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小时候一溜烟就能跑过去,一点儿也不觉得远。
她后背都渗出汗了,广州的天气有二十几度,她穿了一件戴帽卫衣,扶着半个巨人走这么久竟真把她累着了。
“我爸妈肯定已经去原居楼帮忙了,我也要赶过去,你就在房间里休息,哪里也不许去!”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她把廖奇扶到自己的床上后,就匆匆拿着手机出门了。
廖奇听见一声咔哒锁门声,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并没有起身在屋内走动,右脚拍了片子被诊断为韧带挫伤,需要半个月内不下地,他可不想半个月后还要一蹦一跳。
“这木床真漂亮!”
他坐在床边摸着床头的木雕花,床幔的钩子也是木雕,还是类似一只鸟儿的形状。
“这是什么鸟?咦?还能转动?”
他手上动作轻轻一转,原本被鸟儿尾巴勾住的幔帐就落在他肩上。
“好神奇啊!原来是个机关!”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于雪的话,“只能休息!”
他乖乖将屁股挪到另一边,再次转动小鸟,另一边的纱帘也落下。
他脱了左脚的鞋子,右脚搭在床边上,枕着柔软的枕头看向床顶。
“这淡蓝色的纱幔真好看,回头我也在家里弄一个同款!”
不过想到宋博远家里的床,他又轻叹一声。
“好兄弟现在肯定在云南玩得不亦乐乎了!可怜我一时逞强,得了半个月的‘残疾’,真是得不偿失!”
他开启自言自语的模式,嘴里碎碎念,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些天他都没怎么睡好,之前在酒店总是做很多梦,一睡醒又忘记做了什么梦。
后来开工后又总想着跟于雪在广州甜甜蜜蜜的时候,夜晚独睡大床上更显寂寞难耐。
如今好不容易躺在心上人的床榻上,总算解了一丝相思苦。
他这次的梦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断断续续那么零散,醒后以为是梦回前世。
梦乡中,他走进一个古色古香的巷子,周围都是白墙黛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发现是一件白色的长衫。
“这是什么衣服?”
他在梦里仍然自言自语。
“这是哪里?”
“我好像来过这里?”
“怎么周围都没有人?”
他说话间就走到一堤河岸处,他霎时间想起了于雪昔日撞进他怀里的那一刻。
“原来是这里?我确实好久没有去那边散步了!”
他匆匆走向那前面被撞的巷子口处,他大步刚靠近,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撞进了他怀里,他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肩。
只见她身着淡蓝色长款旗袍,长发挽起盘在脑后,两鬓几缕碎发轻抚脸颊,红唇润泽,明眸柳眉,我见犹怜。
“小雪?你怎么了?”
“廖奇?你怎么在这?”
怀中的圆圆脑袋惊喜抬头,只是一刹那就扭头看身后追来的人。
一身黑衣的男人一边跑一边喊:“姑娘请留步!”
于雪大惊失色,一下子窝进身前人宽大温暖的怀抱中。
“廖奇!救我!他追了我八条街了!”
廖奇闻言皱眉抬头看来者何人,“又是你这个坏老头!”
他说着就把于雪护在身后,抬腿就一脚踢了过去。
“哎呦!”
华冬言应声摔飞出去老远,落地后竟滚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小雪,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廖奇转身,话音刚落,于雪就扑进他的胸膛,小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肌。
“廖奇,幸亏有你!”
合身旗袍贴着她雪白的肌肤衬得她婀娜多姿,廖奇低头正好能看见那双圆润的翘臀和他一手就能掐住的柳腰。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缓解口鼻中的热意。
“小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说着就将搂着于雪肩膀的手轻轻挪到她的背,另一只则扶上了她的腰窝。
——真是盈盈一握。
他腰上贴着两团软糯的小馒头,温热之意瞬间包围全身,酥麻的感觉笼罩心头。
他情不自禁闭上双眼,露出餍足的神情。
他们深情相拥,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飞逝,世间只剩彼此情投意合,两两相依。
怀中的于雪似乎变得娇俏异常,但廖奇只觉这样的她甚妙甚好。
二人沉默相贴,无人打搅,河边的流水沙沙作响,周围全然没有往日的喧嚣。
廖奇双手开始不老实,紧搂着于雪的腰背已经灭不了他心中的欲火,他摸着腰肢的右手缓缓下移。
他弯腰一个用力就单手托起于雪的屁股,另一只手反搂着她的腿弯,使她能与自己对视。
掌中软玉,鼻腔里尽是她的温香。
“小雪,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眼前的于雪含羞带笑,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脖颈。
“那我,以身相许?”
廖奇顿时眉开眼笑。
“呵嘿嘿!正有此意!”
他说着就朝于雪的朱唇亲了上去,自然而然闭上双眼。
只是他这次却感觉不对。
——怎么毛茸茸的?
他脖子后仰,睁眼一看。
“......”
——我抱着一床春被亲什么啊?
忽而窗边微风吹进,床脚凉飕飕的。
他又感觉不对劲,低头往自己的右脚看去。
“啧!这下怎么解释得清楚?”
——他在梦里一脚把石膏踹裂开了。
他单手扶额,“完了完了,这石膏还要了几百块钱,我现在裤兜比脸都要干净了!”
他大白天做春梦就算了,还祸不单行。
“还说要保护小雪,这身残志不纯,我拿什么保护?”
他开始自省,要钱没钱,要实力没实力,要家世没家世......
他突然好后悔没有听鲍勃的话,去找姐姐帮忙赚点外快。
但转念一想,要是凡事都有人托底,他大概也成长不起来。
“天命......我就不信我会一直倒霉!我就要逆天而行!”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宋博远发了消息。
“鲍勃,借点钱花花,我没钱打石膏了!”
随后咔嚓一声,他对着自己裂开的石膏拍了一张照片。
然而过了五分钟,好兄弟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等着等着又睡了过去,手机砰地掉在了枕头上,差点砸到那张睡着后仍然帅气的脸上。
他老老实实在房间午睡,只是再也没有做梦。
于雪却在宴会上推杯换盏,丝毫不知廖奇把她的被子咬得口水铺成一摊,更不知反复叮嘱的话一点儿也没起作用。
“大表哥,我不能喝了,再喝我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