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下来，两人又主动去找了文守正敬酒。
    他因为被停职，以往爱攀附关系的人也都不见了踪迹，就他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沉思些什么。有人过来敬酒，他又会客气的笑笑。
    “文处长，感谢您赏脸过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他已经不是处长了，还被昭昭口口声声叫着处长，俨然受到了羞辱。要不怎么说他能成大事呢，心里不爽也还是能屈能伸的笑着：“祝两位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千里全程没有说话，都是昭昭在周旋。她说话有度，又带着些刻薄，再合适不过了。
    几个回合下来，文守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自称不胜酒力，离开失陪，就被昭昭以不小心之名泼湿了衣服。
    “文处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喝多了。”
    她一滴酒都没沾的说着胡话，文守正脸黑，还是说着没关系。
    “您这样出去，被人看见了不太好，我让人送一套干净的衣服吧，就当是赔礼道歉。服务员，麻烦带文处长去休息室。”
    昭昭招呼着离自己最近的服务员。
    文守正眼下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不太情愿的跟着那名服务员往休息室走去。
    他一走，昭昭装迷糊的神情便不在了，千里倒是真的有些醉意。那些酒，他是真心实意的喝了。
    昭昭回搂着他，说话的声音也温柔：“难受吗？”
    千里摇摇头：“我开心，喝醉了也开心。”
    他伏着身子，下巴搭在昭昭的肩膀上，嘴巴还喃喃道：“宝宝，老婆…”
    昭昭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看来真的有些醉了。
    她招呼姜凯和齐延他们，两人也喝得不少，帮千里挡了大半的酒。
    “你们还好吧？”
    姜凯有些晕乎了，齐延看起来倒还正常。
    “没事”，齐延说着，上前帮昭昭一起扶着千里。
    张君燃已经回来了，他站在靠墙处，对昭昭打着手势：已到手。
    她眼神示意姜凯过来，待确认千里已经站稳后，她才退了开。
    “今天辛苦你们了，帮我照顾好千里。”
    “嫂子放心去吧。”
    看来，齐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姜凯也对她摆摆手，让她放心去。
    她快步走到张君燃的跟前，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没被发现吧？”
    “我很谨慎，应该没有。”
    “好，你快去千里那边。按我说的，一定要寸步不离。”
    她语气有些急，说完就立马朝会场外走去。她又强调了一遍寸步不离，张君燃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没精力想其中原因，反正只要好好跟着千里就对了。
    今晚的行动又是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千里都不知道。
    文守正的确被停职接受调查了，可中央前前后后查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查出什么名堂。曹澄轩的事情一出，她心里的恨意更浓。
    他们不能再等着了，好不容易重创了文家，不能再放任他们死灰复燃。
    可这段日子，文守正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昭昭想去他家塞点东西都没有机会。正当她还在苦恼该怎么办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京市。
    她犹豫着接起，却没有发声。
    “喂，昭昭吗？我是许常宁。”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语气很快，所以听起来真情实意。
    “我是，怎么了？常宁。”
    “有件事，我要当面和你说，很重要。”
    昭昭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会因此解困，于是约着见了面。
    果然，常宁的消息给她带来了转机。
    “文处长他……我今天路过魏助理的办公室，听见他们两人在讨论千里的事情，他们要对千里下手。”
    她并不完全信任许常宁，但事关千里，还是上了心。
    他们计划婚礼当天动手，文守正会亲自出席。
    这便是昭昭从这次谈话中获得的信息，她眼神沉了沉，不知道心里是作何打算。她看着许常宁：“你是京市的人，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许常宁释怀的笑笑：“大概是因为，你们第一次让我有了归属感吧。”
    昭昭不想去分辨她话里的真假，但这毕竟是个机会，她多少要试一下。
    她起身离开时，许常宁又叫住了她：“昭部长，粟裕她…还好吗？”
    她怎么会知道粟裕好不好，只翻出手机里粟裕的电话号码，递给她：“你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