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卓渊终于问出这句话来，这句话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也有无数个答案。
    “她现在很好，从京城出来，除夕夜不知为何她突然蛊毒发作，我吓坏了，方夫人连夜带人从袁将军府赶往尹府，路上宁姐姐吃了药，方才好一些。”
    “除夕夜？”卓渊心里震惊，除夕夜他也晕倒了，这是缘分还是心有灵犀？方夫人说她的蛊毒是动情时才会发作，她也在想他还是因为见到了....
    卓渊还注意到一个信息，转头看着小心翼翼的杜若问：“从袁将军府出发？你们除夕夜在袁府过的？”
    杜若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是，我们赶到浔阳城的时候，正好是除夕，方夫人带我们在街上逛花灯，正巧遇上了袁将军，我们就一起去了袁将军府，还一起包了最好吃的饺子！”
    说到这里，杜若笑得很开心，可想而知，那确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卓渊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本来一直养得好好的，可是，到了这里没几天前，宁姐姐就又蛊毒发作了，情况危急，连方夫人的药都没有用了，宁姐姐彻底晕死过去。”
    卓渊捏紧了拳头却并没打断杜若。
    “还好有双儿的蛊王压制，我亲眼看到方夫人和双儿在宁姐姐小腹上划开一个口子，用一只金黄色的小虫子钻进去然后就有深黑色的血流出来，一直到流出来的血是鲜红的时候，双儿才把那个金黄色的虫取出来，可是那个虫放进去的时候才那么小一点点，出来的时候竟然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杜若回想着那虫子爬出来的画面，胃里就开始翻涌，然后有些哽咽的说：“那个虫子爬出来浑身都撑得透明了，那虫子脚都胖的看不见了，还没等双儿把它收回来，它就…它就爆了，爆出来的全是红浆，像血又不是血。”
    “那是我的蛊王，她中的忘生蛊本来问题不大的，但是也不知道她在想谁催动蛊虫成长成一只成年蛊。”
    “这忘生蛊本来就是断人情的蛊，不动情，就不会有情，可是人活一世谁能做到无情无欲，中了这个蛊不是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到20岁就是动情忘记自己还活着心甘情愿将自己当做蛊虫的养料，最终只有疼死。”
    “一旦有情，这个蛊便是一念一长，一长一寸，所以我的蛊王吞噬了忘生蛊以后，竟然被这忘生蛊活活撑死。可想而知，她心系之人是她宁愿一次又一次忍着疼也要想上一想的人。”双儿走进来，双手环抱着看着卓渊。
    卓渊的心跳动的厉害，方夫人也曾说过，她不能动情，一动情就会疼，一次比一次严重。
    他也见过她被一下疼晕过去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怎么熬过的。
    心疼得难以呼吸，卓渊修长的手指扣着桌沿，指节泛白。
    双儿又说：“解蛊的时候，宁姐姐一直叫着一个名字，有时候听得清，有时候听不太清楚，那人好像叫……”
    杜若看着卓渊难受的样子，不忍心，拉着双儿不让她说。
    双儿瘪了瘪嘴。
    “她说什么？”卓渊顺了口气，压抑的问道。
    “她好像叫的是“卓渊”。”
    “噗！”卓渊一口血喷了出来，捂着胸口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
    双儿和杜若都吓了一跳，杜若手忙脚乱的给他倒水，顺气。
    双儿上前一步一把拉过他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眉头皱的很深，道：“你多大年纪？身体怎么这么差？”
    卓渊并未回答她，抽回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若无其事的道：“既然她不在，我今夜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我就离开。两位请回吧！”
    “唉…你……”双儿有些不爽他的态度。
    杜若赶紧拉着她的就走，生怕他生气，他生气的样子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