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好不好？”
    千里拉住她的手还没松，见她的脚又光着了，立马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昭昭搂抱住他的肩膀，看他此刻皱眉的模样，心里不太好受：“我想看，不管里面的东西是否重要，起码让我知道。”
    起码让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这么难受。
    看着昭昭可怜巴巴的眼神，千里也不想再拦着她，好歹他还陪在她身边。他长叹一口气，将她抱到电脑前坐下。
    “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怕你吓到。”
    他吻着她的侧颈，收到她确定的眼神后，才将U盘重新插在电脑上。
    里面的两个大文件，一个是文守正任职以来所有的受贿金额统计，数值之大，已经远远超过了张君燃造假的那一份。
    昭昭大致扫了一眼：“看来，我们并没有冤枉他。”
    千里嗯了一声，紧锁的眉头并未解开。看来，问题是出在另外一个文件上。
    昭昭做了一个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后，才点开另外一个文件。
    里面有一个叫“菜”的文件夹，还有一个收录照片和视频的多媒体文件包。她点开文件夹，里面像简历一样的文档铺了好几百页。
    她逐个往下翻着，大多是她不认识的。一连翻了好几十页，都是女生，文档一页接着一页，像没有尽头似的。直到她看到了许常宁，页面上贴着她阳光稚气的笑，一看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内容里面都是些专业履历，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在役，又得过什么奖，看起来像是个应聘大赛。
    但每一页又不寻常的把每个人的三围都标了上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昭昭的不解，千里最终还是选择让她知道这件事。他退出文档后，又点开了那个多媒体包。
    他随机点开一个视频，把声音调到了最小。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的喊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她不停的求饶，可是拍视频的人却一言不发。
    紧接着，四五个戴着面具，浑身腻肉的男性肉体就进入了视野。他们轮番对那位女性进行施暴，整个视频里都是女人的哭声和哀叫声。
    ……
    昭昭心脏一颠，千里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马关掉了视频。
    她沉默了好久，缓缓开口：“猪狗不如的东西！”
    原来他们受过的伤害，已经是最轻的了。他们只是被恶势力打压，而其他人，因此丢掉性命、因他们失去美好的人生。
    这个文档，前前后后几百页，都受到了他们的迫害。
    千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安情绪。昭昭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眼尾似是有泪水滑过：“昨天晚上，我到过那间牢房…”
    昭昭的话，让千里心头一紧。
    “那间牢房，就在文家的地下室里。它被一堵墙挡着，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有很多关人的铁链，还是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工具……”
    昭昭说着说着，轻轻啜泣起来。
    千里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想开口哄她，又听见她说：“我不怕这些，我只是为那些女孩感到难过。我一定要让文守正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他的命，根本不够还。”
    昭昭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又打开那个文件夹，从第一页简历开始，一页一页的往下看，她仿佛是要记下每一个受害的人。
    她们大都是十多岁的样子，起码这个简历存在时，她们才十几岁。
    她不停的往下翻看着，她看到了许常宁，还有很多她熟悉的面孔。她们都曾在不同的时间段，作为对手出现在昭昭的世界里。对手也好，伙伴也好，昭昭记忆中的她们，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翻着翻着，昭昭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她握鼠标的手立马顿住，转头看向千里时，他早就已经面无血色了。看来，这就是他刚才神情凝重的原因。
    “张君燃…知道吗？”昭昭缓缓开口。
    “大概已经知道了，U盘就是他送过来的。”
    千里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昭昭关掉了整个文件，她关掉电脑的电源，两个人都隐在黑暗里，靠拥抱着彼此取暖。
    “想哭就哭出来吧。”
    昭昭抱着他，说道。
    虽然她认识民知星的时间并不长，但她隐约可以猜到，她和千里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没一会儿，黑暗里便响起了千里的叹息声，他带着哭腔：“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