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早晨,赵老疙瘩把我叫醒去跳舞。
今天人还真不少,不过跳上几曲后,越跳越觉得没劲,舞技好的姑娘都回家了。
打会儿排球吧,张初每天早晨5:30都来这儿玩排球。她笑着对我说“没舞伴了?”
我摇头叹道:“没劲”。
不知怎么,我俩见面话特少,好像双方都很拘束。刚打了几下,她就到一旁坐着了。
我跟剩下的几个小伙子玩了起来,虽然我西装革履,但球技却仍不减当年。玩得很舒心,似乎又找回了过去的感觉。
若不是8:00要去配培养基,我还要再玩会儿。
在组培室忙到11:00才弄完。又到后院花园,帮王老师搬了一会儿“月季花”。
5月2日
早晨看完两集《情义无价》后,回校转接小苗,一直干到下午一点多。
出来见到几个93级的正在大厅打乒乓球,朱老师也来了。便准备跟他们打一会儿。
我已经近一年没玩了。没想到一上来打得还可以,球技似乎更成熟了,与老朱打了个17:21。
如果多练一会儿球,我想效果会更好些,尤其是我的正手抽杀极为凌厉,如果反手攻球恢复了,同老朱的胜负就不好说了。
出来后,见到张四,又聊了一会儿分配的事。
5月3日
终于装上电话
今天再次去电话局,这已经是第八次了。四街区的那几个又来了,等到9:20,尹师傅才领上小刘开车过来。
先给五栋的一个老师傅安装,见他要换地方,我忙说:“尹师傅,是不是四栋的也在这个箱子安?”
他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爬了上去了。先后换了三对线,才弄好。
小刘扔给我了一段线和一把钉,让我回去自己接上。终于安上了,多亏了今天去,这个接线箱就剩三根线了。
总算安上了,以后的一切都好说了。虽然还没给“风音”、“电话号”,但我想这些都好解决。
5月4日
因下雨,在家看书一天,未下楼。
5月5日
看《情义无价》
这几天早晨天天看几年前热播过的港台电视连续剧《情义无价》。
看来随着经历、学识、阅历的增长,先后看同样一部剧或一本书,着实是两种感受。
四五年前看时,除了对两首主题曲很感兴趣外,对这部剧真是毫无感觉,甚至当时看着两位主人公也不顺眼。
而几年后的今天,再看这部剧,却越来越被这部剧所吸引。
雨晴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呀,自强自立、极具个性、善解人意、心地善良。
钟凯强则那么成熟,那么有男子汉气概,拥有坦荡的胸襟。他的感情是那么丰富细腻,那么懂得爱,性格那么随和,那么善良,那么有气度。
更吸引我的是雨晴、凯强、韦康的三角关系,他们俩都那么爱雨晴。而雨晴,却始终分不清他们俩到底谁孰重孰轻?
三个人都深陷其中,他们都爱得太深了。谁退出来,谁就会感到一种解脱,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这多么像我、刘七和她的关系,当然我们还远没达到他们爱的那种程度。
从外观上看刘七更像凯强,而从人物性格上看则我更像凯强,那么懂得忍让,爱得那么深沉理智。
刘七性格上更像韦康,感情专一,爱冲动,爱感情用事。
最后凯强放弃雨晴而去,专心去搞事业……这一点也很像我。
真有趣,我的这些事本早已抛至脑后,可有时看看电视或小说便又不自觉地联想起来,并对号入座。
不过不管怎么说,看到这部《情义无价》,我感觉我还是太年轻了,感情太不成熟了,各方面根本就不成熟,还不具备谈朋友的条件。
我还没有自立,事业还没有半点起色,现在扯这些也只能是“爱情游戏”。
下午一点多钟,我正拿着一本《世界地图册》坐在沙发里翻着,突然隔壁老娘叫我,“来蜂音了”。
我扔下书,飞向电话机,拿起听筒“嗡嗡——”,“哇,终于来蜂音了”,我异常兴奋,终于可以坐在家里打电话了。
我迫不及待地给老爸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嘟——嘟——,那边话筒里传来老爹熟悉的声音,他问我:“你这是在哪儿啊?”
