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颤抖过后,食人花停止晃动,从枝头上流出黄色的液体,液体滴落在地面,地面瞬间被腐蚀,冒出缕缕青烟。
来不及弄清楚那滴液体是什么,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所有的绿叶刮走,井言跟井暮溪随着风的方向被风向带动,强风刮起一阵龙卷风,井暮溪死死抱住一旁的树干,而井言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地面,任由被龙卷风带进风眼。
就在这时,威克斯咻了一声飞到井言身后,稳稳接住正要被龙卷风吹走的井言,并将她安全送到衣夕稚筑造的防护罩。
井言看着救自己的威克斯,心存感激。
“谢谢你,威克斯先生。”
“这是应该的,衣衣,交给你了,我得过去帮忙!”
“嗯!”
咻了一声,威克斯爆发出浓浓的火焰气息,流星般的飞到食人花背后,一个烈焰扫堂腿将植物的茎给踢断,未曾想到被踢断的食人花再次生根发芽,对着罪魁祸首从口中吐出强酸。
强酸飞溅,威克斯塔克极力躲避四面八方的强酸,在躲避的过程中,塔克的袖子不小心沾到强酸,强酸立刻腐蚀衣袖,手臂暴露在空气,塔克看着自己特制的衣服瞬间腐蚀掉,脸色一阵苍白。
威克斯见状,双拳燃起熊熊火焰,躲开食人花的攻击后,使用烈焰拳攻击根茎,在爆烈的火焰下,食人花被火焰包裹,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正当两人寻找罪魁祸首时,地底冒出大量食人花,食人花将五人包围。
面对数不胜数的食人花,塔克跟威克斯合力将食人花打倒,食人花依旧从地底冒出,攻击。
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衣夕稚不得不加大灵气,用保护罩护住井言跟井暮溪,而食人花似乎看不到保护罩横冲直撞,硬是撞不破这层保护膜。
灵气值只有三万的塔克双手双脚燃起红色火焰,一拳一脚踢断食人花的茎,拥有八万灵气值的威克斯则是用火焰炼化出一把长剑,使用烈焰斩,将一圈食人花燃烧殆尽,被销毁的食人花倒在地上,而食人花陆陆续续从地底冒出来,摇晃着脑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看到密密麻麻的食人花,五人的脸色瞬间铁青。
威克斯咬紧牙关,双手紧握烈焰剑,死死的看着散布在周围的食人花,“要找到操控这些花的人出来,要不然。。。我们会被困在里面抽不出声!”
“来了!”
四面八方的食人花挪动根茎,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大量硫酸,在硫酸落在两人之时,衣夕稚扩大保护层,将威克斯与塔克护在其中,而周围的地板被硫酸所侵蚀成大小异同的洞口。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洞口,威克斯似乎松了口气,“呼,好险!”
塔克咬紧牙关,愤恨的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食人花,“那个家伙在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一朵食人花发出呲啦声,声音极小,还是被衣夕稚扑抓到,这声音像是一种电流声音。
呲啦。。。
一朵食人花的根茎消失好几秒后又恢复正常状态。
衣夕稚挑眉,心中似乎多了一种猜疑。
塔克一把抓住食人花的茎,用烈火燃烧整朵花,食人花不但没有烧死,反而吸收了火焰的力量,从地上冒出更多食人花。
衣夕稚加强灵气,抵挡食人花的攻击。
井言看着密密麻麻的食人花,流出来的黄色液体不禁让人头皮发麻,她双脚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井暮溪承受能力强大,面对苍蝇般恶心的东西,他一边抓住姐姐的手,一边安慰道,“阿姐,别怕,衣同学很强,她会保护好我们。”
井言这才稍微平复了情绪。
大小异同的食人花齐上阵,从背后偷袭塔克跟威克斯。
作为骑士的威克斯察觉身后的异常,迅速转身砍断食人花的脑袋,十几个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被斩断的茎再次分裂,开花。
塔克一个重拳把一边的食人花打趴在地上,食人花很快站起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快要支撑不住了!”
威克斯观察周边的食人花,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
塔克吼道,“威克斯,小心!”
