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我哥打的!”
谁都没想到,剑拔弩张时,人已经被带到门口的唐文婉忽然转了头,淡然的对张家人澄清道。
“什么?!”
本来已经让开的过道,瞬间被张家的随扈们又围了起来。
“你们现在就可以问问,我哥为什么打他。”
在众人的诧异中,看了眼被卖的突然的唐文松弯了弯眼角,才又刻意摸了摸自己破了口的脖子哀声说道:
“或者,我也可以请警察来帮你们彻底了清一下情况。”
再笨的张家人这回也大概能看明白事情的梗概了,气焰瞬时灭了一半的只能尴尬的在张新城和张凌月两姐弟身上来回张望。
“不是,我们张家少爷,你也敢下手?”
空气静默不过五秒,一个满脸戾气,脖颈上刻满了梵文的壮汉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只冷眼啖了一下唐文婉,就一步跨到唐文松的面前,抬手就指着唐大少的鼻子质问着。
张家莽黑的作风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只可惜,他下一句还没开口,伸出来的手指已经被王枫“咔嚓”一声,给扳断落了下来。
“张明轩知道你们今天来我这吗?在我这耍威风是不是先通报下,看看他的态度再行动啊?”
如果说王枫那瞬间凛冽的眼神和身手已经吓退了张家一半的人,那么姜凯晨站在后面这气定神闲的一句话就完全把另外一半人定在了原地。
“林叔,这是正大的少主姜先生,父亲这段时间一直还想约姜先生见面聊合作的事呢。”
张凌月总算在这过山车似的情境中回过神来,她急急走上前来向边上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老者解释着。
老者有点意外的仔细端详了姜凯晨两秒,才抬了抬手,示意身后人把已经被王枫制的直不起腰的大汉扶到旁边。
“姜先生,久仰大名。”
老者神色一凛,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甚至还扯出了点笑容,弯了弯腰向姜凯晨招呼道。
这段时间,张家因为拍卖会那事被正大明里暗里追的快要穷途末路了,当家的一直不明就里的想要约对方谈个明白,却始终不能如愿,未曾想居然在这给自己碰到了。
“少小爷年少轻狂让您看笑话了,打扰了您这的清净真是大罪过,我马上就请人把老爷请来,让他带着少爷亲自给您陪罪。”
那老头只不过眼眸垂了一下,再翻上来的就剩下诚惶诚恐的真挚了,他哈着腰上前一步堵住了姜凯晨的路,认真的请示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一直被打都没吭声的张新城,这时却在老人的背后大笑出了声。
“唐文婉,你看到了吗?我们不过都是他们手里的棋子而已。”
他早就被张家人扶站了起来,虽然还是不太能直起腰的挂在旁边人身上,但是那脸色却奇怪的泛着莫名的红晕,看不出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愤怒。
“林叔,爸让你这段时间守着我,不就是要帮我搞定唐文婉吗?怎么,看到大人物,你这脸就迅速变了样了?”
少年脸上的讥讽因为身体的痛疼而扭曲着,张家人中只有那老者还能面不变色,置若罔闻的面对姜凯晨保持着原先的谦恭。
“呵呵,难怪你敢在这就对我下手,你家人就等着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后去我家谈合亲条件吧?”
唐文婉何尝又看不出姜凯晨想把这事直接歪楼的阴晦想法呢?上一世就是这般,任何事情只要是牵扯到她,最后都会莫名的重点转移,让自己从那些事件中消失,即便最后惹她的都被那人换着途径睚眦必报了,但那隔靴搔痒的感觉总让她自己都快忽视自己的存在。
“原来,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唐文婉从姜凯晨的身后缓缓的走出,在自己哥哥和那男人双双要变脸之前,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神色平静的盯着张新城的眼睛淡淡质询着。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不会当你们任何人的棋子,更不会让你们把我藏着掖着。”
如果说,刚刚那刺向脖颈的冲动是故意撕开这件事的手段,那么现在的坦然直面就是要改变上一世自己所有困顿的转折。
唐文婉一边在心里对自己做着建设,一边不顾唐文松和姜凯晨的紧张慢慢的走到了张新城的面前。
“我~我~”
张新城被她那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的愣是后退了两步,刚刚翻涌上脸的嘲讽瞬间变成了满脸的羞愧。
他根本不敢和面前这个少女对视,这回终于把所有求助的再次投向了刚刚还被他叫嚣着的林叔。
“咳~咳咳~”
还沉浸在怎么才能通知老爷借此机会速来现场截住眼前这个大神的老人家,被这忽然又变了的节奏也是搞得有点慌神,咳嗽了两声都没把掉线的脑回路给成功找回来。
“虽然你刚才的做法我完全不能接受,但毕竟我哥也算是帮我讨回了公道。”
很是满意的审视着张新城脸上的青青紫紫,唐文婉暗赞着唐文松平常的跆拳道看来还真没白练。
特意回头给了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脸上还强挂着愤慨的唐文松一个点赞的笑容,才又转过脸来对张新城说道:
“即便我喜欢你,我们这刚毕业的岁数也还没到能成家立业的法定年龄,现在不应该是好好考虑升学方向的时候吗?你急什么急?”
一改刚刚还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喜欢你!”的态度,唐文婉这欲拒还迎的语气炸裂了现场所有人的表情。
“你!”
这回不等唐文松跳脚,姜凯晨已经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叩住唐文婉的肩膀,不可思议的质问出声。
“我?我不过是你的恩人,今天这场闹剧好在是在你的场子才没出什么大错,你大恩也算报一半了,至于我和张公子私人恩怨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唐文婉很是满意姜凯晨脸上万年冰冻的表情终于濒临失控,她稍退一步,甩脱了他的手掌,才淡淡的陈述着,好像两人真只是滴水的交情。
“实话和你说吧,我已经确定了修学计划,近期就会离开南城,这几年也都不会回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情情爱爱真不合适,不如你也快定好升学方向,等过两年我们都学业有成了,再聊?”
虽然眼前是唐文婉不计前嫌的对已经呆若木鸡的张新城解释着,站在远处的王枫却感觉到本就逼仄的空气里猛然寒风乍起到让人鸡皮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