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见他上下耸动喉结,以为自己用力过头弄得他不舒服,连忙松手。
只是,手退出去时,她手背上多了一滴温热的红,惹眼得很。
“廖奇!……你怎么……又流鼻血了?快捏着鼻子!”
她一个弹跳从床上起身,一步跃到床头柜前。
拿起抽纸盒转身跳到地板上,赤脚跑到廖奇身旁。
她将他身子摆出来,让他弯腰勾着头。
“先给纸巾捂一下,别滴到床上了,药箱在哪?”
她语气着急,边说边抽出纸巾递到他鼻子下。
“不……不用药箱,按一会儿就好了,我没事,你别着急,先把鞋穿上!”
室内虽然开了空调,但是地板还是有点凉的。
于雪这双小脚丫踩在地上衬得原木色的地板都温馨不少。
“你……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这都第二次了,是天生鼻腔血管较细容易出血?那不应该啊……如果是那样你一运动就容易流鼻血,那你还怎么能滑雪?”
于雪听话将鞋穿上,扭头看着廖奇自顾自说。
“你别讳疾忌医啊!有哪里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她面露担忧,忍不住将手搭在他肩上,低头去看他的鼻子。
“我……我没事,我也没病,我可能就是喝酒上火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扯谎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喝酒的肝火还会让人流鼻血?我真是长见识了……”
——上次是因为吃火锅,这次是因为喝酒,这体质很不适合聚会啊。
她无奈摇头,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冷白开。
“那就多喝水,家里有清火的药吗?”
于雪将杯子递到廖奇眼前,他将堵在鼻子里的纸巾拿出来,确认鼻血没有再流才接过杯子。
“好,我待会儿去问问彭姨,我房间没有备药箱什么的。”
廖奇接过杯子,将床上的纸团单手揉巴揉巴,丢到于雪转身拿过来的垃圾桶里。
“真没事?这血还流挺多的……”
于雪看着这几张触目惊心的血纸,心有余悸。
她将垃圾桶放回床头柜旁边,拿起她的挎包,翻出手机看时间。
“我真没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早点休息吧?”
“已经酒醒了,我回家睡,才十点,这边打车也方便。”
于雪说着就想着去浴室收拾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她刚把手机放好,转身就被一堵肉墙堵住了去路。
那股淡淡的桂花香涌进鼻腔,她只觉头皮一沉,身体被带着往前。
她后脑勺和腰肢都被大掌拢住。
“小雪,今晚就留在这儿陪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干!”
他小老弟刚才已经缓过来了,否则也不敢过来抱住人。
于雪的小脸被迫侧贴在他胸肌上,她疑惑,他什么时候解开的浴袍?
“你休想色诱我,我不吃这一套……”
她双手摸到他的侧腰,隔着衣料准备掐一把。
谁知廖奇像有预感一样,立刻松开了她,后退了半步。
“女侠手下留情啊!”
他惊叫出声,双手反抱住自己的腰身。
他是真的怕了,这两天送她回家后索要晚安吻都被掐得有阴影了。
他太喜欢跟她练习接吻了,亲得忘我时就忍不住大口吸,他这点很难练好。
看来于雪是真的嫌弃,不然下手也不会那么狠。
这样一想,原本敞开的浴袍,干脆全扯了下来,廖奇侧着腰面向于雪。
“小雪,你看看!都淤青了!人家好疼……”
廖奇洗澡时就发现了,虽然已经不痛了,但还留有两个指印。
他扭着腰,低头委屈瘪嘴,棕眸里带着泪光。
廖奇丝毫不清楚,他顶着光溜溜的强壮上半身做这个表情有多劲爆。
于雪:我的钛合金狗眼要被亮瞎了。
“啊……我真系冇眼睇,我究竟点解要同佢拍拖啊?”
(我真看不下去了,我究竟为什么要跟他谈恋爱?)
于雪说出这一串粤语后,用力闭了闭眼睛,仰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猛男落泪就算了,猛男撒娇还光膀子也算了,但廖奇怎么能张口就“人家”,于雪突然咧嘴笑起来。
她被他气笑了。
于雪上前半步,一巴掌拍在了廖奇极富弹性的右胸肌上。
“啪!”
“人家?我让你人家!”
“啪啪!”
于雪嘴角瞬间弯下,欲哭无泪地朝廖奇的胸肌上猛拍。
廖奇呆愣愣听她说了句听不懂的话,又被她又笑又哭的表情给整不会了,不明白自己怎么要挨揍了,他明明是想得到她的怜惜的。
“哎呀……小雪,你干嘛打我?人家怎么了?”
他侧身躲着往后退,退到床边差点没站稳。
“还人家!你给我闭嘴!”
于雪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她身前带,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唇上。
“廖奇,你是不是男人?我听不得你这样娘里娘气的!给我好好说话……”
这句话总算让廖奇明白她的重点了。
他借着她的力气往前挪了半步,站稳了脚步,弯着腰任她搂着脖子,双手悄悄轻揽她的腰身。
“啊?唔……原来你是不爱听这个啊?那不是网友教的嘛……说自称‘人家’可以拉近关系啊……”
——所以,网友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你真的……我该夸你勤奋好学,还是不知好歹?”
于雪轻叹一口气,松开了他的脖子,伸手给他把挂在他腰身的浴袍扯上来。
她打算放过他,但他却不打算放过她。
“嘿嘿……小雪,我们早点休息吧!我抱你去……”
廖奇说着就一个下蹲,双手一紧,将于雪熊抱在怀里,一手托屁股,一手扶着她后脖子。
就跟抱女儿一样,从床尾两步跨到床头。
于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出条件反射,伸出双臂,紧紧箍着他宽大的肩膀,双腿也用力夹着他的腰腹,只是睡裙裙摆窄,她无法将双脚伸到他腰后,只能撅着屁股任由他单手托着。
她下意识想要双脚用力把人蹬开,但听到他急切的声音后才想起这个笨蛋是她的男友,她“哎呀”一声就放弃了挣扎。
她这武力值如今是清零了,她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让他受伤。
呼吸之间,她被廖奇压在床中间,身下的异样让她如梦初醒。
“廖奇!你不是说要去找彭姨拿清火的药吃吗?我可以留下,但你也要听话!”
于雪总算反应过来了,廖大少爷是血气太旺了,需要泻火才能治疗流鼻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