还没等威克斯回过神,一簇又一簇的食人花向两侧攻击,塔克用火拳挡住,等威克斯回过神时吗,用剑抵抗食人花的攻击,前后陆陆续续出现食人花,同时攻向威克斯跟塔克。
面临四面八方的敌人,威克斯突然想起了前世战斗的记忆,双手紧握赤炎剑,烈焰四起,猛烈的火焰如同地狱之火,将遍布四周的食人花给燃烧殆尽,威克斯眼睛发狠,一个爆冲,冲到巨型的食人花前,一个跳跃,飞跃到半空之中,手中的赤炎剑在夜空绽放出绚烂的彩霞,紧接着火焰集中于赤炎剑,斩断四面八方的食人花,巨型食人花被烈焰火包裹着全身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在无尽的哀嚎声中,食人花化为灰烬。
为了斩草除根,威克斯落地后,双手伏在地面,烈焰从掌心喷涌而出,透过厚实的地板,燃烧地底的根茎,烧毁食人花的萌芽,地面上的食人花痛苦的扭曲根茎,一点一点被熊熊烈火燃烧殆尽。
塔克一阵喜悦,“我们,成功了!”
威克斯站在原地久久回不来神,时隔三千年,都忘记自己是怎么战斗,如今想起来,却是熟悉又陌生。
在身后不远的衣夕稚却迟迟没有收回灵气,而是警惕的打探四周情况。
就在塔克乐不思蜀时,威克斯的火焰划过塔克的脸颊,落在身后的那一处空地。
砰!
原本惨败不堪的瓦屋立刻被摧毁,还扬起浓浓灰尘,在浓浓烟灰中,霖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一旁的塔克则是吓破魂,在一旁指责,“就不能先通知一下吗?”
威克斯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这不,你还好好的活着呢!”
塔克气得在原地跺脚。
霖觅清冷的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威克斯自信满满,“幻觉只对有生命的物体起到作用,我猜想地下肯定藏有食人花的种子,食人花才会受到你的影响,只要摧毁根茎,你就没有办法操控这些植物来对抗我们!”
“没想到你挺有能耐的,不过,刚刚是开胃菜,重头戏才开场,你们慢慢享受吧!”
霖觅双手交叉,身体流出大量的雾气,紫色的迷雾笼罩整片游乐场,花草树木逐渐枯萎,长久失修的建筑物,生锈的娱乐设施,歪歪扭扭的路灯,摇摇欲坠的指示牌被雾气一点一点腐蚀,再耗下去,整个游乐场会崩塌掉。
塔克双手再次燃起熊熊烈火,右脚往后蹬,整个人冲向霖觅。
衣夕稚皱眉,神色难看。
缺乏战斗经验的塔克用火拳狠狠往霖觅的腹部揍了过去,想象中的哀嚎声没出现,却出现树干断裂的声音,浓浓的紫雾在塔克身后聚集,紧接着霖觅一个转身踢,重重踢在塔克的腰部,措手不及的塔克被这道离打趴在地面,地面瞬间裂开几道缝。
系统的声音传入衣夕稚的耳中,“对方是雾属性灵异者,用的是障眼法,但凡进入对方的领域,就会出现幻觉。
塔克从地上爬起来,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脊椎似乎断裂成两半。
轰隆,不远处的小卖部在毒雾的侵蚀下,全部倒塌在地上,扬起浓浓灰尘。
威克斯闭上双眼,脑袋里闪过杀敌的片段,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似乎蠢蠢欲动。
看得出威克斯正在蕴含自己的实力,衣夕勾起嘴角边的笑意,有意无意的提醒对方,“看来,威克斯要觉醒了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衣夕稚那神秘莫测的笑容。
威克斯睁开双眼,眼底闪出强烈的杀意,手中的赤炎剑似乎变得更加耀眼。
背负沉重使命的威克斯像头狮子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猎物发出凶猛的嘶吼声。
被保护的两人心惊动魄的看着威克斯的赤炎剑对着上空挥动处
井言跟井暮溪纷纷望向不按常理出牌的衣夕稚。
“已经,好久没有试过拿起剑的感觉了!”威克斯双手紧握刀柄,身上燃起烈焰,迅速飞向霖觅面前,一刀劈断木棍变的霖觅,随即转身横斩另一根木棍,脑袋里闪出大公爵的教诲,感受敌人的气息,就能够掌控局面。
是在上面!
