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4日
早晨四点半才上床睡觉,八点半起床收拾利落后,把这封12页的信寄出。骑上车子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该办的事都办了。
当骑到省电大附近时,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她!她走得很快,大概是怕迟到,我毫不犹豫地叫住了她,并礼貌地下了车。我此时已心如止水,没有一丝冲动了。
“怎么从家来?”
她看到我很高兴,说:“堵车了,来不及了,你驮我去吧,应该能赶上”。
我心中一丝惊喜划过,随后立刻平静下来。我上车,她跟着坐在后车座。
我问她:“怎么回家去住了?”
“我们的论文找个同学去打印。”
“电脑打印咱们系不有吗?”
“我自己打得太慢,还是找她们搞专业的。”
一路上我们又聊了“104路,拉客小面包车……”,骑到师大院里时,前面有一个冰坡,她担心地笑着说:
“能不能摔着?”
“当然不会了”。我放慢了车速,让车子尽量平稳一些。
到了文史楼,我看到了高老二和王梅,我锁上车子,让她先进去。
课间我又看她趴在桌上,难道她昨夜又没睡好?我照着草稿往日记本上抄着那封信。
临下课时,李老师点名。当点到苏八时,刘七说“请假回家了”,我附和说:“昨天走的!”,引起了前面一阵笑,我见她笑得很开心。
回家路上遇到老鲍、小薛、王丽凤、小满,与她们友好地打着招呼,顺带调侃了两句,我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
回家后把那两封信整理在日记本上,如释重负。我又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先好好睡一觉,晚上还要回学校灭菌。
晚上在生物系门口遇到小曹,便同他一起直接上四楼组培室。我们正在开门,听到前面植物实验室的门打开了,有人出来,我本能地向那边瞅去,果然是她出来了。
她见到我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再瞅过去,刘七也跟着出来了,脸色很难看。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受不了这刺激,忙闪身进了组培室。
待把瓶子都放入锅中弄好,心中也仍未平静。
今天上午刘七的表情仍是很痛苦的,看来刘七这是又出击了,她能接受吗?我这是怎么了?我们不已经结束了吗?我还关心这个干嘛?我不是要祝福他们吗?但心中却仍难平静……
我此时倒真希望她再一次拒绝刘七,就这样想着他们……书也只勉强看了几页。
晚上21:00多,总算忙完了。回寝室一看,刘七还没回来,心中又不平衡了,他们真的又继续了?看来得学会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在一旁看哥几个打“拖拉机”,与他们大声地开着玩笑,想尽量不去想他们。
快22:00时,刘七终于回来了,先是板着脸,高老二说:“刚才我在外面看着你了!”。刘七诡秘地笑了,他就是这样,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看来他成功了。
一丝悲哀划过了我的心头,又能怎样呢?还是接受现实吧,忍忍吧,忘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怎么能忘呢?看着被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要好,心里会好受吗?但我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声与他们说笑着。
刘七临睡前说:“今晚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可我虽累却睡不着,嘴里默念“忘了她吧,忘了她吧”,终于昏昏睡去。
3月25日
今天上课,刘七的情绪也明显不同了,他很兴奋,与周围的同学有说有笑。我看看前面的她,很安静地听着老师讲课,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只要她快乐,随他们去吧。
我抄起了笔记……下课后见刘七走到她跟前,同她低语了几句,大概是说今天约会的时间。
我本想向杨文问一问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算了,知道后又能怎样呢?尽管她以前对你有过好感,可这已经过去了,以后再说吧,我又去灭菌了。
在屋中,我一个人踱步想着“自己真蠢,不该在最后一封信上加上那么一句‘还能一起去……做朋友吗?’真是狗尾续貂了”。
这时想想,失恋的心情也挺好,它使人成熟,能反省一下过去,并能使人变得更理智,更深沉,对有些事也看得更开了。我说女孩儿怎么都喜欢失过恋的男人呢?
想着想着,这时突然想到了她,她一直被我列为在生物系的第二人选。
不是她不如刘蓉,而是她太强了,她性格开朗,能歌善舞,是原文艺部长,不论学习还是社交能力,都相当出色。
因为她太高高在上了,追她的人太多了,过去连想都不敢去想,但经过后来的接触,觉得她也是凡人,也没什么,而且她似乎也对我有些好感。
因为她家是外地的,再加上她有些高不可攀,所以我把它列为了第二人选,其实只要人好,家境一切都是次要的,以后都是可以创造的。
但因为我一直把爱的希望拴在一个人身上,使我失去了机会。她也同董哥交了朋友,尽管董哥也是外地的,个头高大,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木讷,但他毕竟是研究生毕业,现在已在哈市的药厂工作,站稳了脚跟,且已经追了她很久。
不过我看得出他们进展很慢,她也未必真心喜欢他,但我真那么喜欢她吗?大概连刘蓉的1\/10都不到。因为她身上给人一种成熟感,缺少刘蓉那种女孩儿的纯真美……
但人总要成熟,刘蓉以后也会成熟的,到那时又会怎样呢?不能否认我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否则我也不会多洗了她的两张照片留下,但我能去充当第三者吗?
我还没爱到那么深,而且还没从那场梦中醒来。这对她也是不公平的,算了吧,这只是个想法,以后再说吧,我还有许多正事要干呢。不像女孩儿大四闲着没事儿找男朋友。
在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我失去她绝不是因为什么性格,她心中也一定有过我。一定是因为在她最需要爱,最需要关怀时我不在,而这时他出现了,于是他成功了。
我只是在理论上如何如何爱她,而行动上却始终没有勇敢地迈出关键的一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得让我遗恨终生了,当然也只能使我的小说更凄美了。而且有了说教意义,已警示后人。
吃过午饭后又唱了两遍《一路上有你》、《你给我的爱最多》,但已没有前几天那种悲痛欲绝唱不下去的感觉了,而多了种无奈、失落感……
一切都过去了,认命吧,我现在相信命运了。闲着无聊便抄起了刘三的笔记,抄到16:00,困了便倒头睡去,这几天睡得太少了。
晚上继续抄笔记。老娘过来,对“毕业分配的事”征询了我的意见,使感受到了深深的母爱。我仍简单几句表明了我的态度“不想做教师,想自己出去闯闯……”
我手上写着笔记,脑子里却想着,既然我和她已经结束了,那就剩下我和刘七的问题了,该不该谈一谈沟通一下呢?
想来想去,还是沟通一下好,这几天我俩见面总是别别扭扭的,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哥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