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莲和奥托回去之前，姬凌羽突然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
    奥托和卡莲同时回头，看向姬凌羽，奥托问：“仙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姬凌羽看着卡莲，说：“卡莲，尽管这话或许不该我来说，但你应该好好想想了。”
    卡莲有些疑惑：“还请羽姐明示。”
    指向了犹大，姬凌羽很认真的说：“犹大的誓约，是为了守护人类而存在的，尽管你能够熟练使用它，但你并没有使用出它真正的力量。
    仔细想想吧，你要守护的，到底是你口中的人民，还是所谓的教义。”
    闻言，卡莲陷入了沉思，姬凌羽让奥托把她带回去慢慢想。
    看着尸痕遍野的战场，姬凌羽叹了口气，随手一挥，将这些死去的士兵化作星屑，收入到了星界之中，虽然她并不想管人类的死活，但现在她的身份，是赤鸢的好友。
    看着剩下的那些不敢上前的天命士兵们，姬凌羽只是淡淡的说：“回去吧，算我网开一面。”
    逐渐有人丢下武器，往后退去，然后越来越多人，直到尼可拉斯主教下令撤退，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天命东征宣告失败，以薇辰仙人的绝对碾压作为结果，明朝军大胜。
    当朱佑樘回过神想要感谢仙人时，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正如她悄无声息的来到战场一般，悄无声息的消散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但实际上，姬凌羽回到了黄金庭院中。
    在客厅的沙发上，姬凌羽熟练的拿出茶具，开始泡起水仙茶。
    不一会，维尔薇出现在了客厅门口，注意到姬凌羽回来了，她直接打消了回卧室的想法，转头坐到姬凌羽旁边。
    此时维尔薇是本我人格，维尔薇靠在姬凌羽的身上：“阿天，这一次又去哪里了？”
    姬凌羽微笑着：“没去哪里，只不过去调停了一次小型械斗而已。”
    “小型械斗......？”维尔薇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阿天，不就是一场小打小闹嘛，这种程度称得上是械斗吗？”
    维尔薇的形容倒是很贴切，在她们眼中，这场所谓的战争的确就如同小打小闹一般，毕竟融合战士对于普通军队来说都是战略级战力了，你就算是换帕朵来都能乱杀。（帕朵：喵喵喵？）
    姬凌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倒是发现了凯文的后人。”
    维尔薇点了点头：“你说那个白头发的小丫头吗，从分析结果来看，的确是凯文一脉的。”
    放下茶杯，姬凌羽问：“维尔薇，新的魔术表演你打算什么时候筹备呢？”
    听到这个，维尔薇的人格变成了魔术师：“我可爱的助手，万事俱备，就差你了。”
    这段日子里，维尔薇实在是闲，现文明不需要她研制武器，甚至连能够让她提起兴趣的造物都没出现，所以她重操旧业，开始在神州进行魔术表演。
    当然，对于现在的神州人来说，维尔薇的魔术表演和仙术没什么区别，再加上维尔薇每次出表演，姬凌羽必定会到场，所以人们也把维尔薇也当做了仙人。
    欧洲这边，因为天命战败，损失重大，所以尼可拉斯开始琢磨如何弥补其损失。
    自然而然便把目光放在了欧洲民众上，于是尼可拉斯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颁发“赎罪券”。
    很快，天命开始利用赎罪券进行大量的敛财，但渐渐的，这种行为就变了味。
    尽管一开始尼可拉斯的确是想要通过赎罪券来弥补战争的损失，但其发布也导致了欧洲民众苦不堪言，尤其是距离天命最近的一部分群众最惨。
    一天，卡莲走在街头，思考着那天姬凌羽问她的问题，奥托跟在她的身旁。
    在转角处，一名男孩抱着一袋苹果跑了出来，撞上了卡莲。
    男孩摔在地上，苹果也洒落一地，男孩下意识的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卡莲蹲下身子，捡起苹果递给男孩：“你没受伤吧？给，你的苹果。”
    男孩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卡莲温柔的笑容：“我没事，谢谢大姐姐...诶？”
    此时，男孩注意到卡莲衣服上的天命金饰，吓得浑身发抖：“对、对不起！不要抓我！！”
    男孩大喊着逃走了，卡莲看着手里的苹果，周围路过看见此景的百姓，议论纷纷着。
    “你看见了吗？为了几个苹果居然对那么小的男孩下手...”
    “看那男孩惊慌失措的样子，唉......”
    议论声逐渐变大，奥托上前护在卡莲身后，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卡莲此刻想到的，是追上那个小男孩，把苹果还给他，但没走几步路，就踉跄起来。
    奥托连忙上前扶住卡莲，不让她摔倒：“卡莲，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勉强...！”
    卡莲再一次思考起姬凌羽说的话，抚摸着脖子前的天命金饰：“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见卡莲烦恼的样子，奥托略微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因为这阵子，天命一直在强迫人们购买赎罪券。
    天命宣称，每个人生下来便有罪，在人生中又会不断犯下新的错误，这些罪孽将会陪伴人一生。
    天命有责任来净化他们的灵魂，所以那些没有参加的人们，必须献上等价的财富以完成救赎。”
    「仔细想想吧，你要守护的，到底是你口中的人民，还是所谓的教义。」
    姬凌羽的话再一次回荡在卡莲的脑海中，让她又陷入了沉思中。
    “奥托...”卡莲轻轻推开奥托，抬起头看向他，“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此时卡莲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一瞬间又让卡莲感到尴尬，脸微红着。
    奥托只是微笑着说：“卡莲，我们不如先吃点东西，饿着肚子可不利于思考。”
    “好...”卡莲微红着脸，跟着奥托离开了这里。
    来到一家咖啡店，奥托和卡莲点了些吃的，坐在了外面的位置上。
    不过两人点的分量倒是差别很大，奥托只点了一份抹茶蛋糕，配上一杯红茶，但他并没有先吃蛋糕，而是选择先品红茶。
    卡莲那边就不一样了，在她的面前，摆放着好几盘糕点，卡莲吃的不亦乐乎，暂时放下了思考，专注于消灭点心。
    很快卡莲就把面前的糕点消灭完，然后看向了奥托，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奥托流下几滴冷汗，然后把自己那一份也递给了卡莲，卡莲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奥托的那一份蛋糕吃掉，奥托则是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看着卡莲。
    稍后，卡莲一脸满足的笑了出来：“吃饱啦吃饱啦！”
    此时街上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求求您了！再宽限几天吧！！”
    卡莲立马起身看向街上，奥托也转头看向那边，在花店的门口，有一名教士和一对母女。
    教士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而母亲的脸上满是祈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