威克斯认定敌人的方向,一跃而起,跳到半空,手中的赤炎剑挥动火焰斩向敌人。
霖觅空手接刃,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恢复成冷漠的态度,“你好像比他还要厉害!”
“准确来说,我比你还要厉害!”
这句话将霖觅给激怒,正要向威克斯的脸吐出一口雾气时,被威克斯有所察觉,迅速脱离对方掌控,而后躲过毒雾的攻击。
“呼,好危险!”
霖觅不给对方有喘息的机会,整个人渐渐融入黑夜,在四周散发出自己的气息,迷惑威克斯的第六感官。
衣夕稚眼睛锁定威克斯的左上方,一团若隐若现的气正流星般的速度冲向威克斯的侧方。
轰隆,一声巨响,好似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只见威克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冲撞,整个人飞速掉落在树干,树干受到毒雾的腐蚀与物体的撞击,与威克斯一同倒在地上。
威克斯被大树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夜中,霖觅渐渐现身于威克斯面前,伸出右手,掌心中的雾气蔓延到指尖,他把压在威克斯身上的大树给掀到一旁,双眼冷漠无神,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跟一个十三万灵气值的人对打,简直自不量力。”
他的声音像冰川时代一样寒冷。
伤痕累累的威克斯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那股气魄从未消失,再次,火焰炼化出来的赤炎剑,剑身燃烧出浓浓烈火,砍向霖觅。
火焰就像蛇一般在深夜中挥舞着强而有力的身影。
霖觅左躲右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底,最后身姿轻盈的站在赤炎剑身上,踩踏着剑身,一个勾脚踢把威克斯揍到半空中,霖觅没等人落地,咻了一声飞到半空,来到威克斯的跟前,又是一个勾脚踢,重重把威克斯踢到不远处的废墟上,威克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霖觅出现在跟前,一个重拳落在腹部,连人带石头陷进废墟堆中,奄奄一息的威克斯躺在废墟中动弹不得,强撑着眼皮看着霖觅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霖觅想要给威克斯最后一击时,被衣夕稚的灵气挡下。
霖觅冰冷着脸,“首领命令过,我不能伤害你!”
衣夕稚不冷不热的看着霖觅,“正好,我不想看到我朋友死在你手中!”
见到衣夕稚有危险,两人想要爬起来,奈何失去战斗能力,没办法继续战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衣夕稚与霖觅对峙。
霖觅微皱眉头,双眼冰冷的看向树下的塔克,没有说话,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魄正挤压着自己。
一股黑暗的气打落在霖觅的左膀,将对方击退了数百米,百米处的霖觅怔怔的看着黑色气息在衣夕稚手掌间消失,嘴里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居然是暗属性灵气!?”
这句话一出,衣夕稚升起了一丝疑虑,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便是对方的背后那人绝对是拥有暗灵气的灵异者。
衣夕稚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敌人的身后,手中凝聚起了一团淡蓝色的灵气,那灵气还未靠近敌人,那敌人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禁将头转回了身,又怎知,这一转头,正好对上了衣夕稚手中灵气的庞大灵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也不禁后退了几步,似是不敢相信这事实。
衣夕稚手中运作的灵气是属于光的,而光是雾的克星,只要有光的地方,雾就得退避三舍,而光属于实体,所以只要有光,雾就无处遁形,可以说,只要空中有雾,衣夕稚就可以完全压制住雾,让其无处遁形。
在衣夕稚强大灵力的压制下,霖觅开始占据下风,甚至就连移动变得更为缓慢,遍布在四周的雾气明显减少了许多。
一方面不能违背首领的命令,一方面要全力以赴抵挡对方的攻击,霖觅开始有点吃不消。
衣夕稚利用这个优势将敌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最后重力的爆肝拳将敌人打飞到百米处,她阴沉着个脸,一步一步靠近霖觅,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头奄奄一息的猎物,“他们,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而你竟然把他们伤成这样,无法原谅!无法原谅!”
