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岩火焰山
牧尘将挂在悬崖边的东西拿到手后,与塔克汇合。
“刚刚你去哪里了?”
牧尘看着护在手中的绿色种子安然无恙,还泛着幽幽绿光,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他说,“这个,是陈晨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失去他。”
塔克疑惑的看着泛着绿光的种子,“这是什么样的种子?陈晨为什么不能没有它?”
牧尘脸色沉了沉,“抱歉,我不能说。。。”
看着牧尘摆出那模样,塔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走吧,我们赶紧跟他们汇合。”
远处火山口持续不断喷涌而出岩浆,沿着山坡疾驰,吞噬着一切阻挡它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和火山灰一起飘散在空中,遮住了阳光。火山口的爆炸声、岩浆的流动声、岩石的崩塌声,交织在一起,无不让人深感恐惧。
逃离了将近一个小时,塔克终于体力不支,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石头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将矿泉水递给了一直气喘的牧尘,牧尘顺手接过,两人同时拧开盖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久违的甘甜顺入喉咙内,及时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分,一股畅快的感觉一涌而上,似乎得到了救赎。
两人将矿泉水一饮而尽,最后将空瓶子放进包里。
塔克不禁感叹道,“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
牧尘搜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想要找到新的通讯工具,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别在这里感慨了,你那边还有没有通讯工具能够联系外界的?”
“差点忘记了。”
塔克从行囊中拿出手机正想要请求救援,结果手机的电量耗尽,包里也没有充电宝可以提供手机电量,塔克一片慌乱。
“牧尘,我的手机,没电了,也没有充电宝,这下子,我们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里。”
牧尘挑眉,连忙夺过手机,拼命的按开机键,手机依旧黑屏,闪都不闪一下。
“可恶,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能够用卫星通话的工具也没有了!”
塔克心灰意冷,绝望的看着前方那片汪洋火海,“看来,我们要永远困在这座山头了。”
牧尘双手捂脸,做了个深呼吸。
想到衣夕稚,想到威克斯,想到两兄弟,想到跟自己肩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塔克重新振作起来,他起身环顾四周,“现在绝望是不是太早了点,我们还有其他出路,只要找到其他出路,我们就可以安全逃出去。”
“也是。”
牧尘环顾了四周,脑袋里仔细回忆着这片森林的结构。
南岩森林被一群山峰围绕成一个椭圆形,进来的那条路已经被山体滑坡而隔绝,山的背后更是陡峭,除了专业的攀岩者以外,谁都不敢走陡峭的悬崖,而这条湖畔链接的是波涛汹涌大海,大海的深度很深,而海的另一边则是礁石,通过礁石他们才能抵达原点,坐飞机回亚克斯大陆,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塔克可以飞过去,但不能带着两人,而自己水性差,极有可能会被大海吞噬。
牧尘闷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
塔克看着粗壮的大树,心中不禁感慨着,“这么大的一棵树,是怎么长出来的?”
牧尘愕然的看着塔克抚摸的大树,心中有了个主意。
牧尘指向低处山坡,“我记得山的另一侧是悬崖,悬崖下方是大海,我们沿着这方向一直走,走到临近海的时候,我会这样这样。。。”
塔克听得很认真,丝毫不敢怠慢。
“包在我身上!”
就这样,两人穿山越岭,沿着湖畔的方向走向大海。
天王山
一股寒流迎面而来,紧接着下起鹅绒大雪,五人腰间绑着粗绳,在大雪加持寒流的环境下,艰难的前进着,前方的人时不时看向身后的队友情况,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这特么也太冷了吧!”威克斯不禁打了个喷嚏,看着走在前方,一身轻松的诺澜,心中很是羡慕。
自从得到冰元素后,诺澜已经完全融入这冰天雪地,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冰天雪地。
李子洛看到诺澜这副体魄,不自觉的感慨道,“真不愧是跆拳道冠军,能经得住这气候的考验。”
虽然诺澜听到后面的窸窸窣窣声音,但他依旧假装听不见,继续跟在后面走着。
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前方的危险,大雪也被寒流吹的稀稀落落,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串沉闷的声响,给这寂静的原野,带来一丝生机。
“我们歇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走在前方的探险者脚一滑,后面的人看见后,立马拉住他的手,“没事吧?”
“没问题,大家小心,前方很有可能出现危险,你们紧跟着我们的步伐走便是!”
