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井暮溪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衣夕稚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冷淡和清冷的神情。那双原本淡漠的眼睛此刻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疏离感,仿佛她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看着衣夕稚,那个一直以来都淡然自若,无论何时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女孩。此刻的衣夕稚就像一个冰山,冷冽而遥远,让人无法触及。
井暮溪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衣夕稚,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毛巾,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滴答,滴答,滴答
湿漉漉的秀发上掉落几滴水。
衣夕稚淡漠的看着井暮溪,口气也变得异常冷清,“我的头发很湿!”
井暮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的点头,“我……我去拿吹风机……”
话音未落,衣夕稚已经转身,她淡淡地看着井暮溪,“不用了,你去洗澡吧,我回房间。”
说完,衣夕稚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消失在房间门口的背影,井暮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房间的门正要关上时,井暮溪紧紧拉住衣夕稚的手腕,从她的肌肤上传来阵阵寒意,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井暮溪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那是疼痛,是失落,是无奈。
“从你离开大堂开始,你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衣夕稚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她狠狠地甩开了井暮溪,“没什么!我就是考虑着,还要不要跟你们继续玩过家家的游戏。”
井暮溪被她的力气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脑海中回荡着衣夕稚刚刚的话语,她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接刺入她的心中。
“不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衣夕稚,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不可能会因为我们是。。。是。。。”
那两个‘累赘’的字眼始终说不出口。
是啊,对她来说,他们才是累赘,不是吗?明明她可以选择更好的队伍,有更多条路选择,但她仍然选择他们。
衣夕稚深呼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她转过身,看着井暮溪,声音有些沙哑,“其实,我不想连你们都受到牵连,这一次的选择很重要,搞不好,你们不会被我拖下水。”
“所以,你要抛弃了我们吗?”走廊上传来陈晨的声音,她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泪水啪哒啪哒的往外流,“衣衣,是我们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胡思乱想,对不对?”
衣夕稚看着陈晨,心中一阵揪痛。她知道,陈晨是真心关心她,而她自己却无法回应这份关心。
“晨晨,不是你们的错。”衣夕稚淡淡地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懂吗?”
陈晨看着衣夕稚,心中一阵揪痛。她知道衣夕稚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在责怪自己。她知道衣夕稚正在经历的事情并不好受,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不要。。。”陈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上前拉住衣夕稚的双手,苦苦哀求道,“虽然,我们很差劲,很糟糕,但我不想你离开我们,离开这个队伍,衣衣,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陈晨的泪水滑落在衣夕稚的手臂上,她无助地看着衣夕稚,眼中闪烁着泪光。
牧尘忍不住,走了出来,他笔直身板,大步走到陈晨身旁,“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听本尼说了,衣夕稚,虽然我的脸皮不是很厚,但,现在的我还是想在你面前再挣扎一下,可以吗?”
衣夕稚愕然的看着牧尘。
威克斯跟塔克走了出来,威克斯信誓旦旦的说道,“衣衣!我曾经答应过那个人,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保全你!所以,我要好好看着你才行!”
塔克拍拍胸膛,信誓旦旦说道,“衣衣,其实你害怕易蓝会做出对我们极其不利的事情吧?”
衣夕稚沉默。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冷漠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如果被敌人发现身边有了软肋,那么这个软肋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也会伤害道每一个人,所以,你不想让我们受伤,打算将我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千本双手叉腰,一脸神气的说道,“切,伤害我的人还没出生,不用你费心思去伤脑筋,该伤脑筋的是他们那帮家伙!”
本尼毫不犹豫打压千本的自信心,“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千本!纵使衣夕稚同学想通,也会被你一句话,一个字所影响。!”
千本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本尼,准备随时扑上去教训本尼。本尼却毫不畏惧,冷冷地盯着千本,随时准备出手。
“千本大哥,本尼大哥,你们还是安静点比较好哦,毕竟一个人烦恼的时候需要安静的空间来思考,我想衣衣姐姐也想要一个安静的空间的吧。”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衣夕稚。
井言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想多久没有问题,我们先去楼下休息去吧。”
猫女脸色沉重,离开过道。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灯火辉煌的走廊,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内心深处挣扎着,让她无法平静。
她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倚着墙壁,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那些疑问和不安似乎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像一道道锋利的箭矢,刺入她的心脏。
猫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她需要面对这个谜团,需要找出真相。她抬起头,望向那遥远的星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时此刻,天空出现浓浓的紫色雾气,雾气凝聚成一团,落在即将散去的人群之中。
“真是热闹呢?各位,是有什么好事不让我这个局外人知道的吗?”
