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迁担心事情暴露也派人杀过苏宁,但是苏宁命大,几次都躲过去了,这次皇上微服私巡的消息被人泄露,他担心自己做的事儿暴露,狗急跳墙,才以通敌叛国罪想要县令处死苏宁,好在皇上提前到了,要是晚几天,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卓渊翻看着册子,听着钱三的回禀,眼神里全是冰冷的碴子。
不一会收了东西,展开一个黄布,写下一道圣旨,让钱三安排人快马送回京城,让刑部不必再查,直接处置。
钱三安排好一切后进门来,一眼就看到了卓渊嘴角的笑意,抬头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卓渊,眼睛瞪得溜圆,卓渊收了表情:“还有事?”
“那个杜若说。。。。”钱三心里最着急的还是杜若。
卓渊没好气道:“她说什么,你就去查呀,在我这里说什么说,你还要我帮你?”
钱三正准备离开,突然又转回来:“赵武还有几日就能到了!”
“嗯,怎么?”卓渊问:“要我们串供?说你在京城没有成亲?”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钱三就跳脚,声音都陡然飙起来:“我何时已经成亲了?和谁成亲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卓渊说:“这个得问问你自己了,我这么忙哪能天天跟着你,你若与她人真的已经私定终身,我也不知道呀。”
钱三被卓渊气笑了:“你这是想把自己摘出去?我在京中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你说话昧不昧良心?”
傍晚,卓渊忙完几天压积的奏折,叹了口气,起身去了苏宁的院子,一见到苏宁便大声喊:“来人,来人。”
苏宁被惊醒,睁开眼看着床前的人影,人还有些恍惚。
卓渊慌张的看着苏宁,想要伸手去触碰,却怕把她弄疼了,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宁儿,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苏宁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问:“怎么了?”
卓渊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自己现在满脸溃烂的样子,一时不敢说实话。
杜若和红莲急急慌慌的跑进来,问:“卓大哥,怎么了?”
卓渊赶紧让开位置,指着苏宁说:“快,你来给她看看她怎么了?”
杜若上前左右看了看,回头对卓渊说:“卓大哥,你是说宁姐姐脸上的东西吗?”
卓渊见她不着急,自己也冷静下来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杜若笑了笑说:“宁姐姐没告诉你吗?”
卓渊的脸黑了黑。
杜若想起早上苏宁故意逗她说不认识她了,现在自己的情况又不给卓渊说,应该也是逗他吧,杜若眼神询问苏宁,苏宁却迷茫的看着杜若。
杜若心里也沉了沉,说:“宁姐姐之前一直用药控制自己的嗓子,那药说多了也是一种毒,现在蛊毒解了,也在吃清毒的药,这不,把她那种变声的药性也解了。但是毒素也发作出来,就是脸上长点小红豆,等多吃两副药自己就会好的,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红莲说:“放心吧,我调理这个在行,不会在脸上留疤的。我已经给师父上过药了,这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多半都是因为药的颜色不好看。”
杜若这么一说,苏宁倒是想起来,对红莲说:“帮我拿一下镜子。”
红莲和杜若相互看了一眼,委婉的说:“师父,你还是过两天再照镜子吧。”
苏宁说:“我见过我最丑的时候,现在还能比那时候更惨?没事,我扛得住,你把镜子给我。”
卓渊对她们晃了晃手,让她们出去,也免得他们为难。
卓渊感觉现在心口还砰砰砰的跳,真的是吓死了。
苏宁不能阻止杜若和红莲,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卓渊,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卓渊安慰道:“如果是杜若她们说的这般情况,倒也还好,万幸不是感染了瘟疫。要不然你这身子怕是熬不住这样的折腾。”
苏宁说:“那你把镜子给我看看呗。”
卓渊说:“安心休息吧,我就是你的镜子。我替你看了就好。”
苏宁瘪了瘪嘴说:“你替我看的时候就是惊慌尖叫,我想我得多难看才能让一个在战场上都淡定自若的一个九尺男儿惊慌呀。”
卓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你知道今天我处理城中瘟疫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大夫说的关于瘟疫的病症,我是被他们吓着了。”
苏宁说:“那你三日以后再来看我吧,我现在又不能跑不能躲,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也要面子的。”
卓渊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苏宁呵呵了,自古以来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苏宁说:”你要是我的脸不能恢复,全天下都知道你有个麻子脸皇后,你愿意吗?”
卓渊:“....”
苏宁也不逗他了,心口伤处因为说多了话,还有些隐隐的疼,苏宁偏了偏头,打算再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卓渊沉默了很久,就在她都要睡着的时候,才幽幽的说:“以前你一张惨白的脸,谁见到你都是吓一哆嗦,你嗓子也不好,可是我从未嫌弃过,我也从未想过我的妻别人不喜欢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要的人是你,我只知道我想要陪着你走过我的一生。”
苏宁听到他这么说,脸上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可是心里却甜滋滋的,诚然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中蛊才一脸惨白,卓渊便想要娶她为妻,甚至还要让她与他一起登基封后。
苏宁也不纠结了,对他笑了笑说:“我明白了,晚点吃饭的时候叫我,我再睡会儿。”
卓渊也宠溺的笑了笑。
赵武带着大部队前来接应卓渊,只不过驻扎在东城外,城里城外跑路的都是钱三,钱三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赵武嫌弃的很:“你小子吃了药了,火气这么冲?嫌我来晚了?”
