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血衣楼内，还是那个密室，白衣少年龙战天捂着淌血的眉心，心中恨意大起。脑袋是非常重要的器官，以目前他们的修为，头没了，性命便同样没了。如今枪尖进入脑袋一寸，这已经是万分危险的事。
“收起你的恨意，对手的强大超乎意料。”脑海中，这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水老，此人究竟是谁，居然能一眼看出我在说谎。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水老？”龙战天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不知道。”龙战天等来的，只是沉默了许久之后的水洛秋的叹息。
“水老的这句不知道，是何意思？”龙战天非常不解，从前，有水老在，他无往不利。而今，水老居然罕见地说出了不知道三个字。
水洛秋叹息道：“关于此人是谁，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并不认得此人。至于他是否察觉到老夫的存在，这点也不清楚，你也可以直接问。”
“直接问？”龙战天更加不解了，直接问是什么操作，若是那人不知道水老的存在，岂不是直接告诉他了。
“嗯。”水老点点头，他的形体在龙战天的脑海内，寄居于其中。准确说，是寄居在一枚储物戒指中，而那储物戒指，在水老的控制下，进入了龙战天的脑海。此刻，水老已经显化了出来，一具灵魂体的形态。
“虽然之前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知晓了我的存在，但现在，他必然已经知晓了我的存在，所以直接问就可以了。不过他会不会回答，就不好说了。”水老说道。
龙战天更加惊疑了，差点没稳住心神，还是在水老的提醒下，才再度稳下来，尽力恢复伤势。这伤到了脑袋，是真的很痛啊。
与此同时，李前神来到了血衣楼之前的大堂，便是血衣楼商议要事的地方，在正上方坐着。在他一旁的，只有素染一人，并未有其他人。此刻的素染，也很是困惑。
“主人，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撒谎的？”素染一边给李前神捶背，一边问道。
李前神反问道：“你早就知道他在撒谎了？”
素染嘻嘻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见李前神脸色不太好看，连忙说道：“主人，是这样的，因为这是一个任务，所以情报方面有所限制，这不能怪我。要怪的话，主人就怪素染的运行机制吧。这个运行机制，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李前神闻言，倒是没有再在这里纠结什么，回道：“我不知道啊，他是否撒谎并不重要，我只要砍了他，应该就完成任务了吧！”
“应该，是吧！”素染神色僵了一下，也不太确定道。
李前神摇摇头，道：“罢了，我便与你解释一下吧！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躲那么久，要么有高级秘法，要么有高级宝物。高级秘法，以他如今的年龄，除非是你所说的什么天命之子，也就是说，如我这般有一个不靠谱的系统，或者是有什么人帮助他，才有可能修炼成。至于说得到什么传承便能够短时间学会这么厉害的秘法，我是不太相信的。第二就是秘宝。宝物的话，那就不奇怪了。所以我这一枪下去，若是他没撒谎，没拜师，那就是有秘宝，杀了也就杀了，之后再把宝物取了就好。”
说到这里，李前神停住了，素染接着道：“所以若是他撒谎了，那就是有秘法。而秘法的话，不一定留着修炼法门在身上，所以你就暂且放过他，想要敲出来秘法？”
“差不多吧，或者是交个朋友。如他这般，按照小说套路，怎么着也是个小小的天命之子，留着有点用。”李前神淡淡道。
“可是你分明差点杀了他，不对你怀恨在心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把人拉到自己阵营，貌似有些异想天开了吧！”素染语气丝毫都不客气。
李前神站了起来，道：“你说得对，不过待会他肯定表现得没有一点恨意。”
“慑于你的淫威，自然不敢怒也不敢言。”素染说道。李前神这一站起来，她便没有再捶背了。
李前神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留他性命，自然有用，即便不成为朋友，留着也是有用的。天命之子嘛，似乎有点多了。”
“你说错啦，是气运之子。主人，你这是又在打什么盘算呢，你不知道自身实力才是立身根本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我看不见得。不过自身实力确实有必要快速提升。欸，都那么久了，修为还是纹丝未动，什么时候可以提升啊？”李前神接口道。
“至少完成这个任务吧！还有主人，不要随意打断我说话啊喂！”
…
另外一边，龙战天已经彻底压制住了伤势。也是李前神虽然下杀手但只是刚好可以杀人的程度，而没有达到毁灭的程度，收手后才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龙战天站起身，一身戾气，就要出门，却当即被水洛秋叫住了。
“你这么出去，是想立即身死么？”水洛秋声音低沉，振聋发聩。
“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龙战天说道。
“所以你就要去以卵击石？凝丹境对抗元婴境，你可真是令人意外，有史以来第一人啊，了不起。”水洛秋训斥道。
龙战天牙关紧咬，双拳握紧，慢慢冷静下来，道：“我知道了。平心静气，先调息。”
随着龙战天呼吸渐渐均匀，水洛秋稍稍放下心来。只是他还在出言指点，如此情况，光靠龙战天一人，哪怕是能够想明白，也很难心平气和，很难做到完全不表现出恨意。
在水洛秋的调教下，龙战天总算是彻底沉静下来，将自己的恨意以及怒意，统统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难以让人看出来。
既然已经平复了心情，水洛秋完全放下心来，这才让龙战天前往，觐见李前神。
随着龙战天走出，李前神当即感应到了，一道声音传到了龙战天耳朵里，让后者前往血衣楼的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