千本咬紧牙关,拳头对着米雾,“就是你蛊惑衣夕稚的吧!”
米雾的笑容愈发的妩媚,他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本的声音颤抖,“衣夕稚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我可没有说她得罪了我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会成为衣夕稚最后的包袱而已。”
“哼!这点你不用管,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千本的声音更加颤抖,“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对她的家人和朋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哦,是嘛?衣夕稚,我有对你的家人,朋友造成伤害吗?”
“你!”千本恨得牙痒痒的,“一天不作死不会死吗?”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衣夕稚,我可不允许你有任何一丝考虑的机会哦!”米雾的眼眸泛着幽幽的紫色光芒,像是蛊惑对方走进自己的陷阱之中。
他的声音轻柔而冷酷,仿佛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她的声音所感染,变得凝重而冷清。
周围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暗淡,只有米雾那幽幽的紫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衣夕稚勾起了嘴角边的笑意,“唉,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带着他们参与这次营救计划吧?”
“什么情况?”所有人面面相嘘的看着衣夕稚。
尤其是千本,他更为震惊不已,“什么。。。意思?”
衣夕稚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说回房洗个澡,吹个头,然后做详细计划的,结果,没想到,你们会想歪了,还一个一个上赶着跳火坑,我实属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咯。”
陈晨诧异道,“所以。。。你是因为要出行这个计划,才会露出这个表情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衣夕稚斜睨着陈晨那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虽然你们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废话,但我还是挺感动的。”
千本瞬间石化,想到刚刚那肉麻得要死的话,自己都想钻进洞里。
本尼神情认真的看着衣夕稚,“话说回来,你们是要打算去营救井伯父吗?”
衣夕稚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脱的时间越久,伯父的危险越大,我想与米雾他们联手,营救被禁锢的井伯父。”
“爸爸。。。你们是要救爸爸吗?”井言激动的说道。
井暮溪紧张的看着衣夕稚。
衣夕稚点点头,“是的,有了米雾的情报,加上由震一提供的悬浮摩托车,图纸,与埋藏在基地内的地雷,大大的提高我们的胜算,所以,我才愿意冒这种险。”
威克斯还是不放心,“等下,我不放心你去总部救人,衣衣,你别忘了,易蓝的目标只有你一个人,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如果你被抓,就很难逃出去。”
塔克跟着附议,“这次行动,衣衣就不要参与进来吧!”
“这个计划,必须有我在场才行!”衣夕稚眼神很是坚定,“只有我才能分散易蓝一半的注意力,到时候会有一场恶战要打,现在计划还没有出来,等出来,我们再商议。”
“可是。。。”威克斯不愿意衣夕稚冒这个险。
牧尘拍了拍威克斯的肩膀,神情严肃,“衣夕稚说的没错,唯有分散易蓝的注意力,我们才有机会。”
陈晨抿了抿嘴唇。
大家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衣夕稚的一个喷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她吸了吸鼻子,走进卧室,关门前,她不忘叮嘱他们一声。
“你们也别挤在这门口的,怪渗人的!”
陈晨连忙招呼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换件衣服再说吧,可别冻感冒了。”
大家纷纷回到房间。
客厅中的猫女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直看着液晶电视,像是思索着什么。
猫耳朵微微颤动,一个身影轻巧的落座在猫女的跟前。他看着猫女,紫色的眼眸里透出危险的气息。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猫女的心思。他紧闭着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猫女警惕地看着他,尾巴变得更加紧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很警惕像我这般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呢!”
猫女抬眼,冷视着眼前像雾一样危险的人物。
“你说对了,为什么让衣夕稚去?”
她的声音很生冷,像是一阵寒风刮过。她警惕地注视着这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尾巴疯狂地摇晃着,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米雾妩媚的发出笑声,“是的,没错!”
“你!”虽然自己也有想过让衣夕稚冒这个险,但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于是,才会扼杀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不能让衣夕稚去!”
“这,你说了不算。”米雾眯了眯眼睛,眼底散发出紫色的光芒,“还得看她本人,不是吗?”
