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邦对电诈公司的管理和果敢还不太一样。
    果敢没有把电诈公司当成一种分类进行管理，而是当成了普通的管理公司。
    所以果敢的电诈公司做起事来完全没有规矩，完全是公司自己说算。
    后来最乱的时候，白应能也曾想管理起来。
    可问题是，他们家自己都有那么电诈园区，外加敏昂莱为了有利控制果敢，采用分而治之的方法，让四大家族相互掣肘，所以最后也只能想想罢了。
    而佤邦就不太一样。
    佤邦没有四大家族，只有老鲍一个人说了算。
    这就意味着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要一个统一的文件或者管理办法。
    只是这个文件和办法能否执行下去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佤邦在2019年宣布现金网合法化后，电诈公司在佤邦蓬勃发展起来。
    后来，因为北国的抗议，老鲍在2021年就宣布要取缔现金网，并且煞有介事地发表了重要讲话。
    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哪能那么容易被关上？
    所以在佤邦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政府整天高声喊声打击电诈，但是下面的电诈公司却蓬勃发展。
    都说敏昂莱阳奉阴违，老鲍其实有之过而无不及。
    只是老鲍对佤邦控制力比较强，时不时送回几个人去，给北方大国来一个甜枣，令北方大国骂也不是，夸也不是。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佤邦对于电诈公司管理是有规定的，并且在司法委还专门设立了这么一个机构。
    按照佤邦司法委规定，现金网公司不可以打骂体罚员工，也不可以买卖。
    可规定是规定，但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在佤邦的电诈公司里，电击、关水牢、打骂那是家常便饭。
    但是把人断指、断脚、打残、活埋、挖心掏肺等还是很少见。
    可什么事都有一个例外，鲁姐公司就是。
    鲁姐公司没有专门的惩罚区，只有几间紧紧关闭的办公室。
    卢俊虎带我来的就是一个房门紧闭的办公室。
    打开房间门以后，一股屎尿的味道扑鼻而来。
    还以为这也是个就像卧虎那样关人的小黑屋。
    可到里面一看，房间里除了有个大铁笼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只大铁笼子放到了一个台子上，被一块大红布盖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铁笼子底下被弄了个洞，还接着一个类似马桶一样的东西。
    仔细一看，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
    因为那里面就是人类的排泄物。
    这时，卢俊虎把盖在笼子上的红布一掀，我才发现里面原来困着一个人。
    这个人赤身裸体，女性特征明显。
    不出所料，这个人四肢都被齐刷刷地锯掉，伤口处已经愈合。
    因我在卧虎就看过人彘，所以看到她的那一刻并没有感到太震惊。
    可当我靠近笼子，仔细观察这个人彘的时候，还是吓得喊了出来。
    里面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我们一起逃跑的那个女孩儿，徐雪儿。
    尽管她全身有毛的地方都被刮得非常干净，犹如一个雪白的大肉球。
    但她那俊俏的脸庞还是被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可能是被我的惊叫声吓到了，她这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张开嘴想发出声音，但怎奈没有了舌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卧虎我看到那些人彘的时候，尽管心里也不太好受，觉得这些女孩子实在太惨。
    可那些毕竟不是我认识的人，也就心痛一时。
    徐雪儿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是我的同事，曾经活生生在我眼前晃动过的一个人。
    看到她悲惨的那副模样，我的心像针扎了一样。
    我眼圈发红，也不知道她能否听得见，对她破口大骂：
    “你他妈个骚货，胸大无脑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大野心呢！
    身体条件那么好，凭颜值你就可以吃喝不愁，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们争强好胜？
    你是不是也被涂磊为代表的女权主义者给洗脑了，还真得以为凭借你的一点美色，就可以在肉弱强食的缅北立足？”
    “呜呜----”
    徐雪儿听到我骂她，张着嘴呜呜地叫着，眼睛里不停流出泪水。
    只是不知道，她的泪水代表的是对我骂她的愤怒，还是因为她自己对过去所做所为的悔恨。
    “哗啦———”
    说话间，铁笼子下面的马桶忽然传来了响动。
    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什么原因，徐雪儿当众竟然开始了排泄。
    我把头扭了过去，给了她那么一点点尊严。
    “俊虎，你能不能安排人把这个房间及时打扫一下，然后装一个排风扇，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一下！”
    目前为止，我能想到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点了，但还不知道卢俊虎能不能同意。
    “成哥，不是我不想，而是鲁姐不让！”
    卢俊虎露出了难色。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鲁姐要是找你麻烦，你就说我让你做的！”
    我给卢俊虎吃了定心丸。
    “好，我马上就办！”
    卢俊虎爽快地答应了。
    俊虎还真是一个好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善良。
    要是换做是我，曾经被徐雪儿那么对待，不把屎盆子扣她脑袋上就不错了，谁还替她干这些事。
    看我们要走，徐雪儿呜呜地喊着，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点头。
    看来，她还是听到了我们说话。
    回到办公室，我刚想打开电脑，那个叫苍蝇的代理跑了进来：
    “成总，我去联系校长那个园区的盘总了，他们说只卖员工，不合作！”
    “所有的盘总都这么说吗？”
    “是！那些盘总都是这么说的。
    还跟我说，他们的员工很抢手，如果不要马上就没！
    我想着，反正也是跑了一趟，既然盘总拉不来，那抢几个员工也是好的。
    于是我就抢了5个回来！”
    “多少钱一个？”
    “20万一个！”
    “走，带我去看看这几名员工！”
    我感觉哪里不对，让苍蝇带我去见新买来的员工。
    来到办公区域，那几个员工正被苍蝇手下的组长带着参观工作现场。
    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总发现在躲着什么。
    我问旁边的苍蝇：
    “你买他们的时候，考核他们没有？”
    “考了，比如怎么开第一枪啊，怎么打电话呀！”
    “那你考核他们杀猪盘、股转盘、贵金属盘相关知识没有？”
    “这----，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他们说了，这些盘口技术他们都懂，还开过单！”
    我看着苍蝇，叹了一口气：
    “你可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