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白烬刚刚调整好,陆重安就抱着苏向曦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们最迟明天就会离开魔族,这里的一应事宜还得你多费心。”
陆重安勾了勾手,远处的椅子飞来,将苏向曦放下让她坐在椅子上靠着自己,这才看向白烬郑重地开口。
“我去见过林仙子了,也知道你为了帮我在她那里学习了阵法之术,她还夸赞你在这方面造诣高。日后她也会多加帮衬,你也莫要荒废了自己这项才能,跟着林仙子好好学。”
想到要离开魔族,就有许多的嘱咐想要同自己这个老朋友讲讲,他总是在说自己帮了他多少,却绝口不提他给自己提供了多少助力。
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只记得别人好的人在这吃人的魔族,自己终归是放心不下他。
可是陆重安也忘了,白烬只是记得陆重安这个人的好,旁的人可不会让他那么记忆犹新。
苏向曦适时开口。
“你若是有事也可以去找陆生。”
白烬和陆重安闻言同时看向她,白烬上前一步与陆重安比肩而立。
“你去找他了?可是苏姑娘,你真的确定他帮我们的话是真心的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在陆坏的熏陶下活了那么多年,骨子里的鲜血早已被陆坏的教导给污浊了,即使答应你,也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而已。”
白烬说着攥紧了拳头,“苏姑娘,陆生不可信!”
苏向曦起身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我知道他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我也不会否认他过往的所作所为。但我只想为他辩驳一件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救出他的母后,林仙子。如今林仙子是你们救出的,也站队了你们,陆生就算是念着林仙子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说着,她翻手,掌心出现了一个珍珠大小的绿色小球。上前抬起陆生的手腕将小球放在了他的掌心,随即退后。
“今晨陆生突然割腕自杀,林仙子来找我去救了他,我的条件是他需要帮助你们,陆生也斩钉截铁地同意了。虽然我相信他,但以防万一留个后手,你将这个绿球收好,若是日后他造反,你就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这个绿球之中。”
苏向曦顿了一下,紧盯着白烬开口。
“当然,如果你通过我的东西去报复陆生,那不好意思,这个东西将丧失它的作用。”
听她说完,白烬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手指拨弄了两下绿球,手腕翻转将其收了起来。
“多谢苏姑娘此番帮助,你放心。我们和陆生之间的恩怨自然会通过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解决。”
“那便最好。”
说着,苏向曦握住了陆重安的手,又在他愣神之间和他十指相扣。
陆重安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微不可察地弯了嘴角。
白烬瞥见二人的动作,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随意地抱拳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只是还没有离开一会,白烬又走了回来,冲着苏向曦笑着说道。
“苏姑娘,待此事尘埃落定,你一定要来看看我们魔族的旖旎风光,尤其是我们魔族的上元节,那个繁华程度啊可丝毫不比你们东临的差!”
说完也不管苏向曦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多谢,一定来。”
苏向曦朝着他离开的背影远远说了句。
“那曦曦说好了,不能反悔。”
陆重安认真的神情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苏向曦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也没有看明白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只是笑着再次应了下来。
“放心,绝不食言。对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去拜访殿下吗?现在正好有时间,你带我去吧。”
“好。”
陆重安紧紧拉着苏向曦的手向着明宫走去,两人也没有用术法,就那样静静地走着,感受着一路走过去的荒凉,即使已经经历过这段路程,还是能感受到无边的绝望。
这种痛苦殿下不知是怎样熬过来的,有多少个日夜她想要逃离,可是这里还有她的孩子,她即使忍受着陆坏的控制,也要坚守在这里确定她的孩子不会死。
“母亲很爱我...林仙子告诉我母亲很爱我...那么多年...我错怪了母亲那么多年...”
陆重安忽然出声,整个人压抑地不像话,好像即将要破碎,手腕处的姻缘绳忽然出现,发出并不明显的光芒,苏向曦不需要闭眼都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苦。
苏向曦拉着他的右手腕姻缘绳也毫无征兆地显现,又或许并非毫无征兆,而是它感应到了苏向曦的想法也无从可知。苏向曦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金色的灵力缓缓流进姻缘绳里。
陆重安也在同时感受到了姻缘绳以及心口的变化,转头看向她刚想说话就听她率先说道。
“并不是你的错,整件事都是陆坏的错。是他破坏了殿下原本幸福美满的人生,是他害的你与殿下母子离散,是他作恶多端让你们兄弟二人离心,是他间接导致你与白烬受了太多苦。”
苏向曦停下了输入灵力的动作,变成双手紧握他的手。
“如果你要因为他的过错来埋怨自己,陆坏这辈子可就太成功了。重安,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认!”
“好,不认。”
陆重安盯着她认真的眉眼,淡淡地笑了。
“走吧,到了。”
苏向曦跟着陆重安进入了明宫,却发现这里与初次见面简直截然相反,庭院中种满了莲花,陆重安似乎特意在此施了术法,让它们一直保持盛开。
往里走去,寝室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每日都有人打扫。跟着陆重安去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姬琉笙的墓。
陆重安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姬琉笙的墓前,松开了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母亲,好久不见。我和您念叨了许久的曦曦我带她来见您了。”
苏向曦应声跪了下来,陆重安眼疾手快在她腿下垫了唯一的蒲团,甚是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