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点时间,左识朗将自己和林雨西每一次相遇的过程都梳理了一遍。
心中的疑虑更加重了。
女孩前后的性格实在太过分裂。
如果不是生的同一张脸,脚上都有那颗豆大的红痣。
他真的有理由怀疑,面包女孩和这个林雨西根本就是两个人,或者说不定是对双胞胎?
左识朗脑子有点乱,太困惑了。
因此这几天,他没再急着去找女孩。
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少招惹一点,保持距离。
他也需要冷静冷静。
反倒是躺在医院的林宇夕,还一脸沉浸在左识朗予她温柔而炙热的宠溺之中,完全不知风向正悄然改变。
左识朗走后,二姐也回家拿衣服去了,林宇夕一个人呆在病床上不好动弹,实在觉得有些无聊。
左摸摸右瞧瞧,突然想到那张信封还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只是被水又浸泡了一次,上面的字迹更加看不清了。
“……来老地方,你懂的。”
林宇夕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卡片,实在猜不出前面的内容写的是什么,也没搞明白这“老地方”到底是在哪。
考虑到伞没了,又是左识朗写的字条,林宇夕想着,不如干脆等下次再见面时,直接问他好了。
很快二姐带着干净的衣服还有卫生巾来了,林宇夕赶忙将卡片塞到枕头底下,把信封揉成一团扔到篓子里。
“咯!赶紧换上吧。”
二姐林嫣将东西放在床上,顺手把帘子拉上,自己则站在了外头等待。
“嗯。”
林宇夕乖巧的应了一声,准备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
上半身还好,没啥问题,可小腿有伤,折腾了半天都脱不下裤子,急的她满头是汗。
“还没好吗,要不要我帮忙?”
帘子外头,林嫣等了许久还没见好,实在忍不住发问。
可林宇夕一听,更急了,嘴上赶忙回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结果,几分钟时间又过去,依旧是毫无办法,林宇夕虽然有点害羞,也只能硬着头皮扯了扯帘子,喊二姐进去帮忙了。
“姐,还是帮我弄下吧,这裤子我脱不下来?
“呵呵~”
林嫣咧嘴大笑一声,敲了敲小妹的脑袋,俏皮地说道,“看吧,纠结了半天,不还得求你老姐上手?”
林宇夕羞得直挠头,望着二姐抿嘴,露出个清清淡淡的笑。
突然,二姐看着床上原封不动的卫生巾,好奇地问道,“诶,这个你怎么不用?”
林宇夕面露难色,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会用吗?”
二姐不以为然,眉宇间带着点狡黠的幸灾乐祸,“我来教你吧。”
说着,便把外边的包装拆开,从里头抽出一张,甩在林宇夕面前。
“不用了,不用了,今天不用也没事的!”
林宇夕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双手上阵挥舞,咧嘴抗拒着。
“什么不用不用,听你妈说,这两天考试你正好来例假,赶紧换上,晚上还想不想好好睡个觉了?”
由不得小妹抗拒,林嫣三下五除二,又把她裤子给扒了,将卫生巾贴好。
“真是,自己姐姐还害什么臊,现在学会了吧,以后自己换就是。”
虽然林宇夕知道,二姐一直都把她当小孩看,但这么一顿操作猛如虎,自己还是臊得不敢直视她了。
不过林嫣全然不当回事,又突然坐到床边,一脸正经地望着她。
“我说雨西,你现在腿伤成这样,连裤子都换不成,至少还得恢复几天,肯定需要人照顾对不对?”
林宇夕看着二姐,不清楚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但这架势,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不会说反悔就反悔,打电话让爸妈过来了吧?”
“没有!”
林嫣立马否认,面露不悦,“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到底要干嘛,让人怪瘆得慌!”
林宇夕耷拉着脑袋,瞟了她一眼,嘴里小声嘟噜着。
“你今天睡这就算了,但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一直都说住我那吧?”
“为什么不行?”
林嫣瞪大眼睛看着林雨西,有些错愕。
心想,这还是她那个敏感柔弱,逆来顺受的小妹吗?
原本她还在考虑该如何表达,想心平气和地劝小妹回去,结果人压根就不接招。
这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以为住院不要花钱的吗?”
“我可以真的住你那去,等腿好了就回去啊。”
“不是,我说你也去过我那,就一地下室单间,你以为是什么大别墅呢?再说了,我还得上班,哪有时间照顾你?”
“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你行什么行,换个裤子都这么费劲,吃饭上厕所咋办,你说?”
你来我往一番,林宇夕直接被二姐怼的哑口无言。
林嫣挑眉看着小妹,见她不再还嘴,又马上换回笑脸,轻声劝慰,“好了,就这么定了,等明天白天我再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来接你。
林宇夕撅着小嘴,半躺在病床上捏着床单角,一副气不过的委屈状。
“放心,明天顶多唠叨你两句,不会怎么样的。”
林嫣拍了拍她,起身要走,“你早点休息,我去值班,得空了再过来。”
“哦,对了,你大姨妈期间掉水里,一定要小心着凉,别到时候搞得痛经、月经不畅,就有你受得了。”
“那我该怎么办?”
林宇夕一脸懵,忙问道。
“回去后记得别盆浴,容易引起炎症,你多泡泡热水脚,别让自己再凉到了,”
临走前,二姐又是一阵苦口婆心地交代,真是把她当成小孩看了。
这家里有个亲人学医就是好,本来晚上还在愁没人教自己这些,这一下子都清楚了。
不过,这一晚上,林宇夕睡得并不踏实。
最近祸事闯得实在太多,明早面对爸妈,她实在心虚,怎么可能会像二姐说的那样轻巧。
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林宇夕缓缓入睡,后半夜二姐趁着手术的间隙看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