后面回应前方,“收到。”
探险者看了看手表,已是早晨九点半,他们已经走了有三个多小时,在心身疲惫下,又硬生生扛起天王山带来的考验,后面的两人开始体力不支,脚步开始放慢。
大雪纷飞,寒流侵袭,就算是厚实的冲锋衣也抵挡不住这股寒气的严刑拷打,只能在中午十二点前找到一个山洞休息,要不然大家的体力支撑不了回去的路。
走在第四名的诺澜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催动灵气,用灵气替他们挡住一部分寒流。
威克斯的状态不太好,对于火属性的灵异者来说,这冰天冻地的气候简直要了自己命,更何况,他们现在才到大王山的1800米处,还要走一天一夜才能抵达直升飞机的点。
不过换一种想法,平时训练的环境似乎没有这里恶劣,说不定在这里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想到这,威克斯双手拍了拍脸颊,继续往前方走。
狂风怒啸,寒风切割,这片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狂风怒吼,天地失色。
在他们的背后,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留下的只有一片寂静的雪峰,以及狂风怒号的风啸声。
空间里
千本扶额,看着衣夕稚一脸淡然的表情,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力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开始升起了紧张感,他很迫切的想要看看这几天学习的成果会是怎么样的。
对坐的衣夕稚拿过试卷,看着试卷上的一些题目,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拿起一旁的红色圆珠笔,开始审判答案的对与错。
千本看着衣夕稚的眉头久久不散,紧张感又升起了几分。
十几分钟下来,衣夕稚的内心毫无波澜,手中的红色笔像是审判者一样,审判着题目的对错,千本心里没有个答案,坐在一旁干瞪着,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这些题目他都做过,而且做了很多遍,所以他心里也慌了,坐在座位上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心里像是有一个小人在打架一样,“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衣夕稚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扫视试卷,发现试卷里的答案,十道题目里,起码会有两道题是错误的,而且还有几道题答得驴唇不对马嘴,衣夕稚再次抬起头对上千本那张紧张兮兮的表情,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衣夕稚有种想要挑逗他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衣夕稚给每一张试卷中打上八十一分,八十五分,八十九分,九十分,其实纠分,离九十分还差十分,衣夕稚将试推到千本跟前,摇了摇头。
“果然。。。”
千本看着衣夕稚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分数要多差就有多差,他没有眼去面对自己考来的分数,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衣夕稚,他背过身,不再面对这些。
见到他的反应后,衣夕稚噗嗤一笑,“你不看看你的分数吗?”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样!?”
“什么啊,不看一眼,怎么知道呢?”
“可。。。”
不知何时,衣夕稚来到他跟前,将试卷摆在他眼前,一个鲜明的分数映入眼帘。
“这。。。这不可能。。。”
千本高高举起试卷,“我竟然考到八十一分,真是了不起。”
他欢声雀跃的在原地蹦跶,“真是太棒了,我竟然考了那么多分数!”
就在千本高兴的瞬间,衣夕稚泼了一道冷水,“还差得远,想要进入亚克斯第一大学每一科得要上到九十五分才行,你这个分数,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听到消息后,千本立马僵在原地,“不是吧,那岂不是。。。”
坐在窗台的本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你还是去三本那边读吧,那边的压力,应该没有那么大。”
这番话激起了千本的好胜心,“不行,我一定要进亚克斯大学,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才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我还要让那老头看看,我并不是靠着他,而是我,千本考进去的大学!”
“嗯!?”本尼看着这样的千本,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等着你!”
衣夕稚耸耸肩,“千本,空间里还有九天时间,在这九天里,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提高成绩的。”
千本露出爽朗的笑容,“谢谢你,衣夕稚,高考完后,我定会将你当作我人生中的导师。”
衣夕稚轻轻一笑,“难得你会说出这种话来,要是我再矫情便是辜负你这片心意了。”
千本拍拍胸膛,一脸傲娇。
本尼推搡镜框,低声说道,“记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等那一刻到了,我们能够做到潇潇洒洒的离场吗?”
千本脸颊贴在桌面上,一副沮丧的模样,“以后,我们还能走到一块吗?”
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说不清的寂寥扰动着自己的情绪,连带着思绪也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衣夕稚怔怔的看着脸贴桌子的千本,一种熟悉的悸动在心中蔓延,可却是想不起曾经是否也有过这样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
“啊?”
“我说,你在想什么?”
“呃……”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
“哦。”
千本疑惑的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衣夕稚,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丰富的表情变化。
此时,千本的眼睛如同明镜一样明镜一样,总是带着希望活在这充满暗涌流动的世界中,那是一种不被任何人所知晓的快乐。
衣夕稚低头,不再看千本的眼睛。
本尼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衣夕稚,她,还是放不下我们这群不靠谱的人!
