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天做了什么?”
温庭本以为是变大后的后遗症,慕寒找他拿药时,他专门配好了药,如今把完脉,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白祈裹在小被子里,声音很小,“前几天做的,之后生了病,现在体温也…也没降下去…”
少年脸蛋酡红,因为生病眼底也透着红血丝,他的声音掺了股病弱气,瞧着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我问你了吗?”
温庭想说重话,却在看到白祈低下头,小小一团受训时,又不忍心了,目光硬生生转了个弯。
如刀的眼神扫在慕寒身上,“说吧,怎么生的病?”
慕寒皱眉,他明白讳疾忌医的坏处,也没瞒着。
“三天前,行过房事后,我给他洗澡时,发现他生了温病。”
温庭面无表情,“那你给他洗澡的时候,清理了吗?”
慕寒张唇,他打断道,“里里外外都干净了,才算清理。”
慕寒想到什么,额角跳了跳,耳根可疑的红了,“没清理干净,只上了药。”
“……”
“这几天我留下来照看他。”
听到这话,两人都很吃惊,温庭倒很淡定,他手掌揉了揉白祈脑袋,语气温和。
“是不是难受几天了?”
慕寒脸色骤然沉了,可下一秒,白祈红着眼睛点头,委屈难受的神色,看的他心里一疼。
有大夫在周围照看确实好很多。
慕寒攥紧拳头,声音冰冷,“家里只有一张床,我去村里,给你另外安排住处。”
温庭:“不用这么麻烦,我和白祈住一起就可以。”
“不行。”
慕寒态度坚决,若说照看只是进大夫的义务,同床共枕算什么。
白祈烧了几天,脑子正是迷糊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听到男人斩钉截铁的“不行。”
他慢半拍的抬起脑袋看他。
慕寒捏捏他的脸,声色缓和,“这张床睡不下三个人。”
温庭目光冷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气氛莫名紧绷。
白祈好像反应过来了,他出来圆场,尽量委婉。
“温大夫,我喜欢男人,不太方便和你睡在一起。”
看在病号的份上,温庭“嗯”了声,写下药方让慕寒去抓药。
慕寒现在不太放心白祈和温庭单独待一起。
温庭呵呵笑了声,“医者仁心,你当谁都像你小肚鸡肠。”
慕寒对他的激将法无动于衷,白祈是他的,本就不该被别人染指,小肚鸡肠又怎样。
不过温庭不是南坪村的人,对村里不熟悉,让他去抓药不太现实。
白祈又是病号,慕寒漠着脸抓起方子,飞快赶去赤脚大夫家,争取快点赶回来。
慕寒走后,温庭给床上的人裹了裹被子,“取药,煎药都要时间,你先睡会吧。”
白祈点头,少年脸蛋烫红,有些迟疑的开口,“那温大夫今晚住哪?”
居然还有心关心这个。
温庭笑了,把他按在床上,“住哪里都可以,等你病好了,我就回镇上。”
“嗯。”
白祈放下心,发烧时脑袋昏沉,眼皮也是沉的,睡觉确实比醒着舒服,他闭着眼睛,安心躺在床上。
温庭看着他,眼底暗光闪现。
他没问白祈是不是自愿做那种事的。
他知道,少年早就不是傻子了,徒儿的想法,他尊重。
给人掖好被子,温庭坐在床前守着。
不用调查都知道,徒儿这些年过的很不好。
如果过的好,也就不会再第一次来卖药时,浑身瘦的没有二两肉,听到一两银子,像天上掉馅饼了一样高兴。
温庭还有其他事要做,不能在这里逗留那么久。
这几天,他会好好看护白祈。
白家的仇,白祈不记得了,他一直记得。
不久,这个王朝朝廷就会变动,天下大乱,希望,这里地处偏僻不被波及。
温庭指尖紧了紧,眉宇间压动着什么东西。
这时,一阵微小的力道拉了拉他。
温庭诧异低眸,看到白祈睁着清亮湿润的眼睛时,有些无奈。
他温柔询问,“睡不着吗?”
“不是…”白祈咬音,手指绞着温庭衣袖,水葡萄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温庭怔住。
许久,白祈没有等到答案,他道了声“抱歉”,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了。
555遗憾对手,“宿主,你怎么不多问问呢?说不定多问问温庭就说…”
系统声音嗡嗡的,白祈打断它,“他没说不认识,不就是认识吗。”
555停下。
好像也是耶。
温庭说话了,“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算是认识了,如果你也需要一个朋友或亲人的话,那我就是了。”
……
门外,慕寒不知听了多久。
他垂眼看着提起的一排药包,没说话也没进屋,默默去了厨房煎药。
温庭没在村里留宿,村里离镇上不算太远,往返两个时辰左右,他可以上午来下午走。
药汁煎好时,屋里已经没了温庭的身影。
慕寒知晓人应该是走了,他扶起白祈,轻声唤起睡梦里的人,“乖乖,起来喝药了。”
白祈迷迷糊糊睁眼,配合他喝药,慕寒喂完药,亲了亲他的唇角,成功品尝到一丝苦涩的味道。
……
这次的药方改良,加上温庭也会从镇里带些补品给白祈。
几日后,白祈病就好透了。
温庭进到院落,看到蹲在兔窝边撸兔子的少年,嘴里念念有词。
温庭走近,听到他念叨的是,“红烧,清蒸,盐焗,地锅,爆炒,油灼,炖汤,烩菜,烧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