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紧。
曹澄轩是综合型选手，不管是进攻还是反攻，他都运用得极好。
千里经过姜凯上一轮的狂风暴雨，进攻速度已经大大降低了，千里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曹澄轩一直打进攻的对策。但曹澄轩并没有，千里进攻他反攻，他仿佛并不屑于和此时状态不对的千里对攻，就像在给他喘息的机会。
比赛很快到了8：7，按比赛规则，中间可以休息一分钟。
第二局开始，双方重新试剑，接触的一瞬间，曹澄轩听见千里开口：“我刚刚已经瞧不起姜凯了，别再让我瞧不起你。”
千里已经看出来，曹澄轩是在刻意避免交锋，按照曹澄轩的打法，自己这个状态不过是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
曹澄轩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脸一红，没说什么。
后面几剑打得极快，曹澄轩的进攻一出来，在体力不支的千里面前，就是毋庸置疑的得分。
曹澄轩赢得了比赛，他并没有很开心，台下一直在看着的昭昭也没有很开心。两人都心知肚明。
昭昭、曹澄轩、姜凯三人推掉了队里的庆功宴，在外面随便找了一个大排档点了些烧烤，又叫了一扎精酿。
三人不约而同地不说话，默默吃着串喝酒。还是姜凯灌了一口酒后开口：“大哥大姐，你俩想骂就骂，都是我自作主张，别不吭声，怪吓人的。”
昭昭瞪了姜凯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昭昭见依旧不吭声的曹澄轩，也想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姜凯这个事做的不对，胜之不武，老曹你作为队长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最好是罚到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最好。”
姜凯忙打配合：“对对，我皮糙肉厚，不怕！”
曹澄轩抬眼看向两人，摇摇头：“算了！喝酒。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也不是踩着自己兄弟向上爬的那种人。”
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姜凯和昭昭也跟着喝完杯里的酒。
昭昭站起身：“好了，你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吧，我就先走了。”
曹澄轩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昭昭轻笑一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失落模样，看来真是受伤了。
昭昭走到酒店附近，她并不急着上楼，而是在酒店的花坛边坐下，往后半仰看着天空失神。
“昭昭…妹妹”
昭昭被冷不丁的一声吓得一缩，看清说话人之后翻了一个白眼：“别叫我妹妹！”
“哈哈哈”，千里看着此时像炸毛猫咪一样的昭昭，大笑起来，在她身旁坐下。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晃悠啥？”昭昭问他。
“也没见你大半夜睡觉啊”
昭昭被他的回答噎住，不再说话。
千里在房间里时就看见坐在楼下的人了，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下来和她开开玩笑。
“开心了吧？”千里开口。
昭昭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昭昭站起身面向他：“今天的事，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对……”
要鞠躬弯下的身子被扶住，一句对不起也没说出口。
“你对不起什么？你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比赛裁判的判罚没有问题，你们作为对手也没有违规行为，这就是比赛的一种策略，谁都没有问题。”
昭昭站直身体看向他。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够强。”
“哦”
昭昭没想到千里会这样说，看来自己真的小瞧他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打败江北吗？怎么，你还不开心？”
“我说的打败是靠实力名正言顺打败，而不是这样。”
“昭昭，你怎么这么死脑子呢？”千里说着，用手指推了一下昭昭的额头。
昭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千里失笑：“哈哈，行。”
两人隔了一些距离坐着，都不再说话。
沪市临海，一月还是很冷的，昭昭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手脚发冷，想要回房间了。
“千里”
“嗯？”
“你很厉害，至少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选手。”
千里转过头来看向她，眼神里有些不明情绪，随后笑笑：“你知道这次比赛让我收获了什么吗？”
“什么”
“我觉得，比起一个人孤军奋战，有同伴的感觉更好。”
“那…欢迎你来江南？”昭昭看着他。
千里看着她此刻的模样，觉得可爱，前段时间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现在又在邀请自己。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江北的总教头是我父亲，我要跑走了，岂不是连家门都进不去了，不然，你和曹澄轩、姜凯三个人来江北吧？”
昭昭脸一黑，刚刚还被他感动的心现在恨不得掐死他。
“那也要让你失望了，你还是另找同伴吧。”
昭昭说完，转身要走。
“怎么，瞧不来我吗？”
昭昭听见他说的话，停住：“不是瞧不来你，是瞧不来江北的人，等你不在江北了，再说这个话题吧。”
“行，我在国青队等你…们”
是啊，进了国青队，大家都是代表国家，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了。
“国青队选拔赛还有段时间，在这之前，别忘了我们还是对手。”
昭昭走了，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打一把游戏，实在是太冷了。
千里看着昭昭的背影，不自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