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动了?还是前面无路,无处可逃了?神雀国中军,来了精神,排好队形,三十多万人准备开始冲锋。不大会儿,皇帝的命令传来,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中军抬起长枪,排好阵型,开始慢慢加速,速度越来越快,巨大的惯性让他们根本停不下来,前面一停,后面立即就把前面戳成了刺猬。
刚才停在山坡上的队伍见势不妙,全都跳了下去,转瞬不见了身影,中军终于冲到了山坡上,往下一看,漫山遍野都是军队,一点都不比他们人少,不好,中埋伏了,前面的不敢停歇,跳下去继续往前冲,那支队伍见跑了几千人,后面还有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他们在此停歇了七八天了,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再一看,是盟友的旗帜,放下了心,为首的大将派人去跟对方交涉,希望不要引起误会。
张武派出来的两万人马一天溜一点,每个人都扛着大旗,背着干粮,只做一件事,给神雀军引路,这事不好干啊,快一点怕后面跟不上来,慢一点怕被对方看穿只有两万人,还一天比一天少,只好走走停停,辛苦算计着距离,终于引到神虎国大军暂时驻扎的山谷,顺利完成使命,赶紧及时抽身而逃,这最后的五千人张武准备医生两千,因为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很难跑掉,但没想到神虎国大军认为他们是神雀国的,暂时没有对他们动身,让他们躲过一劫,赶紧分散进入山林,寻找回豫章的路。
这边两方越来越近,因为有个小坡,神雀国的队形出现了破绽,还有人跳下来没及时起来被后面人戳死的,但总体上并没我也乱,前面人不敢停,中间的停不下来,后面的追的正酣,自不会停,几十万大军如同潮水一样涌进了山谷,源源不断,呐喊声震天响,长枪如林,精气神都提到了最巅峰的地步,眼里只有不远处的敌人,再无其他。
大部队喊着号子,迈着大步,发起了冲锋,神虎国大军不得不准备迎战,前去勾通的将领还未近前就吓得转身就逃,不逃不行啊,长枪都快戳到身上了。神虎国主帅别无他法,下令中军突进,骑兵两翼冲锋。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轰”,两边终于撞到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惨烈的战场氛围一览无余。两方都不可能停下来,谁停谁倒霉,现在就算两方皇帝来了也阻止不了。
一直打到天黑,两方才暂时分开,埋锅造饭,明天再战。是夜,吃了亏的神虎国大军发起夜袭,神雀国军队被冲乱了阵脚,一下子变成了溃败,满山遍野都是逃兵,神虎国大军衔尾追击,一直追杀了三十里,杀敌无数,才准备撤回藏身的山谷,半路上,蹄声隆隆,似山崩,似海啸,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神虎国大帅脸色惨白,看着手下兵丁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禁悲从心来,只来得及发出布置防御阵形的命令,前排竖起长枪,后面围成圆盾阵,最后面是弓箭手,一阵鸡飞狗跳很多人都还没就位,视野里已经传来队形齐整的大队骑兵,人人手持硬弓,背负箭篓,战马上斜挎长兵器,整个一杀人机器。战马速度越提越快,几百米的距离也就一两分钟的事,神虎国大军人人脸色惨淡,兵困马乏之际,连还手之力之力都没有,跑又怎么跑的过战马?绝望之余不禁大骂刚打败的神雀国军队,一群猪,要不是你们,我们何至于此?
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战场上更容不得半点怜悯,五万铁骑,从东杀到西,杀了个对穿,兜转马头,开始慢慢加速,此时神武国大军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再也无法保持队形,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连大帅都被从背后砍了一刀,好在盔甲质量好,只是震得吐了一口血,并没有重伤,他也已经绝望,只要再对穿一次,所有还活着的只会溃败而逃,再也没有丝毫作战的信心,虽然明知跑也是死,但这么多人跑,对手杀也杀不过来,说不定自己运气好,真成了那个漏网之鱼呢?
大帅有心吩咐手下投降,但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千古罪人,起码神虎国君会这么做,可看着面前二十来万年轻的面孔,他真的不忍心让这么多人跟着战死,看着慢慢加速的战马,他举起帅旗,艰难的下了撤退既逃跑的命令,与其站着挨宰,不如四散而逃,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几万人。
下完命令,大帅抽出自己的配剑,狂吼着冲进了敌军队伍,瞬间人头飞起,求仁得仁了。手下大军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什么纪律,全都扔下所有能扔的东西,择路而逃。
漫山遍野,到处是跑的人,最外围是还在逃窜的神雀国部队,中间是神虎国的,最里面是三府联盟的骑兵,这在战场上简直是奇观,直到日落,三府联盟才收兵聚拢在一起,清点战果,养精蓄锐。这一战,神雀国四十万大军战死十二万,失踪十六万,只有后军十万完好,还有两万同后军汇合,一起向后方象郡城撤退,年轻的国君再也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一路上都在诅咒神虎国,诅咒他们被人全歼,回不到神虎国。
神虎国更惨,三十万大军包括五万虎头军,战死十八万,其余都是溃兵,像无头苍蝇一样散落在滇南府的崇山峻岭里,也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到神虎国。三府联盟损失甚微,只有三千骑兵战死,五千受伤,休息了一天后向象郡城机动,此时张武带领的八万步兵也已南下,正在前往象郡城的路上。
象郡城里,愁云惨淡,年轻皇帝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新纳的妃子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武将回来没几个,能打仗的基本都交待在滇南府了,剩下的这些都是马屁功夫精湛,别的基本稀松的那种。
“这一仗虽然损失惨重,但大家不要灰心,这是在我们的国家,我们可以及时补充兵源,而神虎国肯定不行,他们无兵源,无粮食,这一次损失也比较大,再来几次,他们就会不战而溃,只要我们坚持住,胜利肯定属于我们。”
年轻皇帝虽然军事上是个草包,但政治上还是可以的,斗争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就现在,要是他来个推卸责任,杀几个将领,也不是不可以,但后面仗基本就不用打了,没人会再出力,他没有揽下责任,但他还是鼓励了大家几句,本来还忐忑不安,怕皇帝会拿他们出气的文武官员全都松了口气,同时也感恩戴德,不自觉的忠诚度都提升了不少。
“侯知府,今晚让士兵们都吃顿好的,不值日的赏酒半斤,你们跟朕一起,不醉不归。”
这话一出,大家又来了精神,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残存不多的士气开始飙升,等城内大军知道消息,城里气氛也活跃起来。安排好值守的人,其它人开始一醉解千愁,能活下来实属不易,主要是跑得快,险死还生,当值一贺。
张武带着步兵同骑兵汇合,开始向象郡城推进,骑兵在工程师用处不大,只有在偷袭,快速突进时最是适用,站在远处观看象郡城,城内气氛热烈,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知道的以为是取得少有的大胜,全军庆贺呢。这时探子过来汇报情报,张武听毕,佩服的五体投体,这个年轻皇帝简直是诸葛再生,给他来个不一样的空城计,等等,诸葛是谁?我好像不止一次的想到他,难道是我前世的情人?
