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易蓝的过去
作者:番薯宅   在灵气匮乏的世界中修炼最新章节     
    黑手党总部
    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一片阴郁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易蓝坐在宝座上,双手合十托着下巴,那双碧色的眼眸冷冷地扫视着缪晓晓、百长冶、迦矢勒和黑骷髅。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个充满紧张气息的时刻,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速跳动着。缪晓晓紧握着拳头,百长冶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紧张。迦矢勒细细的看着站在易蓝身后的衣夕稚,黑骷髅的双眼闪烁着寒光,但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等待易蓝的下一步动作。
    易蓝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昨晚,李昂趁自己应付那群人时,将塔顶那个女人偷偷带走!真是,太小看他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话一出,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易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是一池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他静静地坐在宝座上,双手合十,眼神冷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迦矢勒和百长冶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易蓝在试探他们的反应,要是其中一人有所解释,那么他便会怀疑那个人的行为。
    面对易蓝凌厉的目光,缪晓晓吞了吞口水,眼中满是恐慌。她想要在易蓝面前表现得勇敢无畏,但内心的恐惧却让她无法掩饰。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告诉她,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缪晓晓的双手微微颤抖,她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无济于事。
    想要解释点什么,却解释不出所以然,只能站在这里,忍受首领带来的怒火。
    “被我关押的那个女人,她被我们的人带走了!”
    什么!?
    听到易蓝的话,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隐秘的地方,除了他们几个高层,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引起轰动。
    “是谁?”黑骷髅身上的气息开始暴动起来,暴戾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指挥中心,“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偷走首领的人!”
    “李昂!”迦矢勒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是他做的吧!”
    缪晓晓难以置信的看着迦矢勒,“你。。。怎么。。。知道的?”
    “从战斗结束后,就没有见过他人,而且,通过监控调查发现,在那个人开锁的瞬间,我便看到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银黑色的,上面刻着牡丹花花纹,跟李昂平时戴的戒指,完全一致!”
    黑骷髅还是难以置信,“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怀疑李昂啊!”
    百长冶不赞同黑骷髅的想法,“那枚戒指,是李昂从未脱身过的东西,就连洗澡都带着它!”
    “可。。。”证据摆在眼前,黑骷髅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迦矢勒继续说,“到现在,李昂的身影从未出现过,这不得不承认,救走那女人的人是他!”
    迦矢勒单膝跪地,诚恳的说道,“请首领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定会将叛徒杀掉!”
    “除了这个,将那女人给我带回来!”
    “是!”
    缪晓晓倒吸了口凉气。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吗!?
    站在身后的衣夕稚呆呆的站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与此同时,深陷黑海中的衣夕稚看到海面逐渐生起漩涡,巨大的漩涡一点一点扩大。
    被绑住的衣夕稚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魂魄不由自主地向漩涡中心靠近。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不已。衣夕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不解。她紧紧盯着那不断旋转的海水,似乎要将自己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情况?”
    “由于易蓝的灵气不稳定,那些被他一起的记忆变成漩涡,不定时的出现,要是卷进记忆的漩涡之中,百分之七十很有可能回不来,曾经的我也卷进漩涡之中,与外界失去了联络,因此我的躯壳陷入了沉睡之中。”
    圣龙的话让衣夕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仿佛看到了旋涡背后隐藏的世界,那是一个被遗忘的记忆,一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世界。
    在旋涡的面前,衣夕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可以感受到旋涡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那是一种无尽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抗拒。
    如果想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就要了解对方的过去!