井家
井暮溪跟井言在餐桌上安静的用餐,管家,女佣在一旁候着,释放学习的压力后,井暮溪的心情没有过大压力,反而是井言,她还为威克斯的安全担忧着。
此时手机微信响了一声,诺澜在群里面发了一张威克斯的背影。
照片里的威克斯腰上绑着一根粗绳,在大雪纷飞的气候下迈出厚重的步伐,身后留下属于他的脚印。
井言连忙捂住嘴巴,激动的看着相片里的威克斯,身在炎热的夏季,心却在严寒的冬日。
看着姐姐的反应,井暮溪察觉到姐姐是暗恋着威克斯的。
井暮溪出声安慰姐姐,“没事的,威克斯他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还有诺澜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井言怔怔的看着井暮溪。
“我,哪里有关系。。。威克斯呢?有那么明显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井暮溪轻声回应,“嗯,都写在脸上了。”
井言轻轻拍了拍脑袋,眼底一阵失落,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明知道他在危险中前行,而我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吃着早已准备好的午餐,还有人伺候着,想想觉得很不公平呢。”
“他们。。。从来不是简单的人。。。”说着说着,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张冷峻傲娇的脸孔。
井暮溪低着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一直在想着衣夕稚的事情。
这会,谁都没有心情去吃饭。
井暮溪用着深沉的声音说话,“其实,我好羡慕姐姐啊!”
井言脸上露出了苦笑。
“我也想,像电视剧里的情侣一样相爱相守一辈子。”
井暮溪再次拿起筷子,在沉默中吃着饭,吃着吃着,心中涌出了酸涩感。
“你们都去吃饭吧!”
“是,小姐。”
所有人退出了餐厅,留下姐弟两人。
井言缓缓起身,绕过餐桌,来到身边,双手轻轻搂住井暮溪的头部,在耳边轻语着,“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井暮溪停下手中的筷子,神情恍然,在井言无声的安抚下,井暮溪很快绷不住。
井言轻抚着井暮溪的头,“喜欢一个人很难,跟一个人相处难上加难,姐姐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你的心情,也很复杂,衣夕稚同样也陷入这种情绪当中呢。”
“衣衣?”
“嗯,看似很冷酷无情,其实她的心中还有你的一席之位呢。”
井暮溪扔下筷子,搂住姐姐的腰,就像小时候一样搂住姐姐求安慰一样,“姐姐,我应该要怎么做呢?”
“衣衣她,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总会往长远的方向去考虑,对于黑手党,同伴,学校,家庭吗,还有感情,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着,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说不定在她的心中,也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是这样子的吗?”
井言微笑的看着井暮溪,拉开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每个人示爱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会在沉默之中守护着,有的人会大肆宣扬,有的人会将这份感情永远葬送在坟墓中,而我觉得衣夕稚会是第一种人,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很冷漠无情,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她好像改变了,潜藏在身体里的冰块似乎要被某种东西融化。”
井暮溪像是得到鼓励一样,拿起手机给衣夕稚发了条讯息。
空间里
正在辅导千本学业的衣夕稚收到井暮溪的微信。
趁千本解题的期间,衣夕稚打开手机查看。
是井暮溪发来的,他在信息里诉说着学校的点点滴滴,还描述诺澜去天王山的事实,最后一句则是问她今晚有没有空。
衣夕稚轻轻微笑,回了对方一句,有空。
收到短信的井暮溪锦上添花,他连忙给对方发了一个信息。
今晚七点半,我在你们小区大门等你。
衣夕稚回复,没问题。
看到心上人答应自己的邀约,心中难免会有些许激动,他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井言听。
“那真是太好了。”
井暮溪给衣夕稚回了一句,晚上不见不散。
眼看快要7点半,衣夕稚带着三人走出空间,顺便把一本厚重的笔记本交给千本。
接过笔记本的千本询问道,“这是。。。”
“看了就知道,我要走了。”
衣夕稚头也不回的离开1201,身后的本尼跟上。
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花园,衣夕稚转过身,对上本尼那淡漠的脸庞。
星空之下,两人站在花园之中,微风徐徐吹来,吹散那股炙热的气息,吹起两人的头发,衣夕稚轻撩耳边的一缕发丝,微微低眸,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本尼笔直的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那双仿佛能看清一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衣夕稚。
“我有话想要问你。”
“问吧!”
“你真的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衣夕稚错愕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本尼。
“是因为那个预知梦?”
