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小洋楼内,贾湘云看着左识朗手里拿的金镯子,一脸疑惑。。
“奶奶,你拿去仔细瞧瞧,认不认得这物件。”
左识朗将镯子交到贾湘云的手中,特意指了指镯子内壁雕刻的三个名字。
“湘云、佳慧、识朗……”
贾湘云低声念着那几个字,突然抬头看向左识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惊愕。
“这镯子怎么会在你手里?”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左识朗听后一愣,急忙问道,脸上一抹笑意闪现,“奶奶,这么说您知道这镯子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这还是当年我与你母亲一同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贾湘云轻叹一口气,抬手轻轻抹了抹脸上流下的泪水,对着他比划着,“那会你才这么点高。”
“生日礼物?”
左识朗拧着眉脑袋轻晃着,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奶奶,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贾湘云噗呲一笑,指着他打趣道:“有印象才怪,你当时才一岁啊,孩子。”
“哦。”
左识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是啊,那会自己才一岁,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事情呢。
他抬头看着奶奶,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虽然他没有记住那时的场景,但有这样一个对他满是慈爱和关心的奶奶,现在也仍然觉得很幸福。
可转念一想,既然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可为何会又会落入他人之手呢?
“奶奶,您再好好跟我说说这镯子的事,为什么我感觉从来没见过?”
“好好好。”
贾湘云站了这许久,身子骨有些累了。
她拉着左识朗往餐厅走去,随手抽出两把椅子,轻笑着说道:“孩子,咱们坐着说,奶奶腰有些酸。”
“嗯,您慢点。”
左识朗双手扶着奶奶轻轻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二人全然不顾围在一旁左志青等人投来的诧异目光。
坐定,贾湘云继续说道。
原来,这镯子其实是戴在脚上的脚镯子,当时为了庆祝左识朗一周岁生日,她和儿媳妇闫佳慧一同去的金行让师傅特别定制的。
而这镯子所用的金子,则是左识朗母亲生下他时,贾湘云买来送给儿媳妇的奖励。
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最后才会在这脚镯子上,同时留下三个人的名字。
不过,等左识朗长大些后,其母亲发现镯子在孩子脚上已经戴着有些吃力了,便将其取下放进了柜子收好。
所以,左识朗才会没有一点印象。
“奶奶,那既然这镯子被母亲收好了,又怎么会落到别人的手中呢?”左识朗好奇地问道。
贾湘云听后一愣,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沉重,反问道:“你是说,这镯子是外人给到你的?”
“嗯。”
左识朗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他解释道:“昨天下午有个女孩送到我住的别苑门口,放下就走了。当时我不在,是傅管家发现的。”
“女孩?”
贾湘云一惊,蹙眉道,“你确定是个女孩,而不是女人?”
“什么女人?”
左识朗不解,回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有些年纪的中年女人!”
贾湘云抬眸看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不可能,傅管家说的就是女孩,而据我所了解的信息,那女孩的年龄差不多只有20出头的样子。”
“你认识她?”
贾湘云面露异色,语气迟疑地问道。
“谈不上认识。”
左识朗摇了摇头,轻声道:“有过几面之缘,之前跟我提过镯子的事情,但都只是我的猜测。”
“可这镯子我最后一次见,便是你母亲失踪的那日!”
突然,贾湘云抛出这重磅信息,不仅把左识朗吓了一大跳,就连围观的其他人都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怎么会,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左志青跳了出来,大声询问道,这让左识朗也颇感意外。
相信大家都能从老太太的言辞中感觉出,闫佳慧的失踪或许和镯子存在着某种关联。
就连这些年一直被洗脑的“死亡”传闻,如今细细想来,或许也要再掂量一番。
“我也没想到这镯子今天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给送了回来。”
“奶奶,我母亲失踪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拿出这镯子呢?”
左识朗疑惑地看着贾湘云,完全不管左志青是怎么一回事,忍不住继续问道。
他有预感,今天来这找奶奶是对的,她一定知道些事情。
贾湘云想起那惙怛伤悴的过往,看了看左识朗和儿子,鼻头不禁一酸,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追悔的神色。
她摇了摇头,哀泣道:“都怪我,她来将镯子还给我,我没收,还大吵了一架。”
“怎么会?”
左识朗急切追问,太想搞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贾湘云也看出了孙儿的心思,轻轻握着他的手安抚道,将故事娓娓道来。
那日,闫佳慧带着在金店刚洗好的金镯子来到贾湘云这,准备将其交还并顺带告个别。
当时,知道儿子左志青与她离婚,且被告知疼爱多年的左识朗与自家毫无血缘关系,正在气头上的贾湘云对着闫佳慧便是一顿大骂。
按照闫佳慧的意思,这镯子当初本是自己生下左家长孙得到的奖励,如今婚也离了,孩子也不是左家人,理应将其归还。
而心里本就不痛快的贾湘云,被她这么一番操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仅没有收下,还将她毫不客气地赶出去了。
因为在她看来,这镯子已经不是祝福,而是个晦气的玩意儿。
几乎是净身出户的闫佳慧,孩子不能带走,最后只落下这么一个镯子,也算是念想了。
“反正你母亲临走前,说这镯子她一定会保管好,等你长大了再交给你。”
贾湘云看着左识朗,淡淡地说道。
一听这话,左识朗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可言喻的欣喜的神情,原本忧郁的眸光骤然撑起。
他急急追问道:“奶奶,按您这么说,这镯子应该是一直都在我母亲身上,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是……”贾湘云轻叹道,诧异地望着他,不知是何意思。
“这说明,我母亲一定不会去寻死,而且很有可能,现在还活着呀!”
贾湘云愣住了,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你母亲?你是说……佳慧?”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啊。”
左识朗点了点头,看着贾湘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明亮的希望。
“我母亲她,一定还活着。这金镯子,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