    旋涡突然靠近了衣夕稚,强大的吸力让她无法抗拒,衣夕稚的魂魄瞬间脱离十字架,卷入旋涡之中。圣龙见状,立刻向衣夕稚冲去,想要用爪子将她拉回来。然而,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圣龙的力量仿佛被束缚了一般,无法释放出丝毫灵气。它无法飞行,只能跟着衣夕稚被旋涡一点点吞噬。
    衣夕稚与圣龙一同被旋涡卷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睁开眼睛,看到是一片荒芜和破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衣夕稚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四周都是断壁残垣,没有一丝生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她开始四处寻找出路,却发现这个世界仿佛被遗弃了,没有任何人的踪迹。衣夕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圣龙的声音出现在衣夕稚的耳朵中,它以塔塔希尔的模样落在衣夕稚的肩头。
    “这里是三千年前德兰的贫窟,各国君主觊觎这片资源肥沃的土地,但生活这里的人却不知道脚下的土地拥有肥沃的资源,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地底下的物质能够让他们做大做强,所以在贫民窟生活的人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他们靠着吃树皮,捡垃圾解决饥饿问题,身上的衣物都是补了又补,每一处是好的,稍微有能力的年轻壮汉都是去郊外打猎,打回来的猎物直接去市场交换物资,甚至还有拉帮结派的,专门做着打劫的事情,小公爵,你可要小心点。”
    “嗯,竟然是易蓝所遗弃的世界,那代表着易蓝一定会在这个时空,这个地方,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突然,一个身穿破烂的流民从一间破瓦屋走出来,一眼便见到一身光鲜亮丽的小姐出现在这里,而且身旁没有任何随从,可想而知,这位贵族小姐迷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衣夕稚警惕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流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这个流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贪婪,仿佛在打衣夕稚的主意。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准备随时应对这个流民的攻击。
    流民缓缓地向衣夕稚靠近,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他伸出手,试图抓住衣夕稚的肩膀。然而,衣夕稚反应迅速,一跃而起,躲过了流民的攻击,并随手将流民控制住。
    流氓哪见过这种阵势,连忙哀求道,“请小姐饶了我吧,我饿了好几天,想吃块面包而已!”
    衣夕稚并没有松手,而是冷冷的瞪着他。
    听到动静的流民纷纷跑出来,远远的看着衣夕稚正死死压着那位流氓,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我知道错了,请放过我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真的!这里的消息数我最灵通,请小姐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的目光坚定地盯着那个流民,冷冷地问道:“你知道易蓝在哪里吗?”
    流民被衣夕稚的目光震慑住,一时间竟然无法动弹。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回答道:“当然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都认识易蓝,我带你去。”
    “要是你敢耍花样,我会毫不留情的,带你去见死神!”
    流民一刻不敢耽误,将人带到东街的第三个破瓦屋,面对破败不已的瓦屋,四处都在漏风屋顶上的破帆布被大风吹得噗噗响,老旧的木门时不时传来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古老故事。
    “这就是你找那人的住所,我可以走了吗?”
    看他这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便将人给放走。
    “谢谢小姐,我马上消失在你眼前!”
    说完,那人慌里慌张的逃跑。
    看着他慌张逃去的背影,衣夕稚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这世道,连最卑微的流民都学会了趋炎附势。转身,衣夕稚带着圣龙走进那间破败的瓦屋,屋内的空气令人窒息,衣夕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到破烂不堪的床板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还有那粗重的呼吸声,衣夕稚毫不犹豫的走到那人身旁,他的脸色更为苍白,双目紧闭,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人。
    对现在这种情况来说,这位妇人早已撒手人寰,但不知为何,她的生命力像是被某种力量给牵扯着。
    突然,一道冷风吹来,破旧的帆布被掀起,一股寒风直灌而入,吹拂着衣夕稚的脸颊。衣夕稚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但目光却始终未离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心中不禁感叹,这世道,连一刻的安宁都成了奢侈。
    正当衣夕稚陷入苦恼中,圣龙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这里不会限制我使用灵气,但能力有限,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这间破败的瓦屋里,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的潮湿与沉闷,与那奄奄一息的人形成了一幅凄凉的画面。衣夕稚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一缕微弱的光线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原本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似乎在竭力抓住这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光明。他的嘴角,似乎在努力地动着,似乎做着什么梦。
    “微不足道的事情,是吗?”衣夕稚看着挣扎中的妇女,不由自主的陷入一阵思索。
    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老妇女缓缓的睁开眼睛,虽然自己眼花,但不难看出对方长了一张英气飒爽的脸,正用严肃的神态看着自己。那张脸庞刚毅如刀削,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他坚毅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老妇女心中一颤。
    突然,他微微抬起那只干枯的手,她的手在颤抖着,仿佛一个无形的灵魂在其中挣扎。
    “不好意思,这个月的保护费能不能推迟几天,几天后一定会给你的。”
    老妇女的声音颤巍巍的,苍白无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求求你了,我家实在是没有钱了。那笔钱,几天后一定会给你的。”
    她看着他,那双曾经充满光彩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却又带着一种倔强。
    衣夕稚显得异常冷静,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她知道,在这乱世时代中,有人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是最正常不过的,为了生活,为了讨口水喝,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更何况是这种孱弱的老人!?
