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茶抱着牛奶杯子,悲伤感秋,江成墨和何继文聊了一些大学的学习情况。
眼见一个小时过去,秘书适时提醒何继文该吃饭了。
江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赶紧带江一茶回家,他不太适应县大院的紧张氛围。
“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跟我去吃点?”何继文看向江成墨和江一茶。
江成墨赶紧推脱:“不用,吃过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带茶茶早点回去。”
“行,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江一茶从窗台上爬下来,江成墨赶紧接住她,“回家吗?”
“嗯。”
江成墨回答,心中感慨小侄女是真不见外,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走吧走吧!”江一茶推了推江成墨胸口,紧迫催促。
【小叔叔赶紧跑,忘记买书,忘记买书,忘记买书!】
江成墨:“……”
刚才,他真的忘记要带她去买书。
幸亏她提醒!
何继文瞅着着急又兴奋的江一茶,沉默的打开门,一个年轻女人正好走过来,低声同何继文说了几句话。
何继文面不改色,先送江成墨离开,只是人刚走到大门口,几辆车涌入门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打开车门,下车的男人正是去季家的那人。
中年男人气质儒雅,身穿格子纹衬衫,鼻梁上一副金属眼镜。
“师兄亲自来明县,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吗?”何继文上前握手,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们师出同门,这里又是我的故乡,没有要紧事,我还不能回来看看?”儒雅男人微笑。
“师兄说笑了。”
何继文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想再和男人虚与委蛇。
眼前的男人是他同门师兄封样,他们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
几年前,他去看望老师时,和封样见过面,互相认识。
后来,在工作上又有一些交接,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算不上亲近。
“师兄,我正准备去吃点午饭,暂时不能奉陪了。”
【怪叔叔和小姑父关系不好诶,瞧瞧小姑父这一脸嫌弃的样子。】
【大人的烦恼哦~要是猹猹不喜欢的人和猹猹说话,猹猹一拳头咂过去!】
【爸爸说过,打人要赔钱,他赔得起~】
江一茶打了个哈欠,小声催促江成墨,“小叔叔,快回家啦,困。”
【小叔叔快忘记买书,快带猹猹回家睡觉觉!】
江成墨忍不住扶额,“行。”
不买书是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封样眉心稍动,越过何继文,看向被他挡在身后的江成墨和江一茶。
封样久居上位者的位置,平常的目光极具压迫感,“这两位是?”
“亲戚。”何继文简短介绍,转头看向江成墨,给他使眼色,“茶茶是困了吧?赶紧带她回去睡觉吧,她年纪小,不能缺觉。”
“茶茶?”封样脑海中兀的想起季佳嘉的话,他看向何继文,“怎么没听说你在这边还有亲戚?也是何家的?”
何继文脸色微变,何家对他来说就是个禁区,他向来讨厌何家。
“不,是我太太这边的亲戚,师兄不认识。”
何继文越发不耐烦,但依旧温文尔雅。
【虚伪的大人们,有话不能直说吗?那个师兄不就是想试探小姑父的底细嘛,说话拐弯抹角,真是~咦~】
何继文眼角颤动,忍不住想笑,态度缓和很多。
“成墨,我让小刘送你俩回去,记得先去书店给茶茶买书,别忘了。”
江一茶忍不住磨牙,‘凶神恶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何继文。
何继文唇角一咧,“瞧把茶茶高兴的!”
江一茶:“???”
【谁高兴啦?】
【猹猹的笑容明明转移到了臭男人脸上!】
【果然,臭男人的快乐建立在猹猹的痛苦之上!】
【八嘎!】
何继文:“……小刘,赶紧去开车!”
江成墨憋住笑,抱着一边磨牙一边瞪何继文的江一茶往外走,“那我先带茶茶回去,咳、姐夫。”
江成墨喊出这声‘姐夫’别扭又拗口,他和陆召晴同岁,但比陆召晴小两个月,以前他没叫过陆召晴姐,现在关系复杂,他不叫显得不礼貌。
但这样一叫,莫名像是攀关系……他心里又别扭。
江成墨的别扭,和江一茶的‘暴躁’有的一拼。
一大一小,表情格外丰富。
【啊啊啊啊啊啊啊!锤死臭男人!】
【可恶!猹猹才四岁!四岁!为什么让四岁的小孩子承受这么多?猹猹会得自闭症的!】
小刘秘书打开车门,江成墨把江一茶塞进去,瞧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茶茶,生气会变丑哦~”
江一茶拍掉江成墨的手,“放开你的爪子!”
【快去蹲监狱吧,出来以后就能做大老板,多好!】
江成墨咳了两声,委屈巴巴问,“茶茶,要是小叔叔以后没钱,特别特别穷,还吃不起饭,你会养小叔叔吗?”
江一茶瞪大眼睛,十分义气拍了拍江成墨的肩膀,稚嫩的声音格外老练,“会!小叔叔放心!”
【监狱会免费养小叔叔哒,小叔叔根本不用操心。太多余啦!】
【只要小叔叔不给猹猹买书,猹猹就拎着糖去看小叔叔~】
江成墨沉默,并在书店买了十本练习册。
江一茶:“!!!”
【一辈子都不去监狱看小叔叔!不去!】
……
县大院里,封样职位高,惊动了不少领导,不过也没多少人见了他的面。
办公室里,何继文给封样倒了一杯茶,自己拆了盒饭,吃饭。
封样打量一圈办公室,脸上挂着浅笑,“师弟最近动静不小,看来明县还是有不少奇才。”
何继文低着头吃饭,慢条斯理喝两口茶,才接话。
“明县的人大多饮水思源,都希望振兴乡土,明县有这些变化不奇怪。”
“那位江同志,应该和刚才那二人有关系吧?”封样捻着茶杯,垂眸饮下一口,“西堰村可不简单。”
“师兄多虑。不谈这些了,师兄的母亲身体怎么样?我听小刘说老太太心脏病发,进医院了。”
“没事,被好心人喂了一颗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封样撑起下巴,满是好奇,“那个叫茶茶的小丫头,似乎挺特别。”
何继文脑海中警铃大作,“特别什么?不就是平常小孩?”
“哈哈……紧张什么,我是说,她特别可爱,我女儿小时候也这样。”封样摊手,“现在她上了初中,叛逆期,闹腾得很。”
何继文下意识想象江一茶的叛逆期——
抡拳。
“砸死你们!”
何继文:“……”
这丫头能别长大吗?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