衣夕稚双手凝聚白色灵气,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在灵气落在霖觅的那瞬间,霖觅使出浑身解数,化为雾气,漂浮到夜空中,而衣夕稚的攻击落在巨岩,巨岩瞬间粉身碎骨,碎石散落在四处。
失手的衣夕稚迅速起身,两眼定定的看着空中那团雾气渐渐化为人形。
见对方实力如此高强,霖觅也没有过多纠缠,身形一闪,想要逃走,但是,霖觅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却因为大意而失了手,还未等霖觅飞离,衣夕稚的手中的灵气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飞向敌人,“碰”的一声,灵力撞上敌人的身体,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而那敌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那强大的灵力被自己极力的躲闪而略微抵消了一些,但是,衣夕稚可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对手打伤,敌人的身上也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吃痛的他,身体不禁后退了一些。
又是“碰”的一声,灵力再次撞上敌人的身体,这一次,敌人的身体也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吃痛的他,脚步也不禁又后退了几步,似是不敢相信这事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高中生居然会有这么强的灵气值,要是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二话不说,霖觅化为雾气匆匆逃离。
看着远走的敌人,衣夕稚不禁黯然失色,“看来,背后的那位更为棘手!”
结束一场恶战后,让原本面目全非的设施增添几分狼藉。
轰隆,远处的摩天轮钢管支架支撑不住转轮的重量,整个转轮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圆滚滚的转轮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像轮子一样,朝着下坡滚落,再这样下去,转轮肯定冲出游乐场,冲撞马路中央,来往的车辆定会遭殃。
井暮溪在惊恐之下,不小心喊了衣夕稚的小名,“衣衣!”
衣夕稚点点头,咻一声,站在离转轮五十米远的地方,使用一直想使用的绝技。
“塔塔希尔!”
“在的!”
“精准计算absolute lava!”
塔塔希尔,“好的,已经开始计算absolute lava数据。”
衣夕稚整合熔岩点与元灵素,伸出右手,掌心凝聚熔岩点,元灵素包裹全身。
塔塔希尔:灵气点为百分之十,熔岩点为百分之十!
听到塔塔希尔的简报后,衣夕稚左右手的能量做了调整。
灵气点为百分之十八,熔岩点为百分之二十三。
衣夕稚还没有完全停下来,塔克跟威克斯心惊胆跳的看着衣夕稚使用这么危险的力量。
塔塔希尔:灵气点为百分之六十,熔岩点百分之三十!
“absolute lava”
掌心中发出一股强烈的黑色元素,元素吞没转轮,几乎要把半山腰给炸毁。
衣夕稚愣在原地,双眼盯着远处被自己差点毁掉的半山腰,再看看支离破碎的转轮在四处散落。
只是用到百分之三十就有这般的威力,要是灵气值起来,再使用百分百的absolute lava,岂不是要逆天了?看来不能随便使用这股导弹一般的力量了!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刚刚那股火焰又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人是一名少年,清冷的声音传进耳里,衣夕稚缓缓转过身子,一个长得冷峻的少年出现在衣夕稚的眼底,身上飘出淡蓝色的灵气,是水属性的灵异者,只见他推了推笨重的镜框,清冷的眼底透出狼一样犀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头猎物。
在少年出现之时,塔塔希尔早已消失不见。
“你又是谁!”衣夕稚反问,“又怎么会在这里!”
本尼微怒,身上的灵气越来越浓郁。
躲在衣夕稚身后的塔塔希尔立刻钻进空间。
本尼双手凝聚成两个水球,双眼盯着衣夕稚,“刚刚的火焰是怎么回事!”
在说话期间,对方的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寻找什么,衣夕稚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只能以暴制暴。
衣夕稚展现自身的灵气,黑色元素与白色元素在体外缠绕在一块,本尼挑了挑眉,很快收起手中的水球,见对方没有杀意,自己收起了灵气。
本尼似乎感应到什么,便迅息离开。
正好,衣夕稚也捕捉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跟上去,而是等待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几人。
井言吃力的搀扶着被敌人打成重伤的威克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井暮溪则是背着脊椎骨断裂的塔克,一步,一步,艰难的来到衣夕稚跟前。
井言看着被毁掉的摩天轮,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井暮溪则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衣夕稚全身上下,见到跟前的女孩没有受伤,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们都受伤了,我得送他们去医院才行!”井言故作镇定的说,实际上,内心早就害怕得不行。
“不用!送我们回家吧!”