“明知道她会主动做这个诱饵,你为什么还会提出来。”
“我问你。”幽幽的紫光看着猫女,嘴角边的笑容扯出一抹诡异,“就算你,我不提,衣夕稚也会想到这点吧。”
猫女哑口无言。
“衣夕稚并不傻,易蓝也不傻,而我更不会去做这个傻子,他能料到你们会不择手段的将衣夕稚推出来营救井潇然,会想到我们会采取计策来对应那些未知的危险,并带走衣夕稚,也会想到,我们会救出被困在塔顶的那个冒牌货,就算我们不做点什么,他,也会亲自动手,来捕捉衣夕稚。”
猫女额头冒出大量冷汗。
“所以,你们最后的选择是,主动出击吗?”
“嗯哼,看来,你也不是很傻嘛。”
猫女捏紧双拳,眼睛死死瞪着对方,“我还是不能够认同你的做法,你所想出来的计策,想出来的结果是美好的,但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的行动出现点差错呢?万一我们陷入对方的陷阱中呢?”
“所以,我更要将衣夕稚推出去!”
猫女一阵诧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雾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字面意思!”
“你。。。疯子。。。简直是疯子!”猫女气得站了起来,“按你这么说,我更加不能让衣夕稚去冒这个险!”
“我很赞同米雾的安排。”
衣夕稚出现在楼梯口,带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猫女面前。
“怎么连你都变成疯子了?”
“是的,我疯了。”衣夕稚的语气很平淡,深邃的眼底里似乎藏着一个深渊,“就算我被抓了,易蓝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猫女紧张的看着衣夕稚,“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吗?”衣夕稚眨了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难道,一个疯子真的会感到害怕吗?”
猫女顿时哑口无言。
米雾意味深长的看着年纪仅有十八岁的女娃。她的眼里有着超乎年龄的坚定与冷漠。她的内心强大到连他都感到惊奇。她知道,这个女娃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金木心深深的看了一眼米雾,又将视线落在塔克身上,“塔克哥哥,我想喝杯果汁可以吗?”
塔克微微一笑,“没问题,我给你去倒。”
于是,塔克转身进入了厨房。
“威克斯哥哥,言姐姐有事找你。”
“哦,会是什么事情呢!?”
威克斯起身,便离开客厅。
“井暮溪哥哥,诺澜在温泉那边找你。”
井暮溪诧异,最终还是起身离开。
“好了,我也要上去拿书籍。”金木心起身,往楼上走。
米雾兴致勃勃的看着金木心离开的背影,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居然那么懂人情世故。
衣夕稚小声说道,“这次行动,我会成为诱饵,吸引易蓝的一半注意力,到时候,由米雾打头阵,而你们趁机溜进基地内部,救出井潇然跟被藏在塔顶的人。”
千本额头冒冷汗,“你是,认真的吗?”
衣夕稚坚定的看着千本,“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
本尼低头,“果然,你还是会铤而走险,衣夕稚,你就那么相信这群人?”
“嗯。”
“若是你相信他们,那我也尝试相信好了。”
“本尼!怎么连你!”
“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且是最需要我们的协助,要是被他们知道,会引起没有必要的争论,只会浪费更多时间,接下来,我们要计划怎么围攻基地。”
“是要围攻基地了吗?”
塔克端来一盘饮料,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届时,金木心也拿着一本书下楼,晃悠晃悠的坐在沙发上,只手拿起一杯果汁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谢谢塔克哥哥。”
井言跟着威克斯出现在客厅中,只见两人的脸颊红晕,神情不自然的坐在沙发上。
威克斯用极小声音说道,“对。。。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没。。。没关系的。。。不要在意。。。”
“你们,怎么面红耳赤了?”陈晨疑惑的看着两人不自然的神情。
威克斯连忙说道,“没什么,我们是不是要进攻黑手党总部了?”
“嗯!”
在门口的诺澜一阵吃惊,“是要动手了吗?”
