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驶离四号工厂的大门时,我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
为了不暴露,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还好,汽车没有熄火,稳稳当当地在山路上行驶。
当加工厂的大门离得越来越远,从后视镜依稀看不见的时候,我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菁菁已经从车座底下钻了出来,趴在我驾驶座后背上,看着前方问我:
“成哥,咱们多长时间能到边境线!”
“不知道!听钟义说,这里离南邓最近,到了南邓离芒卡国门就很近了”。
“那岂不很快就能回国了?”
菁菁很兴奋,口气中满是欢喜。
“是的,咱们最多三四个小时就能到南邓,然后咱连夜找佤邦的司法委交罚款,最快几天后就能被遣送回国了。”
我把计划告诉了她。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再也不敢走小路了。
上路前,钟义给我出主意,说可以不去司法委投案交罚款,直接去找边境上的国内武警检查站。
到里面说明一下情况,武警就会给带回去,移交国内当地派出所就行了。
但是,我对南邓一点不熟悉,更不知道去哪里找武警检查站。
身边还带着菁菁,如果乱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不如直接找佤邦司法委,交几万罚款,然后回国就算了。
我带着菁菁开车在路上缓缓前行,天逐渐地黑了下来。
这里的山路很烂,坑坑洼洼,旁边还有悬崖。
即使白天视野好的时候,也最多把车开到20多迈。
可现在天要黑了,不但视野不好,车技也不熟练,最多能把汽车开到10多迈。
我心里也很急,如果埃布拉那边发现了,肯定会追上来。
可这黑灯瞎火的,如果太急,掉山沟里更麻烦。
还不如慢慢开,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大不了钻树林。
我还算是争气,汽车稳稳地开出了2个多小时,硬是没熄火。
虽然紧张得满身是汗,握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滑,但心里开始洋洋自得。
正美的找不到北呢,哈巴狗跌进了屎缸了:乐极生悲。
道路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躲闪不及直接栽了下去。
汽车的突然失控,让我整张脸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盘上。
忍着剧痛,我下意识松开油门去踩刹车,一下把车控制住了。
扶着方向盘抬起脸,揉了揉鼻子,把手拿到眼前一看,还好没出血。
我于是把身体坐好,让脚离开脚刹去踩油门。
可这个时候,汽车一抖熄火了。
骂了一句国骂,然后重新打火启动。
可我尝试了好多次,汽车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了。
我以为还是不会起步造成的,接着默念师傅教我的口诀,尝试启动。
可这次奇迹没出现,尝试了n次,依旧没成功。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跳下车检查,才发现汽车底盘已经磕到了地面上。
妈的,不用说,肯定这一磕不知道把车哪里弄坏了。
真他妈倒霉。
我趴到地上,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即使大白天我也弄不好。
因为我这个人跟机械绝缘,对于机械的东西理解特别差。
往往是刚拆下来的东西回头就装不上了,拆个笔记本电脑,每次装回去都会多出几个螺丝。
但奇怪的是,对电子电路和编程类的东西一弄就懂,有的地方还无师自通。
连家里的自行车拆了都装不上,别说是修汽车了。
于是心里满是闷气,气得直踹车门。
可又一不小心踹空了,跌了一个大跟头,脑袋磕上车门,非常疼。
看到我跌倒,菁菁赶紧把我扶起来,不停地劝我:
“成哥,没事,别急,没准儿车一会儿就好了!”
能好才奇怪呢!
我也不是小说主角,有主角光环,一发功汽车就能好。
但菁菁这是在安慰我,不能把心里的怨气发给她。
只能苦笑着摇头不说话。
车坏了,没法继续前行,可路才走了一半不到。
但也不能坐在等死呀,后面的埃布拉随时可能追上来。
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走路去南邓。
虽然开汽车还要2个多小时才能到南邓,但是汽车走的是弯路。
如果从树林里穿过去的话,因为走的是直线,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也能到。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菁菁。
菁菁满怀信心地跟我说:
“成哥,你放心,我可以的。
你忘了,上次我们从孟波的酒店往贺岛方向逃,我们一口气跑了6个小时。
现在这个才四个小时不到,肯定没问题。”
看到菁菁眸子里都是刚强和坚毅,我信心百倍。
有菁菁在,什么困难都能坚持下去,她都不怕,我怕什么。
于是,我在车上搜罗点东西开始往南邓的方向进发。
还好,车上被我翻出一个手电筒来,给我们深夜钻树林提供了很多便利。
我们一浅一脚地在山中穿行,向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进发。
我在前面带路,菁菁紧随其后。
茂密的树林漆黑一片,时不时地还有些奇怪的声音。
我怕菁菁害怕,一边走一边给她讲笑话。
当然,我脑子里的笑话都是带颜色的,其他的一概不会。
比如“黑夜酒喝多了,3个人一同睡的,2个男生1个女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分,感受床在动,还有啪啪啪的声响,顿时就清醒了。怎么办,好害怕,毕竟我是女的...”
比如“父子洗澡,子见父的jj比自己的大,父说:你的是小三轮,我的是大奔驰。母听后说:还奔驰呢,上路就熄火。父说:那是在老路上,在新路上可厉害了。”
等等,这些东西我张口就来。
菁菁在后面被我逗得使劲拧我,慢慢打消了恐惧。
我们正慢慢前行,忽然听到菁菁一声大喊:
“成哥,小心!”
然后她使劲推了我一下,把我推了一个趔趄。
我转头一看,菁菁正用脚比画着,想赶走一个东西。
我用手电筒一照,原来一条1米左右的蛇吐着信子看着菁菁。
这条蛇满身绿色,尾巴焦红色,背鳞中央有一条纵沟。
我不认识这个是什么蛇,换忙从旁边的地上捡起来一个干树枝,然后照着它一顿猛抽。
2分钟后,我就把它打了一个稀巴烂。
回头刚想告诉菁菁别害怕,已经把蛇解决掉的时候,我看见她已经坐到了地上。
我慌了,赶忙去扶她。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菁菁的腿上已经有血迹渗出。
糟了,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