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推开小院的门，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正背对着他。
他左手拿着一把小刻刀，右手拿着一块快要成型的木雕，这专心致志的雕刻着。
林牧轻轻飘到老人对面，生怕自己走路的声音打扰了老人雕刻。
“呼！”
“坐吧！”
看到林牧站在他身前，他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朝林牧说道。
只不过他没有抬起头，依旧在细心的看着手上的木雕。
林牧坐下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长眉老人。
这长眉老人，和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一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眉毛特别长。
不过也没有长到特别夸张的程度，只是比普通人长了一半左右。
白色的眉毛，垂到了脸颊处，和鼻尖对齐。
长眉老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木雕，随后又看了一眼林牧，再次低下头来，挥舞着手上的刻刀。
随着长眉老人手起刀落，林牧发现，这长眉老人手中的雕像竟然是他！
林牧没来之前，长眉老人把整个雕像的下半部分雕好了，只剩下头部没雕。
刚才长眉老人看了他一眼，就把他的面貌完整雕刻在了人形雕像的头部。
“给，送你的！”
长眉老人吹去雕像上的木屑，把木雕递给了林牧。
林牧接过雕像，仔细看了一会，这雕像和他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一个模子雕出来的。
他吃惊的看了一眼长眉老人，没想到仅仅是一眼，长眉老人就把他的面貌全部记住了。
林牧非常肯定，长眉老人没有用元神之力试探他。
也就是说，这雕像能雕的这么传神，靠的全部都是老人那过目不忘的能力。
不能说能力，只能说这是一门手艺，一门凡人就可以练就的手艺。
这雕像不仅和他像，而且还十分的传神，那眉宇之间的气质，被长眉老人雕刻出来了。
仿佛这雕像，就像他的第二分身，惟妙惟肖。
这和修为无关，这是长眉老人的木雕技艺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
“谢谢！”
林牧道了一声谢，把木雕收了起来，随后说道：“没想到长眉老人还有如此超凡的技艺！在下钦佩！”
他朝长眉老人拱手抱拳，这无关修为，只是对长眉老人的这份手艺感到由衷的敬佩。
一个修者能研究凡人的记忆，并且研究到这种程度，也是要一些心思的。
凡人的记忆和修者修炼不一样，这是一种不一样的天赋。
“呵呵，谬赞了！”
“老夫还未成为修者之前，就跟着我们镇上最好的木雕师傅学习木雕技艺！”
“后来，无意间踏入修者一途，这门手艺就没有再练了！”
“直到后来，老夫晋升道源境无望，在这死亡海中实在无聊，才把这门手艺捡起来了！”
长眉老人轻声诉说着，声音中满是他对往昔的回忆。
“也许，我上辈子，就是个木匠吧！”
长眉老人自嘲的笑了笑，声音中满是不甘。
他是混沌海中第一批晋升寂灭境的修者，却被五个突然出现的道源境拦住了晋升的路，这让他如何心甘？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您一些问题！”
林牧知道长眉老人心中的不甘，不过他不可能为了长眉老人的不甘去买单。
人生在世，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来只是打探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并不值得他帮长眉老人晋升道源境。
“我知道，天机和我说了！”
长眉老人点了点头，朝林牧说道。
林牧要来的事情，章天机和他说够了。
“章天机称呼你为大人！难道你已经晋升道源境了？”
长眉老人没等林牧提出问题，反而率先问起了他。
“如果按照章天机的说法，我现在确实是道源境！”
林牧点了点头，他是不是道源境，现在也是个未知数。
道源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只有五位道源境知道。
章天机和他说的道源境，也只是章天机和其他寂灭境对道源境的猜测而已。
“你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道源？”
长眉老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林牧。
“混沌秘境！”
林牧说话真假参半。
白色道纹确实是从混沌秘境中领悟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不过，道源却不是从混沌秘境得到的，而是白色道纹生产出来的。
“混沌秘境里面还有道源？”
长眉老人皱了皱眉头，他也进入过混沌秘境，不过他在里面可没有看到道源。
不过，混沌秘境在混沌山上，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也许，当年他们进入混沌秘境的时候，没有发现道源吧！
他知道，林牧有可能是骗他了。
林牧骗他的几率，有百分之五十。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去分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晋升道源境已经没有想法了。
他发现了，这人生除了修炼，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在他的世界中，修炼只是为了长生，只是为了有精力做更多的事情。
他现在的修为，在混沌海中只要不作死，已经基本没有死亡威胁了！
“你想问什么？”
长眉老人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望着天，等着林牧提问。
“那五位道源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林牧不知道长眉老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从长眉老人身上看到了一股颓废的气息。
这是一个中年卡在寂灭境的老人，对修炼一途已经失去兴趣的表现。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是突然出现的！”
长眉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对于这五位道源境，他是真的知之甚少。
虽然，他是最早的那一批寂灭境，但是除了和道源境打了一场，认识到双方的差距之外，他们没有别的交集。
“能和我说说你们当年的事吗？”
林牧听到这话，想听一听长眉老人口中的混沌海和混沌山。
“当年，我出生在一个原生宇宙，一个小帝国的小镇中！”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木雕学徒……”
长眉老人开始说起他的往事，开始回忆当初那些年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