井暮溪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他们同时落座在衣夕稚的对面,井暮溪的视线始终落在衣夕稚身上,没有挪动一丝一毫。他们开始密谋着一场精心计划,犹如在棋盘上布局,每一子都至关重要。
夜色渐深,灯光摇曳。屋内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悄然铺开,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黑手党总部
井萧然坐在餐桌前,手中的刀叉轻轻搁在盘边,他的目光专注地投向对面的书架。那上面的一排排书籍,都是李昂精心挑选并摆放的。他想从那些书里找到线索,找到那个李昂想要传达的信息。
每一本书,井萧然都看得极其仔细,他像是在寻找某种暗藏的密码,每一页、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关键。他的眼神在书页上跳跃,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灯塔。
餐盘里的美食已经冷却,但井萧然并未察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些书籍吸引。画面中的他,就像一位孤独的探险家,在知识的海洋中寻找宝藏。
不像是摩斯密码,又不像暗语,对方究竟是想要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呢?
突然,他的视线被书架上的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吸引。那本书籍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书架前,取出那本画着一条蓝鲸的书籍。
井潇然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美的插图,描绘着一条巨大的蓝鲸在海洋中遨游。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跳。他再次翻开书页,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内容,只是一些关于海洋生物的描述和插图。
井潇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好奇,他停下翻阅,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书页。那是一段描述自然风景的文字,但在文字之中,一些字母像是一群迷路的孩子,突兀地出现在那里。他逐一审视这些字母,像是解开一个神秘的密码。
这些字母像是被隐藏在文字的海洋中,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去发现。井潇然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仿佛能触摸到那被隐藏的秘密。
他闭上眼睛,将这些字母连串起来,一条完整的代码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那是一种探索未知的激动。
莫非,这是对方想要传达的意思吗?
李昂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信息带给自己?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井潇然的思维。他微微皱起眉头,调整好心态,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以若无其事的模样面对门外那个神秘的人物。
易蓝推门而入,他的身影在灯光下下显得格外挺拔。他直接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落在书柜里的书籍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能洞察人心。
“难得今天那么兴致过来看我这个小辈,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易蓝并没有着急回答对方,而是目光在书柜上扫过,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线,满是笑容。
他转向井潇然,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阅读啊。”
井萧然优雅的合上手中的书籍,坦然的面对这座基地的主人。
“是啊,阅读能够让我投入书中的世界,让我涨涨见识。”
“哦,是嘛?听说你的儿子女儿带着一批人去了藤澜山庄度假呢!?真是一点都不把你这个父亲放心中,真是悲哀呢!”
井潇然不以为然,“哦,是吗?但我不这么认为,倒是你,这么久了,你的游戏差不多结束了吧?”
易蓝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就笑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失败!”
“不一定!”易蓝危险的眯着眼睛,“我,是不会输的,倒是你,手中的那本书,看起来很有意思呢!”
“这本吗?”井潇然大胆的展示给易蓝看,“你想看?那我只能拱手相让了!”
说完,井潇然将书籍推到桌子上,易蓝看着桌上的那本书,眼底满是不屑。
“蓝鲸,是吗?真是有趣极了,看来那个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从易蓝的态度中,井潇然猜测道易蓝肯定知道李昂的所作所为。
“你知道吗?将一条反咬一口的狗留在身边,是多么刺激的事情。”
“所以呢?你打算要杀掉那只狗吗?”
“准确来说,等衣夕稚他们过来后,我才会动手,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面对信心满满的易蓝,井潇然心中一紧,连这个事情都知道,看来亚克斯大陆存在大量的情报人员。
易蓝笑道,“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门被重重的关上,卧室里,井萧然一拳重重的砸在雪白的墙壁,在墙壁上打出一个洞。他像一只愤怒的狮子,用拳头疯狂的捶打着墙壁,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猛烈,仿佛要将他的胸膛震破。
易蓝,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李昂继续留下来,绝对必死无疑!
夜过三更,藤兰山庄进入一片宁静。月光如水,悄然洒在青石板上,照亮了寂静的小径。微风拂过,带走了一天的喧嚣,只留下远处的虫鸣和近处的树叶沙沙作响。
陈晨与衣夕稚住在同一间卧室,卧室里有两张床,两人各自躺着,完全没有睡意。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射进来,柔和地铺在两人的脸上。陈晨翻转侧身,双眼圆溜溜的看着闭目养神的衣夕稚。她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清丽,如同湖面上的倒影,静谧而神秘。
陈晨静静地看着她,思绪万千。他想起他们初识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耀眼。他想起他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那些欢笑、泪水、挫折和成功,都成为他们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
衣夕稚的呼吸轻轻浅浅,仿佛与这宁静的夜晚融为一体。陈晨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想要守护她,想要陪伴她走过每一个日夜。他想要告诉她,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会与她并肩作战,直至真相大白。
良久,这种眼神迟迟未散,衣夕稚开口问,“你还不睡?”