“在家里,电话来蜂音了,试试电话。”
还好声音挺清晰。接着又拨了一个117,话筒里传来报时小姐美妙的声音。
然后又往五舍宿舍楼收发室打了个电话,找417寝的刘河,老七下楼来接的。
他说“刘三回来了,马老大跟道外教委签约了……”
我听出他情绪不高,也许是因为“替考”的事,或许是因为“分配”的事。我告诉他:“我晚上回去,有什么事回来聊。”
今天特别兴奋,记得六七年前看过一部栗原小卷主演的日本电视剧,描写的是日本六十年代的事。
当时剧中那家安上了电话,很是兴奋。那时我想,什么时候我们家也能装上呢?那时心想最少也得等二十年。
没想到通讯技术发展得这么快,这次装上电话,不亚于家中买彩电那样让人兴奋。
这回好了,“联系工作”,“谈生意”都能派上用场了。我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如何高效地利用“电话”这一现代工具,用它来赚钱,赚大量的钱……
5月6日
第一批分配结果出炉
昨天下午打完电话后,觉得在家里待着没劲,便回校洗澡。
洗完澡回寝室,见满屋子人,老大刚从“毕业分配见面会”上回来。
刘七则冲着我大吼“陈九!你小子还敢回来,把我从四楼折腾下来接电话!”
大家都在谈着分配的事,这次多亏了鲁书记使劲,哈市市教委本来就要六个生物系的毕业生,结果她硬塞进去了九个。
有一班的温琴、伍菊、李丽;二班的迟杰、唐涛;三班的马祥、鲍芳、雷春,于华待定。
一班的安玲、二班的陈卓及我们班的蒋芬去了哈药集团;另外满艳去了电缆厂子弟校(大概是走走过程);杨萍去阿城继电器厂子弟校;老沙去哈星光机械厂子弟校;马晓东去了大庆;史权、薛华小两口签到了佳木斯医学院;高仁签了齐齐哈尔师范学院……
今早跳舞碰到杨文,听说她去了市体委,她又说“刘蓉留到了哈师大统战部”。
听了这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好厉害呀,当时听到这消息,我的第一感觉是,惊讶。
第二感觉是,这个工作很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她总是那么顺,她说过这是她家里安排好的。
第三个感觉是,我感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拉大了,使我对她彻底死心了。
这样一看,哈市的除了我、老七、杨蕊没着落外,其余的都已经定下来了。
我在想,我是否该给父母一个交代呢?是不是也找一个单位,安安稳稳地待上两年?弄下房子再说,我的思路又乱了。
尤其是听到她留到师大统战部的消息,对我触动非常大。我太虚荣了,我感到自己面上无光。
现在的分配,实际上一个是在比钱,一个是在比爹。不过话说回来,眼下得到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今后若想发展得好,还得靠自己。
下午打电话给河图分局工作人员,问家里的电话号是多少,他说打个传呼就知道了。
于是给于佳林、周李夫妇的127台打了个传呼,于佳林的传呼显示号码为:“”。可打不过来,周李也说打不过来的,始终没人接。
而我始终守在电话机旁,铃声根本就没响。可能是电话铃坏了,打122试回铃也不响。我认定是电话坏了,便给电话机销售总汇打了个电话说明原因,说好明天上午来看看。
小妹回来后试了一次回铃,好使。给她们同学何燕打,何燕往回打,竟打通了,大概是铃声时好时坏。
晚上电话局给送来号。并给出解释,大概是因为送号之前线路不畅。
晚饭后去好友长波家,长谈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次的主要话题是“关于我的分配及今后的事业”。
长波对“我的观点”给予了充分理解和肯定。他说:“我觉得我这观点都已经够保守的了。你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完全能理解。”
并说:“你堂兄毕竟有着极其丰富的社会经验,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他文化低,眼界自然窄,就像只学过初等数学,对高等数学题却想用初级办法解答一样。他只是在自己过去固有的观念圈中找出答案,这显然不行……”
长波劝我,不要想一开始就干大的,可以一步步一点点来,而且最好一边实践一边学习。
我们谈得很投机,很融洽。长波也一直想干点儿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资金,没有路子,听了我的一席话之后,我们一拍即合,我深感今后我已经不是一个人战斗了。
我一直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没想到竟是我这位无话不谈的知己。
我们觉得在我俩当年上高三时热播的新加坡电视剧《调色板》中的两位男主人公陆恒、吴启凡很像我们俩。
我们幻想着我们俩事业有成的一天,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成就感?我想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接着我们又探讨了一些项目。
今天感觉特好,心情特舒畅,因为我们已经从过去的同学,知己到即将成为合作的事业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