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烛光跳动着,光影照在尘风的面庞上。
风灵幻化在众人面前,奚宇吓了一跳,做出一个警备地动作。
一滴汗水从奚宇额头冒出,这个突然出现地女子深不可测,他根本看不穿。
柳如烟挡住了奚宇,按下他手中的剑,摇了摇头示意奚宇稍安勿躁。
尘风面色凝重地看着袁书远,风灵走近卧榻,检查着袁书远的身体。
过了半晌,也不见风灵有什么动作,尘风急切地问道:“他怎么样了,有办法救他嘛?”
风灵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倒了几枚在掌心,慢悠悠地说道:“幽泉没告诉过你们不要在这里突破嘛?”
“什么意思?他究竟怎么样了?”尘风睁大了眼睛巴巴地望着风灵,等待答案。
“一梦千年,在这里与现实是不同地,看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但实际上与外面比起来,也许不过是几秒钟。你觉得几秒钟他可以从炼虚后期突破到分元境嘛?”
“这里太真实了,真实到现实与虚幻不分,甚至是现实与虚幻交互。”风灵将丹药递给尘风,示意他喂服给袁书远。
“我还是不太明白。”尘风愣住了,他自己不是也突破成功了嘛。
风灵收起了药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简单地说,就是他错以为自己能够突破,但实际上还没有到达那个临界点,强行提升,所以导致了灵力外泄,脉息紊乱。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功的,但最好不要再这么做了。”
“那他现在算是突破成功了嘛?那到了现实中是不是意味着他就可以突破了。”柳如烟看着气息逐渐平稳的袁书远,露出了笑容。
“就是这样才糟糕!”风灵回头瞥了柳如烟一眼,皱着眉头,盯着袁书远看了好一会:“本来是有希望的,但是这一番提前突破反而是消耗了他的积累,如今灵力反噬,看得见修为屏障,却再也摸不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本来一脸高兴的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苍白。
……
空中的风裹着一股热气,吹在柳如烟与尘风的脸上。
两人都是面色凝重。
“真的不留下来照顾袁师兄嘛?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已经炼虚境界了。”尘风鼓起自己的右臂,试图逗柳如烟笑。
“没事的,城主之位争夺要紧,再说风灵大人不是说了没有生命危险嘛。”柳如烟像个失去了心爱的糖果的女孩,蜷缩着身子靠在甲板上。
最终柳如烟决定由她和尘风作为先行军,而袁书远带领大部队跟上。
“先行军很危险的吧?”柳如烟淡淡地说道。
“嗯?”
“如果我们在天水被牵制住了,他们再断了我们的后路,那可就九死一生了。”
“听天由命吧,这个城主又不是非做不可,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
天门山。
云层之上。夕阳将一切都染成了红色,仿佛燃烧的火海一般。
一位身材高大的修士骑着一匹俊美有力的战马。
他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的年龄,目光炯炯有神。在他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
五天过后,这只军队便到达了上南国的外围,一个身着长袍,看起来有些斯文的儒士从军中走了出来,运足了灵力,扯开嗓门远远地对着上南国叱喝道:“上南国背信弃义,有违天和。吾乃朕南将军朱子真座下先锋何坤龙,今我紫炎军奉天门山之命前来讨伐,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否则城破之时,便是尔等人头落地之时!”
……
“他们已经打到上南国都城了,我们还来得及嘛?”柳如烟看着手中的密报,揉了揉眼睛,有些心累。这战船她还不怎么适应,加上密切的军情急报,她连着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来得及,上南国实力还在,而且天门山也不可能全力对付上南国,今天我们就能到达恒川。只需半天,就能绕过大别山。届时大隧、直袁、溟额三处关隘唾手可得。”尘风顿了顿,自信地说道。
……
“报,钟将军,天水东岸出现大量暮光道军。”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急速冲进了钟明辉的帐篷,慌乱地说道。暮光道军正是尘风他们所带领的部队。
“这怎么可能?他们从哪里过来的”钟明辉一脸地惊慌。
“敌军自恒川弃船,直取大隧、直袁、溟额三关,突袭之间,尹将军他们来不及应对,三城就落入敌方之手了?”士兵悲痛地说道。
“从中州通往天门山腹部,这三关可是必经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占据三关,向北可直取南阳,向西可直取天门山都城。守城的军队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做好防范!”钟明辉气的发抖,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碎。
“朱将军从三关抽取了大量人马交予何将军进攻西州、中州等地,因为朱将军说三关险要,敌军不敢来犯。”
“老朱,你糊涂啊!”钟明辉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一脸惊慌的朱子真。
“将军,当务之急,是要集结大军防守在天水西岸,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旁的副将史常劝阻道。
经这么一劝,钟明辉也冷静下来了。“老朱,你率领主力在汉水西岸牵制暮光道军,我北上方城,调集北境驻军。”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已失其二,但这地利也足以让我们翻盘,切记死守天水!”
“等我迂回至他们后侧,毁了他们的战船,阻断三关,断其归路,在与你实施前后夹击,歼灭来犯就易如反掌。切记不要贪功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