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瞪着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
“放开！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她真的忍无可忍了，她这头要面对他的纠缠就很头大，那头还要被弟弟“出卖”，实在忍受不了一点。
宋博远见艾莎真的生气了，只能悻悻松手。
“对不起，艾莎，你能不能别这样，明明就会下意识去关心我......”
艾莎也被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惊到，现在被宋博远当面拆穿有点窘迫，脸腾地就红了。
她是气自己不争气。
又想起之前将宋博远当自己好大儿的荒唐想法，觉得无地自容，羞死人。
她怎么就会产生那样的情愫呢？是完全因为那些道听途说的悲惨身世吗？
如果宋博远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宋少爷，也许她就会松口试一试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不懂，我那是做姐姐的条件反射，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了，对你没有其他感觉。”
她恢复了平静，觉得不应该让他影响她的情绪。
宋博远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没忍住往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切！”
咳咳——
一阵咳嗽声差点把他肺都要咳出来。
他刚想咽一下口水，结果给自己呛住了。
“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别在这耗着了，我也饿了，我回去了。”
艾莎这次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徒留宋博远一边捂嘴咳嗽一边伸手挽留。
“艾、艾莎！咳咳——”
她还是走了。
......
五一小长假三天有两天都在下阵雨或者小雨，留在苏州本地的大部分人们唉声叹气，小部分人会撑着伞穿着雨鞋出去玩雨、感受雨。
而廖奇和于雪是那波小部分人。
两人学着小猪佩奇跟乔治一样，穿了一红一蓝的雨衣和雨鞋，在鹅卵石上蹦跶了好久。
陶奶奶就抱着安安在大门口边上看着他们笑，偶尔看一眼被雨水打湿的阿班斯。
那朵最早含苞待放的花已经凋零，其他枝干也冒出两三朵花苞，已经轮流开了二十多天。
这二十多天，陶奶奶看着这对年轻情侣有多努力工作，他们的感情也在此时越来越好。
老人家忍不住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她在心里想，要是能看着他们成双入对走进婚姻殿堂就好了。
……
五月在潮湿的空气里走来，太阳很给面子，让大家可以在假期最后一天晒晒坏心情。
于雪带着廖奇去了大阳山。
“这里的春天没有冬天美。”
她牵着他的手坐在那个半山亭上，朝山里望去。
廖奇抓着于雪的手紧了紧，“也很美。”
他望着她的小脸说：“因为有你在。”
于雪这才扭头回来，对着廖奇微笑。
“谢谢你能陪我来，没有你，我可能，连山脚都不敢靠近。”
当初曹毅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当她来到这个半山亭时，仿佛能看见当初的情景。
她当初如果没有贪玩，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她那时候也不可能不贪玩。
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她如果没有失去他，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她，更不会遇见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
“别这样想，哥哥泉下有知，也希望你开心一点，你得往前走，哥哥也是。”
“嗯，我不会辜负他救下的这条命的。”
两人紧紧相拥，于雪贴着廖奇的心口处，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曹毅！你等等妈妈！”
这一声叫唤，瞬间让于雪睁开双眼，轻轻推开廖奇的胸膛。
她转身看向台阶下面。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脚并用往半山亭这边爬来。
后面有一位年轻的妈妈拿着一方帕子追赶着，“你个臭小子好好走路！你再调皮，我回去就告诉你爸爸！让他收拾你！”
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于雪身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于雪没忍住问：“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裂开嘴，上颚门牙左边的侧切牙有半个，下颚右边的尖牙缺了。
“小爷我叫曹毅，曹操的操，陆毅的毅！既有将领的智慧，也有明星的帅气！酷吧！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
他这一笑，让廖奇没忍住噗呲了一声，但很快被于雪瞪了回去。
“真好听！跟你也很配！”
于雪很捧场，回以同样的笑脸。
这时，那位年轻的妈妈终于爬到大台阶，气喘吁吁的扶着双膝换气。
“你，你可把妈妈累得够呛！”
小男孩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空位，“妈妈快来歇一会儿，你就是平时太少锻炼了，连我这个九岁男孩都不如！”
“嘿！你个兔崽子！能耐了你！”
年轻妈妈走过来抬手就敲了敲小男孩的脑袋，小男孩双手遮挡着头顶叫嚷着妈妈饶命。
好一场“母慈子孝”的戏码。
于雪心里盘算着年龄，这小曹毅出生的时候应该就是哥哥离世第二年春天。
她扭头看向廖奇，两人对视一眼，仿佛都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他们心领神会笑了笑。
小曹毅休息了一会儿就嚷嚷要继续往上爬，还拉上廖奇和于雪的手，也不管自己亲妈妈在后面骂他没礼貌。
于雪和廖奇都没有拒绝，任由他拖着往山上走。
于雪感受到小曹毅的肉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她盯着眼前的小脑袋，短发随风扬起。
她仿佛穿越回20年前，被曹毅拉着小手往小公园去看小雪松的时光。
“曹毅，我累了。”
她颤抖着出声，极力将眼泪憋了回去，露出一个微笑，轻轻用力挣脱了自己的手。
小曹毅回头，挠了挠头，“好吧，你们女孩子就是娇弱。大哥哥，我们俩比赛吧！你这么高大不会也像姐姐一样吧？”
廖奇朝于雪看去，于雪点点头。
“好！你赢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超大号的棒棒糖。
“哇塞！这个你在哪里买的？好大好漂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糖？”
“嘿嘿~我就是知道，你来追我啊！”
廖奇拔腿就跑，如履平地。
小曹毅吭哧吭哧，又手脚并用跟个小猴子一样往上爬。
于雪落后半步，与小曹毅妈妈聊聊家常。
这个劳动节，于雪和廖奇都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