钱三一个字都没多说,交接完卓渊交代的事儿就走,赵武看了看身边的副将,一脸的蛋疼。
卓渊也实在受不了钱三因为和杜若解释不清楚误会,对自己那死缠烂打、失魂落魄的鬼样子,连带赵武都是怨声不断。
苏宁修养了近半个月,脸上的脓包也养好了,整张脸像是新生一般,白里透红,光滑白嫩,看着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卓渊也越来越爱待在她的身边,有时候苏宁躺累了不想再睡的时候,卓渊便会将公文带过来,陪着她处理事情。
卓渊与苏宁提了一嘴:“杜若那丫头可与你说起过她与钱三的事儿?”
苏宁一听,来了兴致,换了一个姿势说:“若儿虽然半个字都不提钱三,但是我很早就知道他俩闹矛盾了,只不过若儿现在长大了,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了,我应该尊重她,她要是处理不了的事儿,她总会与我说的,她不说,我也不好问,怎么?已经很严重了吗?”
卓渊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来到她身边,给她垫了垫靠背说:“你当时出事儿被诬陷下狱,杜若在驿站求见我和钱三,被驿站门口的守卫拦住,不得已,她说她是钱三的未婚妻,可是守卫却说钱三在京城早已成婚,还...”
苏宁的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一双眼疑惑地瞪着卓渊。
卓渊赶紧解释道:“钱三并未成婚,这是个误会,这点你放心。”
苏宁能想象的出来当时杜若肯定是受了他们奚落和侮辱,也能想象到她当时的难过与绝望,可是这个丫头这段时间竟然半点不显,整个人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儿,还要照顾她。
苏宁心疼极了。
苏宁说:“既然是误会,便把那守卫找来对峙就好了。”
卓渊叹了口气说:“你在牢狱中受伤,引发旧疾,我一气之下将那几个守卫乱棍打死了,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些守卫胡说些什么。”
死无对证,倒显得是杜若在使小性子了。
卓渊又说:“后来出发来东城,那几个守卫也不知道死前说了什么,整个军营里都在传是因为得罪了钱将军才被打死的,杜若就更觉得钱三是公报私仇,杀人灭口。”
苏宁拧眉,看卓渊的眼神也带着点不信任:“难道不是?”
卓渊:......
苏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卓渊说:“我找时间问问杜若吧,倘若钱三真的在京城已经成亲了,我定要卸他一条腿。”
卓渊说:“他成没成亲我还能不知道吗?他现在位居二品,他的婚事儿哪里还能他做主,都是我的事儿,我不指婚他能成亲吗?”
苏宁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又看了看卓渊说:“你要是在这个事儿上隐瞒我,我也要卸你一条腿。”
卓渊看了看自己的两条腿,笑了笑说:“哪一条?我先提前多用用。”
苏宁笑得有些阴险说:“中间那条。”
卓渊:......
回京的计划因为苏宁的病情一再耽搁,苏宁能下地后,便催着卓渊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卓渊一直逗留在东城,恐怕会引发暴乱、刺杀。
卓渊带着钱三和赵武来到苏宁的院子,非常郑重的请苏宁带上杜若一起商议要事。
苏宁很少见到卓渊这般认真的模样,便也不耽搁,叫红莲去请了杜若过来,杜若一进来抬眼就见到钱三,再看看在场的人,心知他们要说什么,可是杜若并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事儿,于是对苏宁说:“宁姐姐,我还有些事儿忙,抽不开身,你们有事儿先说着,我等会再过来。”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众人的眼光。
赵武看了忍不住笑了,用手拐了拐钱三:“尊夫人的气性还挺大。”
钱三瞥了一眼赵武,赶紧跟着追了上去。
赵武摇摇头,对苏宁说:“二丫,你说那年你捡这个丫头的时候,多乖巧的孩子呀,话也不多,有眼力见,怎么越养越歪了。”
苏宁呛了一句:“再叫我二丫,我给你两针信不信,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赵武呵呵一笑:“我需要吃那酸葡萄?我自己家的葡萄他不甜?”
“嗯,你家的确实甜,那三年前谁抱着朕大腿让朕救命,不想娶来着?”卓渊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
苏宁一听,这是有故事呀,赶紧走到卓渊的身边,为卓渊再次添了茶水,把茶点往卓渊身边送了送。
卓渊好笑的看着苏宁道:“事情是这样的,。。。”
赵武赶紧打岔:“皇上,我们马上准备班师回朝,二丫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呀?”
苏宁:“???”
卓渊:“自然是一起的。”
顿了顿还是对苏宁说:“这几日你收拾一下,现在城中瘟疫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方家下人也正常出府采购了,若是要去方家,大可以去派人传个话过去。”
苏宁很想去方家,可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双儿和孩子现在还没出月子,不适合接触她这个经常在瘟疫最严重的地方来回穿梭的人,见双儿和孩子是不可能的,就算方家愿意给她见,她也不愿意让他们冒险。
但也知道既然选择面对卓渊的感情,有得就要有舍。
这厢,钱三几步追上杜若,拉着杜若就进了身边的房间,杜若使劲挣扎,奈何钱三的力太大,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是对手,记下挣扎的自己气喘吁吁,可钱三却半点未松开,一脚踢上门,反手就把杜若压在门上,低头就含住了杜若的唇,一直到杜若不再挣扎,慢慢静下来才微微松开了些许。
“你能听我解释了吗?”钱三实在是拿杜若没办法了,杜若为了不见钱三,夜里都不回房里睡,不是在苏宁的房间将就就是在其他的是姐妹的房间,还不是同一个房间,钱三总不能半夜去别的女子房间里挨个找吧,到时候更是说不清,白天杜若就不出门,钱三白天也忙,想过来也没时间。
杜若说:“好,我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