    “我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收取什么保护费!”
    老妇人先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你认识易蓝吗!?”
    此时,老妇人的眼睛瞪大,老妇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易蓝?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衣夕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她感觉到这个老妇人在说谎,但并没有立刻揭穿。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好,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一阵微风吹过,扬起衣夕稚的衣角,也吹动了老妇人鬓角的白发。她停下了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老妇人,语气坚定地说:“明天,我还会再来。”
    床板上的老妇人五味杂陈的看着衣夕稚消失在门口。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恐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衣夕稚的目光从老妇人身上移开,将手中的面包和牛奶放在残破的木桌上。木桌因为长时间的磨损,显得有些晃荡。她只是轻轻一放,桌子便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这声音在空旷的瓦屋里回荡,仿佛是岁月的叹息。
    她退后一步,目光重新投向老妇人。那一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柔和的光芒。她知道,迟早会从这位妇人的嘴里得知易蓝的事情。
    “明天,再见!”
    等衣夕稚离开后,老妇人幽幽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那热腾腾的面包,时不时传来香味,让一个经常吃不饱的人垂涎欲滴,可她并没有动这块面包,因为她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易蓝。
    第三天
    第四天
    衣夕稚反反复复的将食物带给老妇人,老妇人那颗心有所松动。
    直到第五天
    老妇人坐在床板上,等着衣夕稚的到来。
    看到老妇人正要起身,衣夕稚大步来到床边,将面包放在桌上,“既然不方便,就坐着吧。”
    “那边有张凳子,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顺着老妇人的目光,衣夕稚轻轻地挪过那张破旧的小木凳,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它。他轻盈地坐下,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木凳在他的重量下摇曳着,好像随时都会崩溃。衣夕稚轻轻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努力保持平衡。
    他抬起头,看向老妇人,“易蓝与你是什么关系?”
    衣夕稚的目光很平静,就像看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穷人的谦卑,也没有贵族的傲然。这种平视,让老妇人感到自己被平等对待,被尊重。
    老妇人错愕。
    对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想到这是三千年,易蓝肯定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年,衣夕稚做出了解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没有抢走易蓝的想法,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但在我离开前,至少让我看一下易蓝。”
    老妇人很是纠结,“易蓝,跟你一样,也是普通人罢了!”
    “可是,外面的人说,易蓝跟你,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母子关系。”
    老妇人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跟前的少女。
    衣夕稚认真的看着老妇人,“我不是说过吗?我也是普通人,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优渥的家庭,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人,来这里,只是听到普多关于易蓝的事情,出于好奇心,我就找来这里,并向你了解易蓝的身世。”
    老妇人疑虑的看着衣夕稚。
    衣夕稚继续说,“就算我不说,不保证外头的流民会传到那边,到时候,你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老妇人瞬间不淡定,开始陈述一段难忘的记忆。
    “其实,我是在在某个贵族里工作的女佣,我的主子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当时,小姐与家中的园丁恋爱,并偷吃禁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后来这事情被主人发现,暗中处决那园丁,强迫小姐与贵族联姻,稳固家中地位,谁想,结婚没多久,小姐已有五月身孕,她措不及防的找到我,又不想失去与爱人的孩子,让我想办法,于是我向小姐提议,回到外祖家的庄园,偷偷产下孩子,就这样,我与小姐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回到外祖家的庄园,偷偷将孩子生下来。
    纸始终包不住火,这事情被人传到主人的耳朵,并带人风风火火的闯进庄园,想要处理那不该出生的孩子,小姐为了孩子对主人低声下气,做了许多承诺,最后将孩子交给我来抚养,而主人也给了一笔封口费,让我带着孩子消失在这里,我知道,以主人的心狠手辣,至少让我离开后再处决我跟这孩子,于是,我做好一切伪装,避人耳目,躲到了贫民窟,我跟小主人在这个大陆中生活了三年年。
    这三年里,那些人每月都会来收取保护费,为了生活,我没日没夜的打工,为了保护小姐留下来的骨肉,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
    好景不长,两国之间突然爆发战争,因为战争的原因,很多人失去工事,而我所做工的地方被卷进经济危机,没能力的人等着饿死,有能力的人去参军,没有能力,且身强力壮的人去欺负弱残并收取保护费,而我为了养活孩子,为了能够安慰的在这里生活,我不得不选择做男工,那种薪水低,吃力不讨好的工,日子虽然清寒,但我跟小主子依然欢声笑语,但靠我赚来的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生活,于是小主子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工作,赚点小钱,可过来勒索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不如意,我们就开始啃树皮,喝水果腹,赚来的钱全给那些地流痞子。”
    说着说着,老妇人突然低下了头,两行清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哽咽了,微弱的咳嗽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回荡。衣夕稚惊慌地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默默地站在老妇人身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她。老妇人的身体在颤抖,那种悲伤和无助深深地触动了衣夕稚的心。他紧紧地握住老妇人的手,传递着温暖和力量。
    好一会儿,老妇人才缓过神,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该说的都说了,想杀就杀,我这条老命,也是走到尽头,但我有个祈求,能不能放过小主子,他是无辜的啊!”
