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一听，马上意识到自己来对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帖子是什么，但十有八九孟倩倩的帖子就是出自于他们之手。要不然也太巧了，孟倩倩刚刚得罪了卓艺，马上贴吧就发了一个针对她的帖子，还有人刻意的指出了她的身份，要说这背后没有推手是不可能的。

    看来找到根了，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浓浓的喜色。女人却下了逐客令，“几位请马上离开，领导看见了我要挨骂的。”

    几人正纠缠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听见了前台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你们找谁？”江源故意操着一口口音很重的普通话，“你好，我遇到点问题，想寻求点帮助。”

    男人正要下逐客令，但转念一想现在也没有事情做，听这人说话傻傻的，应该什么也不懂，万一要是坑他一笔也算是多了点外快。于是男人摆了摆手，“走吧，去我办公室说。”

    女人悻悻的退回了前台，男人把江源几人带进了办公室，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上面立着他的名牌：网络服务部经理 叶光。

    江源坐在了椅子上，换上一副急切的面孔，“叶经理，您可得帮帮我们啊。”叶光点了点头，“说吧，有什么需求呢？”本来江源还不知道怎么说，想着这一段由胖子来说，但恰巧刚才在门口听见了男人和工作人员的对话，他正好借鉴过来，“我们新开了一家饭店，刚开业没有客流啊，想让你们帮忙引引流。”

    叶光皱了皱眉头，“不对啊，这你应该找记者，找我们干嘛啊。”江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我弟弟给我出了个招，让我们在网络上推广推广，我也不懂怎么推广啊，这不就找到咱这来了嘛。”

    叶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是谁推荐您来的呢，因为我们公司的规模并不大，在业界也没有那么的有名气，您能找到这里来，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的。”

    胖子这时接过了话茬，“我在微博上认识一个大姐，她推荐我们来的，她的Id叫做不会游泳的鱼，这个你们应该认识吧？”这段话并不是事先排练好的，江源和李展颜都看向了胖子，但是他们都相信胖子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打算。

    江源点了点头，“没错，这些事情都是我弟弟搞的，我不太懂这些东西。”叶光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叩着，“啊，明白了，那还是熟人推荐呢，价格这方面我们给你打个折好了。”

    江源听了忙不迭的点头，看来胖子的话正对他的口味。叶光继续说道：“既然是熟人介绍，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这边主要的业务是负责炒作，说太多你也不懂，总之就是在网络上进行推广，你的店有了很多人推广之后，自然去的人就多了。你准备做多少人次的推广？”

    江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叶经理，我就信着你了，你说做多少我就做多少。”叶光哑然失笑，“人次和价格有关系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决定嘛，真的是....”他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这样吧，我不跟你说了，后面那位是你弟弟吧？我和他说。”

    胖子坐到了前面来，叶光直接说道：“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对吧？”胖子点了点头，叶光开门见山，“这就好办了。你们是准备弄一个公众号呢，还是直接让那些微博大V为你们推荐呢？”

    胖子挠了挠头，“都什么价位啊？”叶光如数家珍的介绍：“公众号的话按照粉丝数算钱，一万粉丝的话是一万块钱；如果找大V推荐的话，就得看人家的咖位了，各有各的价位，这个都不一样。就比如最近很火的那个歌星黄一文吧，别看他的名字是一文，找他带货发条微博的价格可是很高的，起码也要六位数。”

    胖子掰着手指头数着，“这也太贵了。”叶光马上变了个脸，“想要挣钱就得投入嘛，人家随手一发就能变成流量。而且我们这个粉丝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人，绝不是那种僵尸号，容易让人认出来的那种。反正我说完了，弄不弄就看你了。”

    江源这时凑了过来，“叶经理，如果我们要发一条微博或者帖子，你能不能找人帮我顶上去啊，上那个什么热搜的。”叶光不屑的笑了，“你还懂这个？当然，我们可以帮你上热搜，但是价格就和这个不一样了。”

    江源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他指着其中的一条标题“人大附中女生霸凌”的热搜问道：“就比如这个吧，如果我要是超过这条的话，得多少钱？”

    叶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哥，不是我不帮你，你可真是好眼力，实话实说这条就是我们公司的手笔，是老板亲自交待下来的。你出再多钱也白扯，在我们公司是不可能有人把这条热搜顶下来的，老板要求是让这条热搜保持在第一名一天的时间。”

    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从叶光的嘴里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一是证实了孟倩倩事件是卓艺找人制造的，卓艺和她的父母就是背后的推手。二是证实了卓艺家的网络公司其实从事的是非法业务，也就是在网络上充当水军，发表评论，刻意制造热点事件，引领风向等等，这可都是网络安全法禁止的行为。

    叶光看几人不说话了，他拍了拍桌子，“喂，说话啊，我还有事呢，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别耽误我时间啊。”江源笑着将手伸到了怀里，拿出了国安证件。叶光大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江源说道：“你应该知道你们行为的性质，我就不多说了，卓超东现在在公司吗？”

    叶光愣了半晌之后点了点头，江源指了指外面，“带我们过去。”在叶光的带领下，几人超过了拥挤的办公区，走向卓超东的办公室。

    在路上的时候，江源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他们是做网络水军的，会不会同样和黑电话卡有业务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