“可是。。。”井言很是担忧,“他们受了很重的伤,就这样回去,恐怕不好吧!”
“不用担心,他们会好起来的。”
在衣夕稚的一番推脱下,五人走出废墟,打开车门,把威克斯跟塔克轻轻放进车后座,井暮溪跟着挤了进去,衣夕稚站在副驾驶,两眼看向一片狼藉的游乐,一股水灵气的气息还没散去,看来那家伙应该在现场调查关于火焰的信息。
回过神后,衣夕稚坐进车后座,随手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冷峻的少年,加上那双犀利的眼神,敏锐的直觉,身体散发出水元素的少年看起来并非简单,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肯定接受过严苛训练,在搞清楚是敌是友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要做的事情得治好他们。
两瓶药水凭空出现在衣夕稚的手中,毫不犹豫的将两瓶药水灌入威克斯与塔克嘴里。
咕噜,咕噜,昏昏欲睡的两人在不知情下将药水喝完,身体里的药水发挥神奇的作用,修复细胞,修正错位骨头,直至两人恢复如初。
前面两人再次看到这种现象也不足为奇,毕竟经历过恶战的两人深知灵异者的特殊能力。
车内一片沉寂,井言专心开车,井暮溪两眼看着前方的衣夕稚,突然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井暮溪的额头冒出虚汗,心跳越来越慢,察觉不对劲的井言立马掉头。
“阿暮他,好像不对劲!”
车缓缓停靠在马路变,开启双闪,井言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井暮溪现状很糟糕,好像是在发烧,“抱歉,我要送阿暮去医院了。”
看来井暮溪是惊吓过度才会发烧的。
“小爱,导航去就近医院!”
“导航就近医院!”
“已经为你规划新的路线,路线在前方两公里,大约十分钟就到。”
衣夕稚危险的眯着眼睛,从井暮溪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藏在体内久久未去。
“井暮溪同学并不只是发烧这么简单,是被灵气附身才会这样,我这就给他排除体内的灵气。”
但是,寻常人一旦被灵气入侵会立刻暴毙,但。。。井暮溪却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井言侧着身,向后座的女生投来感激的眼神。
衣夕稚双手凝聚灵气,白色的灵气在双手之间冒出缕缕青烟,飘渺的青烟从井暮溪的鼻腔中进入口腔,直落在胸腔内,想要将这股驱除,但这股灵气似乎认定这副身体,怎么赶也赶不走。
几分钟后,衣夕稚被伏在体内的灵气给反噬,口吐鲜血,见到这种情形,三人胆颤,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起对方。
“怎么会这样。。。”衣夕稚擦拭着嘴角边的鲜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为什么。。。”
塔克担忧道,“衣衣,你没事吧。”
“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衣夕稚开启空间,一束光将车里的所有人包裹起来,把他们带入另一个世界。
无边无际的草原出现在眼底,一股清爽的风迎面吹来,四季如春,没有黑夜,只有白天的世界。
衣夕稚直接将人拖到圣泉里,让井暮溪浸泡在圣泉中,让圣泉水驱赶体内的异样。
井言没有在意这么多,一心总想着井暮溪在发烧的问题,“这真的有用吗?”
衣夕稚冷着个脸,没有说话,自己是冒着暴露的危险带他们进入空间的,要知道井暮溪体内被雾气附身,一旦附身,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对方一一掌控,若不是自己无能为力,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空间的事情,再说了,井暮溪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圣泉水开始为井暮溪驱除体内的异样,将紫色的雾气从头顶处排除在外,没多久,体内的异样彻底排出,井暮溪的意识开始清醒,高烧逐渐褪去,附着在体中的雾排除得一干二净。
等井暮溪完全回过神智后,井言一把抱住了差点阴阳相隔的弟弟,“阿暮,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幸好有小衣在,要不然我们阴阳相隔了。”
井暮溪怔怔的看着爱哭鼻子的井言,又把视线落在衣夕稚身上,茫然,无措的看着坐在地上休息的衣夕稚。
“但是,好奇怪。。。”
正当塔克说出事实时,威克斯赶忙打住,“我也觉得好奇怪,衣衣,难道你就不怕把空间的事情暴露给对方吗?”