衣夕稚沉默不语。
本尼推了推镜框,“看来,你很介意这件事情。”
衣夕稚双手捏紧拳头,“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岂能当真?”
本尼淡淡的笑道,“不对吧,只是简单的梦,你也你也不会整天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有太多的事情要烦恼,有太多事情要做,想要抽身出来转悠,就觉得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本尼,我能相信你吗?”
本尼怔怔的看着衣夕稚。
衣夕稚扶了扶耳边的发梢,“我能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连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何来让别人来相信自己呢?衣夕稚同学,请你好好保护自己!”
“呵。。。保护自己吗?”
衣夕稚就觉得好笑,本尼紧紧的看着衣夕稚笑,过了好阵子,衣夕稚背对着本尼,月光下的背影,显得孤寂寥落“真的么?我连这种谎言都说不下去呢!”
本尼还是不死心,试探的问“真的么?”
衣夕稚微微扯出嘴角边的笑,那种笑却是无可奈何的笑容,“我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
“难道,连我们都不信任吗?”
衣夕稚无奈的摇摇头,本尼心里一阵失落,衣夕稚向前走了几步,月光下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的孤单。
“衣夕稚,对你而言,我们是你的包袱吗?”
衣夕稚没有接过对方的话题。
本尼继续说,“当你把空间的钥匙交给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心中的恐惧,你是在害怕有一天你会站在易蓝同一战线,害怕你的灵气会伤害到我,所以在前两次大战中,你都会让我们去跟黑手党的人交手,而你都会在背后做支援,为的是锻炼我们的能力,吸取战斗经验,即便成为了敌人,我们也不会被打得连命都没有,对吧。”
衣夕稚放声大笑,渐渐的,笑声戛然而止,“是你,想太多了,我纯属不想动!”
本尼激动的抓住衣夕稚的双肩,“若是我想的那样,那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衣夕稚愣住。
“没有你在的队伍,我们什么都不是,就像一盘散沙一样!”
“你。。。”
本尼低头,声音有些颤抖,“衣夕稚同学,相信我们一次,好吗?”
“本尼。。。”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面,“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般渺小软弱,我们还会反抗,还会有更大的进步空间,会用尽全身力量去保护着你。”
从颤抖的声音中,衣夕稚感受声音中饱含情感,不舍,还有恳求。
衣夕稚双手捧起满脸泪水的本尼,神态严肃。
还是第一次,看着他流泪的模样,跟平时冷酷无情的他成了鲜明的对比,衣夕稚的心里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有点涩涩的。
衣夕稚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替他擦去心中的不安。
“让我,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吗?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去挣扎,直到脱离泥潭为止。”
本尼抓住那张纸巾,管理好自己的神情,“真是抱歉,在你面前失态了。”
“没什么!”
他跟千本一样,也会流泪。
其实,衣夕稚早就有所动摇,她也不舍得离开同伴,尤其是整天摆出一副臭脸的千本,时不时闹出一些麻烦,像一本教科书存在的本尼,经常在他们跟前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两个朝夕相处的威克斯跟塔克,唯唯诺诺的陈晨,富有绅士的牧尘,喜欢埋在书堆里头搞研究的金木心,猴精的诺澜,因为紧张而感到身体不适的天才科研家,由震一,敏锐的猫女,多愁善感的言姐,一生只为自己的父母,更不愿意与喜欢的井暮溪分开。
在本尼的极力劝说下,自己真的舍不得离不开这群可爱的家伙们。
怎么办,她真的不想离开啊。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本尼转身背对着衣夕稚。
衣夕稚看着如此敏锐的本尼,她在心里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声音。
“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嗯,我这就过来。”
“好,我就在这等着你。”
挂断电话后,本尼侧头看着远处的皎月,“但愿,我们还能一起同生共死。”
他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中庭,回到b座1201号房。
衣夕稚也看着远处的皎月,“我,相信你们。”
说完大步离开,留下空荡荡的花园。
小区门外,井暮溪立马跑到衣夕稚跟前,并紧紧的搂住她的腰间。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衣夕稚错愕。
“衣夕稚,我想通了,就算是被你无数次的拒绝,我也会坚持每天出现在你面前,并且送上一朵花。”
“你。。。”
“我已经知道,在你的心中已经有我一席之地,衣夕稚,不管是易蓝,还是灵异者,除去身份,除去地位,我们是一样的,彼此喜欢对方,彼此照顾着对方,衣衣,请你直视内心的情感,拜托了。”
衣夕稚哽咽着。
晚风吹来一席凉意,道路的两边,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一股无形的风试图吹走衣夕稚的困扰。
井暮溪松开衣夕稚,并鞠躬,大声恳求道,“衣衣,请我跟交往吧!”
