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但肯定是复杂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今天这镯子,我也算是物归原主罢了!】
自欺欺人?
物归原主?
信看到这里,左识朗已经有些愣住了,这内容怎么越说越让人糊涂。
“难不成,这镯子本就是我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可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左识朗急忙继续读下去,希望能够找到答案。
【但是对不起,关于镯子的来历,我不能说,这可能关乎我的性命,请你谅解。】
【我只能说,它原本属于一个女人,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祝你好运,也祝她好运。】
没了?
看到这些字,左识朗脑袋嗡地一下,傻了眼。
他赶紧将信纸翻到反面,希望能看到落款和名字,但什么都没有。
左识朗虽然不知这镯子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故事,但对方字里行间的小心翼翼,让他深感不安。
这送信的人会是谁呢?
看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左识朗皱着眉头,反复读了几遍。
他试图从中寻找线索,但信中除了提到的镯子和娟秀的字迹,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镯子。
女人。
他想了半天,能够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的,也就只有左志龙出车祸那晚,自己从车子里救出的女人。
左识朗隐约记得,次日从警局出来后他们二人在车里的对话,那女人曾说过脚镯子的事情。
当时,她见自己没有拆开信封还一脸惊讶状,反复确认是否真的不要。
可如果是她,为何时隔这么多天,又将镯子寄过来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抵还房费,或者表示感谢,大可寄来现金就是。
非得寄回镯子到底是何用意?
对。
还有文中提到的那个熟悉的女人,又是谁?镯子为何会属于她?
好多好多的问题在左识朗的脑中翻涌。
他眉头紧锁,仔细斟酌着信中的每一个字眼,希望能够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突然,左识朗想起刚才的那个梦,眼角的泪花的痕迹依稀还在。
刹那间,有个大胆的念头浮现。
这神秘的包裹,和母亲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而昨晚的梦,或许不是梦,而是冥冥之中母子连心的感应呢?
一想到这,左识朗整个人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他双手颤抖地将镯子贴近胸口,试图感受那份触碰心灵的柔软与温暖。
母亲无故失踪这么多年,他也寻找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内心有种难言的悸动,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行,我不能坐坐在这什么也不做。
必须行动起来。
想着,左识朗赶紧换上衣服,洗漱一番,将镯子包好放进了口袋,决定出门上外公家一趟。
或许,在那能够多了解到一些情况。
*
清晨的小院静谧而神秘,晨曦透过薄薄的雾气,给每个角落都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左识朗刚下楼,还未走出大厅的门槛,便被傅管家叫住,“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
左识朗点了点头,轻声回应了一句,“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
傅管家追问道,“需要我把刘司机叫上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左识朗边说边快步穿过院子,往铁门旁边的车子走去。
“哦!对了,少爷。放你书桌上的包裹看到了吗?”
“怎么?”
一听傅管家主动提起包裹的事,左识朗立马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问道:“知道是谁拿来的吗?”
“是个20来岁出头的姑娘。”
“果然。”
左识朗心里头暗自感慨,然后继续问道:“她是什么时候送来的,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具体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半下午的样子,我问过她叫什么,她不说,真奇怪。”傅管家回答道。
“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左识朗追问道。
“没有,放下包裹就走了。我让她进来坐坐等你,也不来。”
傅管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包裹上除了收件人写着你的名字,没有任何其他的字。昨晚一直没等到你回来,所以干脆放房间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左识朗淡淡一笑,说着,又要去开车子。
“少爷,我看你不着急的话,还是先吃个早饭再出去吧。”
“不用了。”
左识朗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等回来再说。”
“好的,少爷,您慢点。”
傅管家冲着左识朗的背影叮嘱道,目送着他开车离去。
路上,左识朗感觉脑袋还有些微微晕胀,看样子昨晚的酒劲儿还没有完全消散。
再加上昨晚梦里哭天喊地了一宿,今早又是天刚蒙蒙亮就惊醒,怎么可能睡好了。
所以,他这会儿开车,都是哈欠连天。
“不行,我得打起点精神来。”
左识朗揉了揉耷拉着眼皮的眼睛,又轻敲了几下脑壳儿,感觉作用不大,干脆把车靠边停下。
反正离外公家也不远了,不如下车走几步,顺便在路上买点早餐,待会和他老人家一块吃。
下了车,左识朗深吸了一口气,吐纳着独属于清晨的清新和凉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均匀地洒在街道上,给这片安静的城市带来一丝温馨。
虽然步伐还有些沉重,但此刻的心情已明显清朗起来,不似先前那么烦闷。
前面不远处的早餐摊贩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以他的经验来看,味道应该不错。
排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很快就轮到了左识朗。
看着蒸笼里各式各样的点心,他特意要了一屉小笼包,两杯豆浆,又打包了两碗酸菜粉。
营养加口味,外公一定会喜欢吧。
拎着早餐,左识朗很快就到了外公家的小院门口,周遭的喧嚣也逐渐取代了清晨的宁静。
怎么回事?
看着小院的篱笆门紧闭着,左识朗觉得很奇怪。
这个点了,外公居然还没起床?
老人家不是一直都醒得很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