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三多堂,楚云飞团部,楚云飞正在沙盘前凝视大孤山一带的地形地貌。
这几天,在楚云飞的防区,大孤山一带,莫名其妙出现鬼子扫荡部队,这引起了楚云飞的高度警惕。
他立刻派出侦查兵刺探这伙鬼子的来意。
就在这时,参谋长方立功匆匆来报:
“团座,据侦查兵来报,终于查明敌人的作战计划了!”
“什么计划?”楚云飞背捡着双手,站在沙盘前问道。
“团座,按照敌人的作战计划,敌人的先头部队是蝗协军第四混成旅第三团,这个三团采取的是步步蚕食的方法,就是说一点一点的将部队慢慢向前推进。目前其前锋已离我二营前沿阵地不足十公里!”
“哼,这个蝗协军第四混成旅是支什么部队?一帮乌合之众!除了欺负老百姓,什么本事都没有!”
楚云飞顿了顿,对身边速记的文书说道:
“传我的命令,全团准备战斗!命令前沿阵地开一个口子,放敌三团进来,然后命令二营封住口子,阻止后边的鬼子上来!命令一营三营四营炮营团部直属队给我包围上去,吃掉敌三团!”
“是!”
速记文书将楚云飞的口头命令统统记下,然后响亮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团部,去发报室向下属各营传达团部作战指令。
这时,戴着白手套的方立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双手趴在沙盘上,说道:
“哦,团座,情报上还说日军的这个扫荡部队是一支步兵大队,没有配备什么重武器,这支步兵大队是日军第四十一旅团最近新组建的,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啊哈,队中多是些老弱病残,哦,还有许多十五六岁的孩子,嘿,所以战斗力呀不会很强!我看二营担当阻击任务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楚云飞又盯着作战室墙上悬挂的晋省全图,说道:
“哼,看来,鬼子走下坡路了!连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拉进来了,这场战争快见分晓啦!”
方立功也站到楚云飞身边,扶了扶眼镜,然后也盯着地图说道:
“团座的意思是?”
“有条件就干,吃掉它一部分就是一部分,我们拖得起,打它个七八年也不在乎,可日笨人恐怕撑不了两三年啦!”
这时,团部里来了一位传令兵报告:
“团座,参谋长,二营三营四营炮营及团部直属分队来电话,称已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只是一营方面还没有消息!通往李家镇的电话线路好像出了点问题!通讯连上午派出两批人员沿李家镇方向查线,但直到现在还没人回来!”
闻听此言,楚云飞脸色大变,走近通讯兵,质问道:
“你说什么?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我们居然连自己的部队都联络不上,简直荒唐,去,火速派人去联络!”
“是!”通讯兵敬礼道,然后转身而去。
这时,参谋长方立功走了过来。
“团座,我怎么觉得气味有些不对,大战将至,连空气中都散发着火药味,他钱伯钧即使没有接到团部的命令,总该有所察觉吧!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电话线路受阻,他一营也应该主动派人和我们团部取得联络,怎么会无声无息的连点儿动静都没有?”
楚云飞若有所思的盯着方立功,说道:
“你是怀疑钱伯钧他们?”
“哦,不不,我没有什么根据!只是感觉不正常。战争期间,人心叵测,从理论上讲,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楚云飞此刻在团部里来回踱步,他又对方立功说道:
“钱伯钧跟随我多年,我当连长的时候,他就是我手下的排长,这些年我一直很栽培他,你说得有道理呀,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楚云飞又扫视了方立功一眼,然后说道:
“这样吧,我去一趟李家镇!”
“不行啊,团座,那儿太危险了!万一钱伯钧已决定反水,你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啊!”方立功非常担心的说道。
楚云飞也激动起来,用手指头指着方立功说道:
“他钱伯钧要真的反水,我就亲手毙了他!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就随便怀疑自己的部下,万一搞错了,会让兄弟们寒心的。”
“你执意要去,那就把二营调过去,你的安全是第一位呀!”
“哼,即使钱伯钧想投敌,我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敢杀我楚云飞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孙铭!”
“有!”
“通知警卫班集合,跟我出发!”
“是,团座!”
接着,楚云飞走出门外,只带着一个十二人组成的警卫班人马便朝李家镇进发了!
而这,一切都在山本大木的掌控之中。
只待楚云飞进入李家镇一营驻地,钱伯钧就会将其乱枪打死。
一个小时后,楚云飞在一个警卫班的护卫下,来到了李家镇。
楚云飞下马后,径直朝营部走过去。
钱伯钧和张富贵看到楚云飞过来,不免大吃一惊,但又在意料之中。
但是看到楚云飞只带了一个警卫班的人马过来,顿时又放下心来。
但是见到老上司,钱伯钧似乎有些念及旧情,还是主动迎了上去。
“报告,不知团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团座当面恕罪!”
楚云飞正在气头上,不搭理钱伯钧,带着一个班的人马来到了营部作战室。
钱伯钧和张富贵也跟在后面进来了!
楚云飞见到钱伯钧和张富贵进来了,便质问道:
“你们的部队为什么还不动?”
“电话为什么不通?”
“钱伯钧,你搞什么鬼?”
钱伯钧回应道:
“团座,你听我解释!”
“是不是要打仗了,怕死?”楚云飞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团座,你听我说一句再训也不迟!”
“好,我洗耳恭听!”
“团座,我是你的老部下,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时,我就跟着你东征西战,流血负伤我就不说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钱伯钧,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时间听你扯淡!有话直说!”楚云飞坐在椅子上怒不可遏的说道。
钱伯钧朝张富贵递了一个眼色,然后继续说道:
“团座,那我就直说了,我钱某人打算改弦易职,接受金陵汪先生的改编,我和张营副主意已定,望团座不要强人所难,我们和358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都是一起打过仗的弟兄们,现在人各有志,望团座能够谅解!”
“什么?改弦易职接受汪伪政权的改编,钱伯钧,你想当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