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卓渊准备了酒席,对文武百官道:“今年事务繁忙,并未准备除夕宫宴,今日就当弥补了。来年早日做准备,还是好好过年。诸位今日辛苦,喝点酒解解乏!”
百官连忙附和。
卓渊并未多饮,浅尝了两杯便不喝了,几位武将得到钱三和赵武的眼神后,开始给这些个文臣灌酒。
这平日里也没机会试探这些文臣的底,今日一试不禁让人瞠目结舌,这些文臣太能喝了,武将太少,搞不定!
卓渊借口退席,众人便也放开了,谁喝醉谁还不一定呢!
元福是再也不敢离卓渊太远,只见他自己提着宫灯,走在今日清理出来的几个宫院,除了几棵大树一时没法动,其余能铲除的都铲除了。
空出来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卓渊看着这些空地,心里对照着方府的院子一步一步丈量计划着,想着苏宁见到药材时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这几日,趁着方府无人,让暗卫带着几位御医在方府里转了转,御医回来回禀说方府院内简直是天材地宝,难怪世上没几个人能去方府做客,这要是去了一次,但凡识货的都会惦记,难免给自己召来祸患!
方府也从来不为皇室所用,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些东西可能宫里进贡的都没这么好!
她这么喜欢方府,是因为那人还是那一院子的药材?若是这满皇宫里都种上她喜欢的,是否也能将她留住。
夜安静的落针可闻,御花园的梅花开了,阵阵幽香随风扑鼻而来,可卓渊就是想念苏宁身上那似有似无的药香!
所有人都回去了,赵武和钱三坐在地上,扫了一眼几个武将直接趴了,但是几个文臣是站着自己走出去的。
元福禀告着宫宴上情况,卓渊不置可否。
一张嘴一支笔也可以定天下,不可小觑,一支枪一匹马也可以守边防,不可忽视。
文武并重方才能将现在的夜凉国推向强盛!她说过她相信他能做一个让百姓安居乐业,不会再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好皇帝。
眼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卓渊还不想回寝宫,元福担忧的提醒道:“皇上,该休息了!”
卓渊想着那些文武百官的担忧,也知自己一举一动牵涉太多,便也罢了。
洗漱好,躺在床上,卓渊怎么也睡不着,自己那条兽皮被苏宁紧紧的卷着带出来了,她走的时候并未带走,只是带着她需要的工具,现在那些军医还在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呢!
手抚摸着光滑的兽皮,一下又一下,她的一颦一笑仿佛也在跟着手指而动,一幕一幕的闪过!
浔阳城的天气,比京都要暖和很多,也潮湿很多。
不下雨的天儿,暖阳照着,甚是舒服,但是一旦下雨,那刺骨的寒冷仿佛是钻进了骨头缝里,浑身哪里都是冰凉的。
大年初一,不出门,苏宁一行人也没提要离开,但是初二下起了小雨。
绵绵冬雨,让苏宁感觉自己浑身冰凉,但是小腹上控制蛊毒的地方确是火辣辣的热烫。
这蛊毒似乎感觉到了舒适,它喜欢这种潮湿阴冷的天,苏宁都能感觉到它的兴奋!
毕竟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苏宁刚开始还能忍,后半夜实在忍不了了,又不想吵醒杜若,就自己吃了点药,慢慢缓了过来。
天蒙蒙亮,雨声渐渐大了,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一股子的阴冷风透过窗户的缝争先恐后的挤进来。
苏宁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推了推杜若,杜若一下惊醒了,蹭的一下坐起来,眯着眼睛紧张的寻找苏宁,可是摸了两下,有点着急道:“宁姐姐,你在哪里?我怎么摸不到你?”
苏宁:……
唉,傻姑娘人还没睡醒,脑子仿佛还在枕头上,心却已经扑到自己身上了。
苏宁出声:“有没有可能你摸错方向了?”
杜若顿了顿,赶紧转身总算摸到了,却着急道:“宁姐姐,你等会,我去点个灯。”
苏宁:…
“你睁开眼睛会不会就能看得到?”
杜若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困顿的不行,温暖的被窝,淅淅沥沥的小雨声,鸡鸣之时,正是酣睡的好时候,她能懂那种感觉。
苏宁也想要睡一觉,但是就是不可能了!
实在疼得难受。
杜若问:“怎么样?是又疼起来了吗?”
苏宁点点头,杜若爬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跺了跺脚,在火炉里加了些炭。
把药热一热,苏宁勉力撑起身子,将药一口闷了。
杜若见苏宁疼得冷汗直冒,再看看外面的天,一咬牙,冲进雨里,来到方夫人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不算大声的喊道:“夫人,宁姐姐疼得厉害,能不能帮她瞧瞧。”
话音一落,方夫人便开了门,杜若有些愣住了,原来方夫人早就醒了,还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方夫人见杜若浑身被雨淋湿,皱着眉头,接过方老爷递来的伞,带着杜若去了苏宁的房间。
杜若一边走,一边和方夫人说她的症状,方夫人听完点了点头,预料之中的事儿。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你莫要伤寒了。”方夫人收了伞,对杜若说着,一边急急的走向苏宁。
方夫人重新给她配了药,杜若仔细的把药用温水化开,一点一点的喂给苏宁喝下,这药里带着腥味,实在难以下咽,刚喝两口苏宁就摆着头不想喝,任命的想痛死算了,指不定还能以痛死的方式再穿越回去呢。
方夫人见她喝不下去,杜若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坐在她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已经快没有反应了,便一手端过药碗,只会杜若将她扶起来,微微仰着头,捏住她的鼻子,一下就把所有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立马又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
苏宁迷迷糊糊的想,自己是不是也这么灌过他的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过得可还开心?夙愿达成一切可还顺利?
苏宁吃了药好了一些,一夜没睡实在困的厉害,再也熬不住了。
方夫人仔细给她把着脉,眉头就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