    “我并没有杀人的理由。”
    衣夕稚环顾四周,圣龙会意,催动灵气,一袋子金币出现在衣夕稚的手中,老妇人眼睛一亮,“你是。。。”
    “小小心意请收纳,还有。。。”她看向门外,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伏在门边偷听。圣龙再次催动灵气,一阵风将人吹到百里之外,“我想见到易蓝!”
    看对方如此慷慨,老妇人那颗心开始动摇。
    就这样让她见小主人,会不会很危险。
    “不着急,我还会过来的!”
    衣夕稚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做解释,便离开这破旧又简陋的木屋。
    正当衣夕稚孤身一人走到拐弯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他的心一紧,急忙跑过去,推开围成一圈的霸凌者。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孩倒在地上,金色的发丝散乱在苍白的脸上。衣夕稚蹲下身,轻轻拨开那凌乱的金发,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白皙的皮肤上,一块块红肿和淤青触目惊心。
    男孩难受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充满倔强的碧色眼眸。他直视着那些比他高大许多的欺凌者,没有哭喊,没有求饶,只有一种不屈的意志。
    这张脸,这气质,跟她认识的易蓝一样,难不成,这人是易蓝!?
    而那群霸凌者似乎也对衣夕稚的出现感到意外,一时间没有采取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衣夕稚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易蓝的眼睛,试图从那双倔强的碧眸中寻找答案。
    如果是易蓝,绝对不会任人欺负,可是。。。眼前的少年,很明显是易蓝,没错,他就是易蓝。
    一股强烈的杀意在衣夕稚心中升起,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渐渐变冷。他用力握紧双拳,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缓缓爬向衣夕稚,双手缓缓的抓紧衣夕稚的衣服,可怜兮兮的看着衣夕稚。
    那些不怀好意的流民肆无忌惮的打量衣夕稚,想要从衣夕稚身上得到一些好处,被圣龙的灵气给震飞到千米之外。
    “姐姐。。。好厉害。。。”
    这个时候的易蓝看起来很是无辜,尤其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散发着清澈的光芒,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衣夕稚心中的怒火瞬间平息。
    但一想到易蓝以后做出来的种种罪孽,衣夕稚收起那怜悯之心,决定将罪恶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没等衣夕稚动手,易蓝便晕倒在地上。
    衣夕稚冷眼的看着晕倒的易蓝,想要催动灵气杀掉这祸害,正要动手时,老妇人破天荒的出现在小巷之中,她看着衣夕稚手中那团火焰,知道她动了杀心,于是她跪着,祈求着。
    “请放过这个孩子吧,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祈求。
    “他并非是亲生,为什么你要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老妇人哽咽道,“因为。。。曾经的小姐像现在这般,将我从这群恶人之中,救了出来!”
    “所以,你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抚养成人!?”
    “是的!”老妇人说,“为了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我愿意,替他死!”
