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刚刚是要说什么？”
    邻居走后。
    阿姨转身问江凡。
    “哦，没什么。”
    江凡笑了笑。
    “就是觉得，阿姨你年轻的时候，还挺漂亮的。”
    阿姨似乎很开心，笑着将相框收了起来。
    “哈哈，小伙子你嘴真甜……”
    “阿姨，你跟我们在这里收拾，你母亲现在是谁在照顾呢？”
    江凡状似无意的问道。
    “啊，她呀，她自己在老房子里呢。”
    阿姨随口说道，“我们一会儿就搬完了，她自己可以的。”
    “哦……”
    江凡看了看门口的轮椅。
    没再多说什么
    一个老人。
    腿脚不便。
    常用的轮椅也没在身边。
    真的可以吗？
    ……
    收拾妥当后。
    几人便出发去了阿姨所说的老房子。
    “小伙子，就是这里了，你停这里就行了。”
    车刚停稳。
    阿姨率先下了车。
    江凡看着眼前的情形。
    微微有些愣神。
    摄像师则是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
    “阿……阿姨，这就是你说的老房子？这，这也实在是太老了点吧？！”
    不怪摄像师惊讶。
    就连江凡。
    都没想到阿姨口中的老房子是这样。
    他以为。
    老房子是她们老家的房子。
    却没想到。
    这个老。
    是指房子的老化程度！
    眼前横七竖八的罗列着几排房屋。
    外表虽然看起来是楼房。
    却连个门卫都没有。
    外墙脱落的斑驳痕迹。
    都在孤独的述说着这些房屋的老迈。
    “你们别看这房子老，这里的空气，可比市里强着哩！”
    阿姨说道，“我母亲身体不好，又听不得吵闹，这里安静，最适合老年人居住了。”
    “可是……”
    摄像师下意识的想反驳。
    这边的交通也太不方便了。
    若是碰到个什么突发状况。
    对老人来说，恐怕算不上什么好事。
    江凡朝他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要多话。
    “阿姨，你们住几楼？”
    “五楼！”
    江凡抬头数了下楼层高度。
    这些楼房，总共就五楼。
    而五楼，就是顶楼。
    老旧小区。
    是没有电梯的。
    “你放心，等你们搬完了，我会多付你们一部分工钱的！”
    看江凡没动。
    阿姨以为他是在担心要爬楼梯。
    赶紧补上了一句。
    “好。”
    江凡没有多说什么。
    弯下身子去搬货了。
    【我去！这些房子的年龄，怕是比我奶奶都老 ！】
    【既然是要照顾老人，怎么还给整了个五楼呢，那多不方便啊！】
    【那么大的豪宅不住，非要搬来这里，这阿姨的行为，很是可疑啊！】
    【这位阿姨的母亲应该至少有七八十岁了吧，一个七八十岁，还腿脚不便的老人，住在没有电梯的顶楼，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合理吧？】
    【我也觉得是故意的！主播，这阿姨有涉嫌 虐待老人之嫌，你要警惕一点啊！】
    【虐待老人，天理不容！若是真的，绝对不能放过她！】
    【大家冷静一下，主播马上就上楼了，我们要相信主播，若真是虐待老人，主播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对对对，我们要相信主播！……】
    【……】
    直播间吵的火热。
    可惜江凡都看不到。
    楼道里很是狭窄。
    几人搬着东西艰难的往上走。
    “阿姨，你先去开门，我们上去后直接给你搬进去！”江凡提醒道。
    听到江凡的话，阿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啊……呃……那个，你们把东西放门口就行，一会儿我自己搬进去。”
    “那怎么行！这些东西这么重，你自己可搬不动！”江凡说道。
    “你放心，我们把东西给你放屋里，这部分是不会另外收费的！”
    阿姨犹豫了一下。
    最终在看了看江凡手里的大箱子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
    确实搬不动。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因是老楼。
    即使是在顶楼。
    房间内的采光也并不多好。
    门刚打开。
    略显昏暗的房间内。
    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
    江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阿姨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好意思啊，你们先搬着，我去看看老太太！”
    说罢，她从一旁的纸箱里翻出一些卫生用品。
    推开一旁的卧室门，快速走了进去。
    卧室门打开的一瞬间。
    屋子里的异味达到了顶峰。
    “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摄像师揉了揉鼻子。
    “我怎么闻着像是一股屎尿味呢？”
    江凡白了他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我……”
    也没说什么啊！
    摄像师委屈的抿了抿嘴。
    在他转头看到门口的轮椅时。
    彻底蔫了。
    他怎么忘了。
    人家家里，还有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呢。
    卧室里传出隐隐的说话声。
    像是在哄小孩子的呢喃之语。
    【我小时候生病了，我妈就是这样轻声哄我吃药的……】
    【虽然看不见阿姨的表情，但是从声音能听的出来，阿姨照顾老人还是挺用心的。】
    【是啊，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再好的脾气都磨没了，难得阿姨声音还能这么温柔……】
    【我们应该是误会了，阿姨这熟练的动作和温柔的声音，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
    阿姨在卧室忙活。
    江凡和摄像师也没闲着。
    两人下去一趟趟的把东西都搬了上来。
    搬运过程中。
    江凡差点碰到一位高个子男人。
    交谈得知。
    对方是这里的住户。
    “不好意思啊……”
    江凡自觉的朝角落里靠了靠。
    “你们是……五楼新搬来的住户？”
    “啊，是。”
    男人点了点头。
    从江凡的旁边蹭了过去。
    擦肩而过时。
    江凡听到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房子都要拆迁了，竟然还有人要来这里租房子住，也不嫌搬来搬去的麻烦……”
    租房子？
    江凡本想多问几句。
    奈何那男人的速度太快。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男人已经走远了。
    算了。
    还是先搬货吧。
    两人上去后。
    阿姨正好在打电话。
    “啊……好……行……好……我记下了……一会儿见……”
    江凡安静的站在一边。
    没有出声打扰。
    阿姨打完电话。
    看到江凡两人。
    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