本尼的劝说,加上井暮溪的侧击下,衣夕稚欣然的笑着,眼眸里似乎藏着一片浩荡的星空,用温和的语气答应对方,“那就试试看吧。”
井暮溪抬着头,对上那双眼明亮的眼睛,她用笑容回应他的心声。
井暮溪再次抱紧衣夕稚,像是抱着一件珍稀宝物一样。
“衣衣,衣衣,你可能不知道我内心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衣衣,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冲动,好想把你当成世界上的珍宝,无时无刻的拥入怀中,但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作为男朋友,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我能向你保证,绝对不能违背你的意愿做出令你厌恶的事情。”
衣夕稚淡然一笑,“哼,有这种觉悟就好,也希望你说话算话。”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是有点饿。”
井暮溪闪着眸子问,“那你想吃什么?”
衣夕稚想了好一会儿,“嗯。。。我想吃火锅。”
“那我们就去吃。”
两人手牵手的走在这条幽静的小道上,一路上没有说话,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两人的推波助澜下,衣夕稚改变了固执的想法,改变了清冷孤傲的性格。
星空之下,塔塔希尔在后面默默的看着两人。
这大概就是两人互相喜欢的因素吧,总感觉是美好的,又是凄凉的。
黑手党总部
门被人推开,打断正在看书的井萧然。
门口处易蓝满脸笑容的走进硕大的卧室,卧室里一尘不染,一干二净,尤其是书本,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有序序的排放在书柜里。
“井先生,听说你对我这个主人有很多不满,我过来听听你的意见呢。”
井萧然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躲在某处偷偷看我来着,没想到你会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跟我这个无所事事的老头谈话,我是感到开心呢,还是倒霉呢?”
倒霉这两个字被咬得紧紧的。
对着他的态度,易蓝一脸无所谓,反而笑容更加灿烂,像个人畜无害的烂好人。
“原来你还是对我有很大的抱怨呢,很抱歉啊,没能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的过错,强行把你带到这里,是我的鲁莽行为,为此,我会真诚的向你道歉,并请求你的原谅。”
井萧然重重的合上书本,严肃的看着易蓝,“你看起来并不是说出这种话的人,你过来到底想跟我炫耀着什么?又或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易蓝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我过来,纯属想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只是这样!?”
“真的,你可要相信我,而且我还要向你汇报你儿子的情况。”
井萧然故作淡定,心中早就有了十万个心眼,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儿子,好像谈恋爱了!”
“什么!?”
他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碧兰市还有他的人?
“放心,我只是安排一些人员去亚克斯大陆休个假,顺便拜访一下衣小妹而已,没想到我的人竟然带来这么一个让人恼火的消息呢,哦,不了,是让你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到底你想要说什么?”
易蓝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像狐狸一般盯着猎物。
他说,“我不想要说什么,只是过来让你高兴高兴而已。”
“要是你敢对我儿子下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说过对你儿子下手哦,我只想在精神上摧毁他而已。”
井萧然激动的站起来,“你敢!”
易蓝翘起二郎腿,“井先生,我已经活了三千年,在这漫长的三千年里,所有灵异者的灵气都被我吸干,地球上的原始灵气也存留在我的体内,你说,这样一个我还会畏惧什么呢?”
“力量,财富,实力,权利,科技,什么都有了,难道还不满足现状吗?”
易蓝笑得眉欢眼笑,“满足?老实说,三千年了,在这漫长的三千年里,我从来只想要那么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在跟你儿子约会,你觉得我还会善罢甘休吗?”
“哈哈哈哈,原来你相中的是我的儿媳妇啊,可惜我的儿子跟儿媳妇才是天生一对,怎么看都觉得很养眼!”
易蓝不怒反笑,“是嘛,那就先让衣小妹他们玩玩,到时候我会亲手将衣小妹擒住,我说到做到。”
还没等井潇然发怒,李昂双手推着小车走进卧室,他向易蓝弯腰鞠躬,用恭敬的语气问候易蓝,“首领好。”
易蓝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车上的晚餐,是帝皇些,奥龙,以及蘑菇汤,他起身漫不经心的走到小车边,手轻轻搭在把子上,笑盈盈道,“好好用餐吧,井先生,也许明天的伙食会让你失去胃口呢。”
说完,易蓝带着李昂离开囚禁井萧然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