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树叶落下,随后被火焰燃烧成灰烬。
凯文单手握起劫灭,无尽的火光出现在剑刃之上,他朝着苏冲了上去。
苏使用了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挡在了凯文的路上。
重力压迫仿佛对凯文没用一般,他只是举起劫灭,朝着拟似黑洞挥出一记十字斩,将其劈开。
火光顺着拟似黑洞的缝隙飞向了苏,将苏手中的伊甸之星打碎,顺带将苏的手也染上了火焰。
利用崩坏能将火焰驱散,苏咬着牙,举起右手的黑渊白花,向着凯文刺去。
凯文看了一眼苏,停下脚步,任由黑渊白花刺入自己的胸膛,黑色的流光从枪尖射出,在凯文的胸膛上肆虐着。
但凯文面不改色,用左手捏住了黑渊白花,一个用力,将其捏碎。
黑渊白花造成的伤害几乎是在一瞬间自愈,凯文看向苏,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超变因子活化...所有的创伤都再生了。情况比我想象的更恶劣,果然要打败你,还得是老夜才行。”苏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伸出手,一道空间屏障展开:“不过在须弥芥子内,我还有机会。”
苏眼中闪过微光,空间屏障开始朝着凯文收缩:“扭曲空间吧!”
凯文抬头看了一眼屏障,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举起劫灭,朝着屏障挥去,火光迸出,直接将屏障击碎。
苏也被余威击飞,撞在了大树上,然后落在地上半跪着。
苏咳出一口鲜血,艰难地站起来:“......我早知道,我不是凯文的对手。可是,我没想到,我会输的那么快。”
凯文缓步走到苏的面前:“都结束了,苏。放弃吧。”
苏还想动用星辰之力,但对比凯文来说,他的星辰之力显得是那么弱小。
凯文叹了口气,放出了他那数以万计的星辰,庞大的威压直接将苏的星辰之力盖下去。
劫灭的颜色转变成了反色调,星光开始在剑刃之上闪烁着:“我说了,苏,放弃吧。无论是融合战士的层面,还是星辰之力的层面,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你一直反对圣痕计划,你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但同样,你也无法动摇我的决意。我不会停下我的脚步,即使双手沾满鲜血——
这份罪孽,全部都由我背负。”
苏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凯文:“......凯文,停手吧。
我们没有在这个世代肆意妄为的资格,即便有老夜在也一样,更何况我们从不让他插手文明的发展。
我们的文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毁灭了。
即使圣痕计划成功,幸存者成为新的物种,重新定义「人类」——这也根本不是什么文明的延续,不过是牺牲现世代的文明,让前文明的僵尸苟延残喘罢了。”
凯文微微低头,刘海遮住了凯文的眼睛:“苏,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有没有老夜在,文明都不该依靠他,但......”
抬起头,凯文直视苏的眼睛:“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看着这个世代的文明再次被崩坏毁灭,重演我们的悲剧?
那先行者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苏认真的回答:“我们先行者应该做的,是平等对待这个世代的人,和他们一起找到对抗崩坏的办法,而不是像个神擅自决定他们的命运!
这个世代的命运,应该交由这个世代的人类自己决定。
通过吧崩坏能平分在全体人类身上来阻止终焉律者的诞生,然后任凭没有崩坏能抗性的人类数以亿计地死去——
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凯文却开口说:“...不需要更多的考虑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五万年前,我就找到了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要战胜崩坏。”
苏把手按在了那棵树上,泛着微光的树叶开始飘落,凯文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随着树干出现一条条的光纹,苏开口:“抱歉,凯文。为了阻止你的疯狂,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看向凯文,苏讲起了梅交给自己的计划:“监察者计划,是为了防止凯文失去失去控制而制定的。
梅交给了我,判断凯文是否失去控制的全力。
以及...阻止这个世界上最强之人的手段。”
苏接住一片叶子,然后握紧了拳头:“第二神之键——第一额定功率·视界反演。”
“凯文,从你踏入须弥芥子的那一刻起,第二神之键的第一额定功率就启动了。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泡,会一直沉入量子之海的底部。
我和你,都再也无法回到现实的世界了。”苏抬头看着树冠。
凯文举起劫灭:“不,苏,你错了。”
苏看向凯文,只见他举起了劫灭,无尽的火光再次燃起,这一次,显然要猛烈的多,甚至还连带着星辰之力闪耀着。
凯文双手举着劫灭,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启动:“我能感觉到,量子之海的通道还没有完全打开。
只要我在那之前,破坏第二神之键的核心,你的计划就失败了。”
天火——出鞘!
苏上前,张开双手挡在了前面,就算只能多争取一点时间让通道打开,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
面对天火的威光,苏没有退却,只是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甚至一度要将自己解放到【完全崩落】状态。
此时高温突然消失,吹在苏脸上的,是一阵寒风。
睁开眼,苏看见天火圣裁被凯文硬生生冻结住,原本应该劈在苏身上的天火,也被凯文偏移了位置。
苏感到吃惊:“居然把天火冻结了......凯文,你...为什么?”
只见凯文已经扔下了天火圣裁,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半【崩落】状态,漆黑的面甲出现在凯文的脸上,右手也覆盖上了一层铠甲。
苏见此,叹了口气,将力量收回,他感觉得到,量子之海的通道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算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两个都会被困在量子之海里......”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凯文打断。
凯文抓起苏的衣领,将他举起,然后狠狠地朝着世界泡的上方扔去。
苏撞击在世界泡的边缘,然后渐渐被世界泡排斥出去:“凯文......?”
凯文的面甲渐渐褪去,他低着头:“苏,离开这里。继续你的任务,执行「恒沙计划」。”
苏伸出手,但此时的他已经大部分退出了世界泡中:“凯文!”
在离开世界泡的那最后一瞬间,苏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他熟悉的挚友的样子。
「是我看错了吗?还是说,他从未离开过。只是......我没有能够发现他?」
这是苏最后一刻的想法,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千界一乘的边上。
须弥芥子已经沉入量子之海,天火圣裁,破碎的伊甸之星还有黑渊白花躺在苏的边上。
苏揉了揉额头,站起身看向千界一乘:“老夜,如果是你的话......”
“一定能做的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