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该上班了,周德厚与林淑荣一先一后走出家门。
秦淮茹见林淑荣走出来,立刻出门走在她的左手边,周德厚与周知宁走在一起,身后是一大爷和傻柱。
过几分钟,二大爷从后院走出来,看一眼这屋的窗户,坐在桌边看书的周知远,应该给他留下一个好学的印象。
又过几分钟,后院走出一个壮实的青年,他是二大爷的次子刘光天,也在轧钢厂上班。
待他走出中院,一个青年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
这个青年高个长脸,一双灵活的大眼左看看右看看,看见周知远,目光停留三秒钟。
“许大茂。”周知远自语一句,待他身影消失,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墙边伸展起来。
这是周知远自创的龙旋式,以纪念那股旋风卷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糟糕,他的身体旋转着飞出去,被裹住的他没有一丝挣扎的力量。
这股劲让他心生畏惧,破开冰缝立刻滑下冰峰,
事后想来,这股旋风可能将他卷上了峰顶,他还记得挣脱冰缝束缚后仰头看去的那一眼,只见蓝天近在咫尺。
可他不会述说这个经历,将它深深的埋在心里。
“被冰缝卡住,挣扎了一夜脱身而出......”这个解释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那股旋风的威力却让着迷,经反复揣摩创出了龙旋式。
从z峰回来,周知远只做了两件事,在心里反复记忆那幅星空的景象,在技击上反复揣摩龙旋式。
但他挂念的事太多,无法集中全部意念,直到参加高原自卫反击战,知道这个梦是真的,心里的一个挂念消除了。
昨晚回家见到父母哥哥,他的最后一个挂念彻底消失,一念之间升起那幅星空图,瞬间进入无我无人无时间无空间状态。
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后神清气爽,这时做起龙旋式好似一条正欲腾跃升空的龙。
五分钟后周知远进入静止状态,仔细揣摩一番这股劲,将之融入到拳脚之中,展开特遣支队的搏杀拳,再过五分钟结束锻炼。
他的搏杀拳与众不同,这是住院的结果。
在高原反击战中,他的右手残了,在医院待了两个多月,被那些护士小姐姐严格管束着。
困在病房里的他,只能在半夜练习龙旋劲和搏杀拳,本来双拳交替击打的动作也变为右手防守反击,不能握成拳头就使用掌切,手背可以翻转击出。
两个多月的苦练保证了战斗力,回到支队约斗李武,一番拳脚之后他赢了。
李武嚷嚷着“让着他”,可两人心里有数。
但李武没与他摔跤真是让着他了,两人约斗了四年多,这份深厚的感情却是打出来的,周知远转业,李武依依不舍。
想起高原上的战友,周知远的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战友之间一世情,不论分开多久,这份感情都是真挚的。
他在部队如鱼得水,但回到地方,就要从头开始了。
抛开回忆掏出怀表看看,随即穿上棉大衣,背起军用背囊走出房门。
一大妈见他出屋,走出屋门关切的问道:“知远、做什么去?”
“与战友有约。”周知远回应一声,随即看向对面屋的门口,贾张氏站在门前看着他。
一大妈介绍:“秦淮茹的婆婆,你叫张大娘。”
“张大娘好。”周知远礼貌的问候,转眼看向贾张氏身边。
六岁的棒梗正好奇地看着他,屋里的窗台上趴着两颗小脑袋,应该是小当和槐花了,见他看来,槐花仍然趴在窗台上,小当却不见了。
受剧本影响,他对贾家的印象不好,收回目光往外走去,一大妈跟在身后说道:“大妈给你介绍三大妈和王大娘。”
前院住着两家,三大爷家和王家,三大妈和王大娘均无工作,这时正站在院里聊天。
一大妈给周知远介绍她俩,转眼瞧见西厢房走出一个俊俏女子,继续介绍:“闫家大媳妇于莉,你叫声嫂子。”
周知远叫声“嫂子”,随即告辞往院外走去。
而于莉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三大妈,转身走进屋子。
见于莉主动避嫌,三大妈的脸上露出笑容,转脸看见贾张氏,笑着打声招呼。
这时一大妈提起新话题,“周知远这孩子可孝顺了......”她看周知远顺眼,一定要得到大家的认可。
四位大妈聊得愉快,而她们嘴里的主角这时已走进小卖部,进门喊声“赵叔”,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响了几声,话筒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你好。”
“你好、我找沈澜波。”
周知远回话,心里却在推断,“她是谁?”
“你是哪位?”这道清冷的声音适合审问罪犯。
周知远这时已经推断出结果,随口而出:“我是你哥。”
“啪”地一声传来,对方挂了电话。
“呵...”周知远轻笑一声。
对方的声音很有特点,应该是沈澜波的妹妹沈澜音,据说是集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才女。
这个评价是沈澜波做出的,可他不认为王婆卖瓜是真的,轻笑一声再次拨打电话,响了几声,对面传来沈澜波的声音:“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我是你哥’。”
对面传来沈澜波的笑声,随后说道:“按第一套作战计划实施。”
“是、指挥员同志。”周知远答应一声放下电话,支付一角钱的话费走出小卖部,远远看见于莉向这边走来。
于莉好似有什么顾虑,看见他随即站住双脚,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的态度让周知远奇怪,但不会去问她为什么?大步走出胡同,顺着欣吉路走上永宁街。
这条街路属于主干道,高峰期虽然过去,交警仍然站在路中央指挥交通,马路上人来人往,轿车、卡车、公交车、自行车夹杂其中,还有几辆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这条马路铺上了柏油,两侧仍以四合院、排子房和古典小楼为主,其中夹杂着几栋现代楼房,三层的红砖楼房在这片建筑群里孤孤单单。
而这座小学也是平房建筑,四四方方非常规整。
站在永宁小学门前看看,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仔细想想觉得可行,随即转身往前走去,半个小时后走上永安大街,这里的建筑就比较现代化了,部队医院的大院里新建一座五层楼房。
而医院对面多为两层小楼,饭店、旅店、商店鳞次栉比,还有一座三层楼房的商场。
这些建筑一侧仍是黄泥胡同路,建筑后身隐隐现出平房的身影。
周边环境了然于心,周知远拐上这条街路,走过部队医院的院墙,前面这堵墙内就是部队大院。
来到门前一侧立住双脚,微阖双眼轻轻吸口气,意念一动升起星空图。
从z峰回来,不想失去璀璨星空的他经常处于这种状态,战友称为发呆。
这时处于发呆状态,进入高度静寂中,警卫室内的议论声袅袅飘来。
“要不要问一下?”
“不用,我对他有印象,昨晚与沈澜波一起回来,是他的战友。”
“那就不用问了。”
议论声消失,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从静寂中走出来,转身看向大门方向。
沈澜波还是那副英武的形象,挺拔的身躯、有力的步伐,苍白的脸色不影响这股军人气概,大步走来随口问道:“又在发呆?”
“想个问题。”
他经常想问题,沈澜波也不奇怪,提醒道:“想想如何跟澜音解释,她很生气。”
周知远回道:“没想跟她交往,为何解释?”
沈澜波不悦地问道:“不想跟她来往为何又逗她?惹了事转身就跑吗?”
周知远笑道:“讹上了?”
“唉...”沈澜波叹一声靠在墙上休息,刚才大步流星走快了。
周知远批评他,“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会教育别人吗?自己首先做到。”
沈澜波不说话,待呼吸平稳下来、回他一句话:“这叫虎死不倒架...”
说到这转头看去,随即转回头低声说道:“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