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认识，上次开学的时候学姐帮我找宿舍来着，祁晏哥，你跟学姐也是一个班的吗？ ”沈哲道。
    祁晏哥？他们也认识啊？
    祁晏懒散道：“是啊，前后桌。”
    沈哲点点头，又问道：“学姐，你们也是来选拔节目的？”
    姜鹤点点头，礼貌性的回问：“你不是军训吗？你们也可以报迎新晚会吗？”
    “是，但是报的人不多，我就说来试试。”沈哲笑着说。
    姜鹤点点头，问：“选上了吗？”
    “嗯，琵琶。”
    沈哲一字一句道，眼睛似有似无的瞟向祁晏。
    “琵琶？”姜鹤惊讶了下，道：“好巧诶，祁晏的节目也是琵琶，不过他是跟我的钢琴合奏。”
    所以，即便是撞了乐器，应该也是没什么关系吧？不会因为先入为主就刷掉他们吧？姜鹤在这边暗自做着考虑。
    祁晏在旁边冷哼了一声，沈哲礼貌的冲他笑着：“祁晏哥不是很多年不弹了吗？还记得怎么拨弦吗？”
    祁晏啧了声：“哥们儿年龄正十七，记性还好着呢。”
    沈哲神色正常，没丝毫不适，可谓得体到了极致，朝祁晏姜鹤笑了笑：“行，祝你们顺利。”
    又跟沈云川打招呼道：“哥，我先回操场了，依然姐，拜拜。”
    沈云川冲他道：“嗯，回去吧。”
    宋依然摆摆手，算作道别。
    沈哲的身影远去了，姜鹤问祁晏：“你好像对人家有敌意？”
    祁晏往远处看了看，确定沈哲走了，这才懒懒的倚回去：“哪有？”
    姜鹤眸含探究，随即嘟囔着：“不说拉倒，我才不稀罕知道。”
    言罢，姜鹤看向宋依然，犹豫着问：“宋依然，你怎么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宋依然抿了下唇，叹了口气，情绪是难得的低落，说：“我应该选不上了。”
    她话音一出，姜鹤顿时惊了下，祁晏突然坐起：“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姜鹤给了他一记眼刀，啧了声，祁晏便安静了下来，不在宋依然伤口上撒盐。
    虽然姜鹤制止了祁晏的话，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宋依然的声音真的哑的特别厉害，全然不是她平日里清亮的嗓音，姜鹤眸中染上了忧色：“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前几天发烧了，声音也哑了，本来以为退烧了就能好，但是扁桃体还是肿，声音也没恢复，现在就要选拔了，我肯定没希望了。”宋依然垂头丧气。
    沈云川在一边缄默着，冷不丁道：“我去找老师说一下，看能不能过几天再单独来选一次。”
    宋依然忙道：“肯定不行，全校都是今天，咱们怎么能搞特殊？”她又叹了口气，说：“本来还夸下海口说让王潇看看咱们四个的惊艳时刻，现在看来只能看你们三个的了。”
    “三个？”祁晏问。
    沈云川刚想说话，宋依然来不及回答祁晏，就朝沈云川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道：“别，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如果这个节目被刷了，你就自己上，自弹自唱，肯定可以的，别在这个紧要关头跟我犟，听我的。”
    宋依然顶着个公鸭嗓喋喋不休着，沈云川顿了下，才道：“等会进去再说。”
    他答非所问，或者已然决定好了阳奉阴违，便随口应答着。
    姜鹤也安慰道：“没事，别想那么糟糕，说不定会有转机。”
    没一会儿，便到了高二年级，首先叫进去的就是姜鹤祁晏这组。
    姜鹤进去前冲宋依然沈云川道：“别愁了，船到桥头自然沉。”
    两人两脸懵着，目送姜鹤祁晏进了门，门刚关上，祁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鹤不明所以：“？”
    祁晏略微正色了下，但嘴角还是憋着笑：“姜鹤，你真的没觉出来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姜鹤回想了下，船到桥头自然沉...
    ！！！她说的是沉？！
    姜鹤登时瞪大眼睛，看向祁晏：“你怎么刚刚不提醒我？”
    祁晏忍着笑：“我以为这是你什么破罐子破摔式的安慰方法，就没说话。”
    姜鹤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四室一厅，恨不得现在穿越回刚刚那一分钟，把话说正确，可是世界上没有时光机，下一刻，评委席上的老师对上一组进行了短暂点评，没有留下那个节目。
    “下一组，高二a班祁晏姜鹤。”
    两人从舞台幕布后面走出来，姜鹤才发现台下的都是熟面孔，除了一个音乐老师，其他的是副校长李晋和年级主任张越。
    张越在下面跟其他两个老师说话：“这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和第二，本来觉得学习好就行了，谁知道还德艺双馨的，会的还不少。”
    语气中不乏得意。
    祁晏在舞台上面用气音在姜鹤耳边道：“地中海怎么也在？”
    姜鹤同样悄声说：“这个活动本来就是他一力主办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点评学生的机会，肯定会来。”
    “我一看到他就犯怵。”
    姜鹤笑：“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模样，还有犯怵的时候？”
    祁晏啧了声：“每次被通报一次，就被揪到办公室训。”
    “训多了不是就麻木了吗？你怎么还怵？”姜鹤不解。
    祁晏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顿了顿才道：“地中海指着人说的时候老喷口水，一场训挨下来好像洗了个脸似的。”
    姜鹤愣了下，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这就是这段时间祁晏没再被通报的原因？
    “姜鹤，笑什么呢？开始啊，等着我请你呢？”地中海浑厚的男声从评委席传来。
    姜鹤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好的好的。”
    随即她走到舞台一旁的钢琴处，准备好了后便看向祁晏，恰巧祁晏也看了过来，两人互相对视，都点点头，表明准备好了。
    随即，姜鹤手指微动，一段熟悉的音乐流淌出来。
    地中海的神色开始认真起来，手在下巴处的那些青茬上摸来摸去。
    随即，祁晏的琵琶声跟了进来，下面的音乐老师顿时一震，连一旁一直在喝茶的副校长都抬眼看了过来。
    一琴一琵琶，一狂放一收缓。
    祁晏的弦音牢牢地给钢琴音做着底衬，两人配合的完美无缺。
    一曲毕。
    姜鹤看向评委席，心口不断起伏着，等待着他们的结果。
    评委好像也顿了下，才凑到一块商量着，姜鹤起身，和祁晏一起走到了舞台中央站着，等着结果，旁边的志愿者已然喊了下一组，是沈云川和宋依然，沈云川背着吉他，穿着校服，居然蹙眉，神色有些难看，是少有的反叛。
    不知道刚刚两人又说什么了，两人神色都不好，中间空着的位置好像还能再站下一个人。
    片刻，地中海道：“你两的合奏选上了，回去再多练练，到时候节目单顺序出来的时候会公布，记得去告示牌看。”
    姜鹤和祁晏冲评委们道完谢，就下场了。
    姜鹤推门而出时长呼了一口气，心里终于落下了一块石头，这时跟在身后的祁晏冷不丁喊了声她的名字，语气闲散又自然。
    “姜鹤。”
    姜鹤回过头：“嗯？”
    祁晏勾唇，姜鹤本以为在这种时候，他会说什么“恭喜恭喜”“同喜同喜”类的话。
    谁知祁晏懒洋洋道：“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