衣夕稚低着眼睛看着跟前的圣泉,“要是井暮溪同学一直被对方的气息附着于身,那跟行走中的摄像头没什么区别,我要做的,只不过把最大的弊端排除掉而已,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趁别人还没发现,赶紧走出空间!”
一伙人走出空间,再次回到车中圣泉水开始为井暮溪驱除体内的异样,将紫色的雾气从头顶处排除在外,没多久,体内的异样彻底排出,井暮溪开始苏醒。
发动引擎声,保时捷在寂静的马路上飞驰,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经过漫长的一个小时,保时捷停靠在锦园小区,衣夕稚,塔克,威克斯走下车,目送他们离去后,又轻手轻脚的回到b座1202房。
站在门口前衣夕稚并没有立马进屋,而是愣在原地好几秒,同样,威克斯也感受到一股飘渺的灵气在两边扰动,不是很清晰,却让人无法忽视。
塔克一脸疑惑的看着舅舅不坏回神的两人,“咋了?”
衣夕稚默默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玄关处竟是一片漆黑。
生怕打扰衣父衣母的睡眠时间,三人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衣夕稚轻轻关上门的那瞬间,若隐若现的哭泣声音从主卧传到次卧,正在哭泣的那人是母亲,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开始哭诉,而卧室中的衣夕稚背靠着墙,呆呆的看着地板。
主卧里,衣母跟衣父坐在床边,衣母把头埋进衣父的怀中小声抽泣着。
衣父安慰着,“不要哭了,孩子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社交,不是挺好的嘛?”
衣母却是很忧伤,“有什么好不好的,这孩子刚出生到大没让人操过心,就连撒娇都不曾有过,哪怕是受过委屈也不会向我们告状,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主动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别说讨厌的东西,或者不擅长什么,就连孩子的喜好,兴趣,特长,作为家长的我们竟像张白纸一般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色彩!”
衣父神情凝重,似乎戳穿心中的伤疤。
“是啊,我们只管忙东忙西,对孩子的成长不管不顾,当时只觉得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让人省心了,万万没想到,上了高中后,尽管我们每天一块吃饭,看电视,低头忙碌,可从嘴巴里说出的话绝不会超过十句,就连平时的问候只在于成绩方面,明明是有血缘的一家三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陌生人一般疏远,在别人看来,我们是一对成功的父母,实际上我们败得一塌涂地。”
衣母听到这话,哭泣声稍稍变大。
衣父哽咽道,“是我们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啊!”
衣母带着哭腔说,“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嘛?”
衣父摇摇头,眼底透出一丝忧伤,嘴里叹出一股沉重的气息。
“一切都晚了,晚了哎!”
衣母擦拭眼角边的泪水,抬眼看向满脸愁容的衣父,“好希望,能看到衣衣像其他同龄女生一样,活泼,开朗,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而不是藏于心中。”
衣父感慨道,“到了青春期,我们很难跟衣衣接触,这年龄段,每个孩子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去发展自己的潜能,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就好。”
衣母再次偎在衣父的怀中小声哭泣。
在卧室偷听的衣夕稚低下眼皮,心情变得更为复杂。
相隔着一道门,却不愿意让他们走进自己的世界,面对未知数的危险,甘愿一人背上荆刺,光着脚丫走在刀刃上,也不曾想过让最在意的人陷入火海中,谁知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会让这个时代的父母更为难堪,更为悲伤欲绝。
好几次,她想打开这道门,冲进去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哪怕一句缥缈而虚假甜言蜜语,哪怕是自认为虚情假意的谎言,她也好想大声的告诉他们,说出心中对他们的喜欢,说很庆幸能够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可是她不能够这样做,更不能在未出现的敌人面前显露弱点。
衣夕稚用灵气打开房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房门,躺在一张只有一米宽的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断断续续重复了两个字—变强。
今夜的月光很清冷,没有星星的陪衬,显得格外孤寂,晚风拍打窗户,竟让人心烦意乱。
一夜无眠的衣夕稚决定进入空间进行修炼。
塔塔希尔看得出小主的情绪低落,选择在一旁默不作声,安静的陪她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