抛开脑里的不合时宜,张武想到面前的问题,破城很容易,怎么给这年轻皇帝留点底子呢?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吞下他啊,会消化不良的,也会提前跟皇帝小儿决裂,不利于联盟的发展,再给三年时间,当可风卷残云,席卷天下,现在嘛?问题也不大,就是到处是烂摊子,不想收拾,哪有后面水到渠成来的好。
想来想去还是先拿下象郡城再说,在这儿空想,人家都恢复好了,到时攻城损失可不小。
今天值守的人并不多,有点脾气的都跑去喝酒,才不管有没有人会惩罚,老子命是捡的,大不了还回去。
张武的一百人小队分成几十组,从几个城门分批进入,汇合于中门,等士兵们喝的舌头打结的时候,突然发难,一举夺取了城门,那些士兵眼睁睁看着,就是没力气拿兵器,好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多大的事也抵不过一睡。
夜色浓,酒正酣,年轻皇帝正在新妃子身上疯狂发泄,他的自尊,他的自大今天被狠狠的照脸甩了一巴掌,拿酒精麻醉自己,不醉还更摧残身心,为什么?为什么没赢?为什么没想到会有埋伏?如果我的四十万大军还在,如果我战败了神虎军多好!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远处还有一连串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疯狂的拍门声:“陛下,快走,三府联盟杀进城了。”
刚昂首挺胸的二弟一下子变成了蚯蚓,皇帝赶紧翻身下马,衣服随便往身上一裹,鞋都没穿,下了床,拉开房门:“三府同盟的军队?他们从哪儿来的?我们从哪儿跑?”
“先别说了,陛下,城已破,我们从南门快走。”
“那皇妃…”
“来不及了,陛下,我们赶紧走,再迟一点谁都走不了了。”
皇帝老婆多,也不在乎少哪一个,连看都不回头看一眼,跟着大太监跑了出去,只剩下床上的妙人空洞着双眼看着房顶,两串泪珠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皇上逃了,臣子和军队却没来得及逃走,十几万醉醺醺的军队任人宰割,绝对是全大陆的笑柄,张武头疼不已,有心拿这些军队换一些银子,又怕把对方逼急了直接破罐子破摔来个投降,那你说接受还是不接受?最好是同现在的神龟国一样,要死不活却又一口气很坚挺。
想啊想,实在没辙,张武命人从中挑选出老弱病残六万人扔到城外,还扔出去了三天的口粮,一句话,三天后还在,杀无赦。
其它六万人部队留了两万多,补充一些战损,其余的成为他的亲卫,他想着手调教一下这些人,看看能不能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部队,从屡战屡败到战无不胜,如果真成了,那绝对有成就感。
剩下的三万多人被张武送给了董其,让他扩充江南府的部队,以后时机成熟吞并神龟国就靠江南府的军队了。
在象郡城休息了三天,张武带领五万骑兵和三万步军以及自己新建的两万亲卫,开始征讨滇南府。
滇南城里早已没有了军队,大军被迫东出同皇帝汇合,结果一去不复返,现在滇南城就像个小姑娘,被扒的光光的,还没有强硬后台,命运如何全看碰到的是什么货色。
张武来到滇南城,城门洞开,滇南府知府携全城官员在城门外迎接,那样子就像风雨小筑的姑娘们站在二楼,拿着扇子:“公子,过来耍耍噻。”张武无语,只能勉励几句,带着他们进了城,简短开了个见面会,官员暂时不动,继续履行职责,但有些规矩得改,必须按照三府联盟的规矩来,但凡有不遵守的,自有律法惩处。留下三万人剿匪,主要是没有来得及逃走的神虎国军队,见一个抓一个,抓到就送到江南府,张武有了新想法,修运河,修九州到江南,江南到象郡,象郡到滇南,五府府治所在以后都会运河连接,以大河为枢纽,以运河为纽带,五城以后水路通行时间不超过三天,这样有事也能快速增援,同时张武决定新建造船厂,提高船只的行船速度还有运输量,大大减少运输成本,以商立国才能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