低低头。
赵老二被架在火上了。
都是自家亲戚,他还想讨好赵程月,若现在反口,可就不是讨好,而是得罪人了!
赵老二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写吧,我们也能帮忙写一份,”赵村长道。
赵程月笑。
火儿已经帮忙做好证词记录,只差他们签字画押了。
赵老二拿着毛笔签名时,就像是上断头台般,大义凛然。
赵程月也不催,而是耐心的看着。
赵老二签了字后,看着按着他手印的证词,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赵老二突然害怕了。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根本斗不过赵程月!
若他带着二房留在上京城,不见得好过,估计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啊!
赵村长长长的叹了口气。
“等回靠山村后,我去帮你寻老一辈的人问一问,说不定还能再收集到些证据,”赵村长是真相信了,所以他坚定的相信,只要做过的事情,必留有痕迹!
“好!”
赵程月欢喜的望向赵村长,冲着赵村长开心的笑。
赵村长就算去寻,只会寻到更多潘于氏与她的双生姐妹互换身份玩的证据。
而这证据多了,不会改变什么,只会令她说出来的话,更容易取信人。
“那……那位怎么办?”
赵老三嫌弃的蹙眉。
此时,他们都相信潘于氏不是赵程月他们的生母,也就少了那份尊重、顾忌。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如果她跳出来,坚定的说……我手上的这些证据,根本没办法否定掉她,”赵程月苦笑连连,沮丧的垂头。
“可恶,她怎么就赖上你们了呢?!”赵老三恨恨的咬牙。
“因为我是超一品惠民郡主,定王妃,是太后的心尖宠,大哥现在是从五品员外郎,二哥现在是正二品大将军,只要她咬定她是我们生母,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赵程月苦笑着问。
“岂有此理!”
赵老二跳起来,叫嚷着:“我都没占着我侄子侄女的便宜,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占去?!”
“赵爷爷,你瞧见了,潘老爷不想要她了,她唯一牵挂的潘予蓉在贤王府内做妾室,而她,就是咬住我们不放!我就想啊……”
赵程月目光微闪。
她要赶在顾家将程远帆自大牢里捞出来前,给潘于氏一个新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