陈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们来聊聊吧。”
陈晨反应过来后,便乖巧回应对方,“嗯,我们要聊什么呢?”
衣夕稚问出心中的疑惑,“我想知道,你的心脏为什么是植物做成的?莫非你是一个死过的人吗?但也不可能,死过的人,怎么会恐惧死亡呢?”
衣夕稚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她的眼里满是疑惑,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寻找答案。
陈晨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寒风吹过的湖面,一层冰霜悄然覆盖。他的心脏,那颗由藤蔓和叶片构成的植物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闭上眼睛,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却像黑暗的潮水,无法抵挡。他开始害怕,害怕衣夕稚会发现他的秘密,害怕她会离他而去。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陈晨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他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地承受着痛苦。
“抱歉,我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陈晨挣扎了好一会儿,“有机会,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给你听。”
“嗯!”
衣夕稚转过身,背对着陈晨。
陈晨鼓足勇气问,“老大,今天你看起来好像有很大的心事,是发生了什么吗?”
衣夕稚随便应付,“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累。”
陈晨一阵失落,自己什么都帮不上,真是惭愧,“那,由先生那边呢?”
“还在搞悬浮摩托车。”
“哦。。。由先生好像忙了五天,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休息。”
衣夕稚打断陈晨的胡思乱想,“差不多三点了,还是睡觉吧!”
“嗯!”
随之,陈晨进入了梦乡,只有衣夕稚且夜未眠。
直到天蒙蒙亮,衣夕稚穿着运动衫出门晨跑,在晨跑的路上遇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人影往这边跑过来,渐渐露出原本的面貌。
衣夕稚停下脚步,跟晨跑的本尼打了声招呼,本尼停下脚步,礼貌性的回应对方,“早安,衣夕稚同学。”
衣夕稚左看右看,看不到千本的身影,便好奇的询问,“今天就你一个人出来晨跑吗?”
“估计他还在被窝里睡。”
“原来如此。”
本尼拉着衣夕稚,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
此时此刻的月亮依然挂在天边,从远方吹过来的晚风有些许凉意,地上渐渐起了水雾,野草野花开始粘上晨露。
本尼严肃的问,“井暮溪同学已经知道了吧?”
衣夕稚点头。
“那他有什么反应,或者,有什么想法?”
衣夕稚深深叹气,眼底流露出一丝难过,“百分之五十他会冲动,百分之五十,看你们能不能阻止得了他。”
本尼也叹了口气,“真希望他能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到时候你得辛苦一下。”
“毕竟他们都很依赖你,不过经历种种战斗,相信他们不会是以前那般软弱吧。”
衣夕稚轻轻一笑,“自信点,把相信去掉,他们一定还会脱颖而出。”
本尼诧异的看着衣夕稚,“就这么自信?”
“是的,我相信他们。”
本尼噗嗤一笑,“换做是以前,你肯定不会轻易下结论,并严格要求自己,更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这大概,也许是你们的努力改变了我的思维吧!”
本尼仰头看向天空,一缕阳光冲破黑暗,落在藤兰山的某个角落,紧接着数道阳光捅破夜空,光线洒落在森林之中。
不一会儿,日出从东边森林冉冉升起,月亮从西边缓缓落下,日月在交替,带走的是无尽的黑暗,迎来的是希望之光。
衣夕稚与本尼静静的看着藤兰山的水雾上升,与白云相接,竟有种身在仙境的错觉。
本尼喃喃自语,“藤兰山,果然是一个奇迹!”
衣夕稚看着天边的日出,“是啊,我们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日子里,我们还剩多少天呢?”
本尼推了推镜框,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知道呢?总感觉,苟延残喘的日子不多了,还是好好享受当下吧。”
衣夕稚轻轻一笑,“这就是你的想法嘛!”
本尼不语,静静的看着太阳升至最高的地方,照耀整座藤澜山,藤澜山变得朝气勃勃,处处充满生机,本尼起身往别墅的方向跑,而衣夕稚沿着平整的道路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