    衣夕稚紧紧的看着老妇人,老妇人亦如如此的看着衣夕稚。
    两人之间谁都不让谁。
    坚持了许久,衣夕稚将目光放到昏迷不醒的易蓝。
    也许,自己做点什么,易蓝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衣夕稚收回灵气。
    “你带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妇人激动的看着衣夕稚。
    “好!好!好!”
    衣夕稚走了,他离开了,谁知,她一走,后面的人直接开始掠夺屋内值钱的东西,他们破坏的破坏,杀人的杀人,根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老妇人为了保护昏迷的易蓝,将他搂在怀中,任由他人拳打脚踢。
    当易蓝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救自己的姐姐。反而屋子里被人肆意破坏,养育多年的母亲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老妇人感受到一只小手的温度,老妇人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安然无恙的易蓝,便把最后的两枚金币塞到易蓝的手里,而后失去呼吸,永远睡了过去。
    一声呐喊打破天空,衣夕稚闻声而来,当她赶到老妇人所在的地方时,易蓝双膝跪在地上,沉默的低头,身上冒出大量的黑气。
    跟前躺着的便是老妇人的尸体,在她的身边还掉落两枚金币。
    衣夕稚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所做的是个错误的!
    是她做错了,她不该改写易蓝的命运,不该强行改变历史,现在的她错得很离谱。
    易蓝站起身,周周环绕着浓重的黑暗气息。他轻轻一挥手,老妇人的遗体宛若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跟随着他,穿过堂屋的木门,走到了夜色笼罩的街头。衣夕稚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急促。
    几名痞子样的男子站在街角,他们看到易蓝的模样,开始肆无忌惮地嘲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易蓝身后的老妇人。他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像尖锐的刀片,刺入人的耳膜。易蓝的背影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
    笑声刚刚落幕,易蓝动了。他不是用腿,而是用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仿佛黑暗在他周围流动,将他包围,吞噬。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一股无形的力量像涟漪般扩散开来。那些痞子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嘲讽和得意上,然而下一刻,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和惊恐。
    尝到杀人滋味的易蓝像是打开了一扇门,那扇门正引导自己的方向。
    他转过身,戏谑的看着衣夕稚。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一只魔鬼从地狱中爬了上来,空气中仿佛被黑暗所笼罩。
    衣夕稚惊惊的看着他这般模样,跟她认识的那个人一样疯狂。
    易蓝已经黑化了,有了杀戒,内心开始变得阴暗无比。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很想杀掉她,可是,每一次动手,那颗心都会阻止我,现在呢,你帮了我,杀掉这碍事的家伙,杀掉最后的良心!姐姐,这一次,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说完,易蓝的全身被一股黑气所笼罩,黑色的气息不断蔓延在空气中。
    那黑气仿佛来自深渊,带着无尽的冰冷与死亡的气息,将易蓝完全吞噬。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时间仿佛停止。易蓝的身影在黑气的笼罩下逐渐模糊,她的双眼闪耀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的秘密。
    黑气渐渐扩散,如同黑夜降临,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深深的暗色。它无声无息地蔓延,如同黑暗的触手,伸向了每一个角落。
    衣夕稚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那么,我更不会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之中!”
    “原来姐姐的想法跟他们一样,都不想我活着呢!可是,很可惜,我活着,还活得好好的,等我解决掉你,我会找那帮人算账!”
    衣夕稚催动灵气,强大的灵气瞬间爆发出气流,迅速在四周扩散。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
    衣夕稚正要动手的时候,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随后整个人消失在充满杀戮的街头。
    井家
    井暮溪被噩梦给惊醒,冷汗顺着额头流下,他竟然梦见易蓝的过去,还梦见衣夕稚在三千年前所有的事情。
    他赶忙起床,跑去书房寻找记载历史的书籍。
    那是一场有关土地抢夺战,为了那片资源肥沃的土,相当于称霸整个世界,三大强国为了夺取这片领地,不顾一切向整个世界招兵买马,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而易蓝从那场战争里脱颖而出,成为该领地的新王,并改名为马奇斯大帝,号召全天下的勇士,替他拿下一个又一个领地,打开世界的新编张,在马奇斯大帝的统治下,百姓的日子没有好转,反而活在了黑暗之中,许多贵族子弟拿着老百姓的生命做靶子,年轻貌美的女子沦陷于贵族们的玩物,甚至连老弱病残都不肯放过,抓去开采资源,扩充国库。
    在1005年9月农民中的一名叫沃玛滋的男子出现,打破这种僵局,解救水深火热的老百姓,带动青年发动大规模革命战争,将穷凶恶极的贵族拉下水中,把压榨老百姓的万恶源头挖出来,最后在1008年年初,沃玛滋带着革命军闯入城堡,将马奇斯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上,而沃玛滋成为民众的神,稳坐在宝座,成为新一代的救世主。
    明明易蓝被沃玛滋砍下头颅,为什么他还会活着?
    井暮溪带着疑惑询问碎片,可胸膛处碎片没有反应。
    “看来,还有许多谜团需要解决。”
    门外传来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暂住在井家的本尼匆匆的跑来,便看到楼梯口的千本正惶恐的看着自己。
    千本立马起身,激动的说,“我梦见了,易蓝!”
    “小声点!”
    两人进入书房。
    井暮溪愕然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千本再次强调,“我梦见了易蓝,还有衣夕稚!”
    本尼推了推眼镜,“我猜测,除了我们三个,牧尘,陈晨,威克斯,塔克,金木心,诺澜也做过这种梦。”
    没多久,诺澜的电话打过来。
    井暮溪接听电话。
    “兄弟,刚刚做了关于易蓝小时候的梦!”
    “果然。”
    “什么果然,难道你也做同样的梦吗?”
    “嗯!”
    “但,为什么我们会做同样的梦呢?好奇怪!”
    井暮溪沉重的说了一句,“诺澜。。。我们去办公室里面谈谈!”
    “好!”
    说完,双方挂断电话。
    本尼拿出衣夕稚给的空间钥匙,并把它交到井暮溪的手中,“这是空间的钥匙,衣夕稚同学让我把它托付给你。”
    井暮溪怔怔。
    “这个交给你保管。”
    本尼解释道,“这是空间的钥匙,而我跟千本,会在后天离开,趁这段时间,你们好好修炼!”
    井暮溪紧抓住衣夕稚唯一留下来的物品,“谢谢你,本尼。”
    左家公馆的后花园。
    身穿淡紫色纱裙的雅戴尔正优雅的坐在小圆桌前,拇指跟食指捏着茶柄,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红茶的香醇。
    慢慢的,她抬起了眼睛,直视对坐的衣夕稚,她以一副温文尔雅的坐姿静坐着,一身白色吊带裙直落在脚踝,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捧着一本历史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一缕清风吹过,丝绸般的长发微微飘动,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心静如水的心态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茶真好喝!”雅戴尔开口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看来你很喜欢看书呢!”
    衣夕稚瞄了对方一眼,没有作任何声音,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不肯施舍。
    见多识广的雅戴尔只是轻轻一笑,又命人把珍藏的书籍拿过来给衣夕稚小姐阅读。
    “衣小姐,你不像其他妇人,不喜欢八卦别人的家庭矛盾,也不喜欢胭脂厚粉,更不喜欢炫耀,你就像一个沉浸在书的海洋里,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书里的每一个字眼里找到其中的奥妙。”
    衣夕稚抬眼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雅戴尔双手托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我不想知道什么,毕竟知道的东西越多就会越危险!”
    衣夕稚低眼看书。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落地?是因为这里有什么稀奇宝物吗?”
    衣夕稚冷淡的回了一句,“并不是。”
    随后又进入了看书模式。
    雅戴尔轻微叹息着,“看来很难从你的嘴巴里得知一些有用的东西呢,没关系,相处的时间还是有很多,到时候我们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呢。”
    衣夕稚淡然的说,“我们能成为挚友的概率很低,就像行星撞地球的概率一样。”
    雅戴尔缓缓起身,右手扶起耳边的秀发,风起纱裙飞,一个文雅的女士挺直腰背站在衣夕稚面前,她的气场镇压住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那和煦的笑容仿佛是明媚的阳光,雅戴尔轻声说道,“你说了不算!”
    神秘的笑容引起衣夕稚的注意,慈眉善目的外表里总是藏着尖锐的倒刺,一不小心碰到就会受伤流血。
    这才是左家女主人该有的气场,也是本尼.左的生母—雅戴尔.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