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流放的大部队在一座荒山中的山洞里停下。
由于他们是流放得罪人,不能从官道上走,更不能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只能走又狭小又难走的小山路。
这次流放去蛮山的人比以往多,送他们的官差也从六个人变成十二个,带头的是一个个头高大的魁梧壮汉,名叫郭从戎,其他官差平时都叫他一声郭哥。
个个手里都有鞭子和佩刀,还有一辆用来装物资的马车,要是有人企图逃跑,就会被毒打一顿,脚上绑上厚重的锁链。
姜家一家是伤的伤,小的小,加上都是女眷,走在最后他们也不会担心会逃跑,尤其是姜小小,看她那肥胖又笨重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躲藏的。
姜小小听系统的吐槽,无奈苦笑,看来自己还得谢谢这身材,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烦事。
“小时间,你说,现在的京师是不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宿主,你把整个京师值钱的东西都卷跑了,连一块饼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他们现在正着急的喊着抓贼呢。”
“呵!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敢抄姜家,她还不得做点什么,还回去啊,反正那群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这个被流放人的身上。
京师。
文武百官先是接到永安王婚礼取消的消息,后是发现自家值钱的东西突然不翼而飞,珠宝首饰,古董字画,银票,药材,可以说姜小小只留给他们一个空宅子。
一个个惊慌失措,女人哭天喊地。
首富郝府。
郝富的父亲郝长寿,气也气过,咒也咒过,剩下的都是绝望,瘫坐在地上,无声痛哭,表情呆滞,嘴里呢喃说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命人在府里找了一圈又一圈,除了身上的五两银子外,值钱的物品通通不见,店里的掌柜和下人回来禀报,结果都是一样,这让他们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怎么活。
郝富和他的祖母陈氏两人听到消息,一时接受不了,双双昏迷。
郝长寿用最后五两银子请了大夫,结果更是晴天霹雳,郝富以后无法崛起,永远不可能会有子嗣。
郝家没了银子,还绝了后。
郝长寿听到结果,手脚发抖,脑袋轰轰响,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整个郝府乱成一团,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破产了。
老祖宗的百年基业彻底在他们的手里毁于一旦。
永安王府里,唐一休刚刚苏醒,就听见一个又一个的属下来禀报。
“王爷,东街仓库里存放的粮食都不见了。”
“王爷,西街酒楼里东西突然消失,不翼而飞。”
“报……王爷,不好了,布庄里的布都不见了。”
“王爷,庄子里种植的所有粮食消失了。”
“……”
唐一休拧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到底何人可以做到一瞬间卷走他在京师的所有财产,就连他私人的都没有放过。
他不知道的是整个京师和他都一样,现在已经沦陷,有哭声,哀嚎声,还有谩骂和诅咒声。
百姓听见那凄惨的哭声,也就躲墙角听一听,看看怀里为数不多的银子,抱紧,继续捂上被子,哄身边的孩子睡觉。
今天是个好日子,但仅是对姜小小,对姜家。
唐一休听到下人一个又一个地方禀报,青筋暴起,握紧拳头,脸色更加苍白。
“小主子,你要冷静,万不可动气。”胡岩赶紧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相劝,默默叹口气,心里感慨,“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这刚刚为他稳定体内的毒,这一急火攻心,再次让体内毒加速发作,到时候便会受万蚂啃噬,钻心之痛。
唐一休怒火滔天,哪能冷静的下来,一瞬间,全部财产不翼而飞,自己还莫名多中了一种毒,想来想去,整个京师根本没有有这种本事的人。
“主子,能有这本事的,会不会不是东璃国的人。”
“你去查查,把这个人活抓回来。”
“哦,对了,姜家那边现在如何,蛮山那边让人安排一下,找两个人,一路跟着,有需要就出手。”
“回主子,姜游东和他两个儿子醒来后,身体并未有好转,依然让人背着,姜…前王妃他们过的并不好。”
许默抬头看他,现在的王府乱了,主子的心也乱了,把他们折磨成这样,事后才知道那个是自己曾经许诺的人,最可悲的是连她这个人他都没有认出来。
许默还没有喜欢的女子,无法体会主子的痛苦,只听人说过感情这东西,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
唐一休神情落寞,深邃的眼眸中是无尽的黑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她期待的眼神,那双眼睛明明和小时候一样纯真,可自己却没有认出来。
“她们需要什么,马上安排人给他们送去,去交代那些官差,必须好好照顾她们。”
“是,主子。”
“还有,她中的毒,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回…主子,前王妃她中的是蛊毒,并未听说有解药,而且前王妃她…最多只能再活两年。”
“什么?”唐一休支撑不住,胡岩手疾眼快扶住他,扶到上床休息。
“小主子,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费神。”胡岩无奈拧着眉说道。
许默没想到主子会突然问起这事,他没有办法不回答,只能如实回答。
“胡伯,我没事。”唐一休虚弱的回答他的话。
“许默,你去再查查,是什么蛊毒,是何人给她下的毒。”
“是,主子。”
一整夜,京师里灯火通明。
姜小小心情极好,喂完小团子,一直把他逗的咯咯笑。
“小妹,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二哥也开心开心。”靠在不远处的姜文恺见她心情好,便打趣问道。
小团子的笑声让其他人也跟着露出笑容。
“二哥,你屁股还痛吗?”
姜文恺很是纳闷,小妹突然问他屁股做什么,挠挠头,还是很直接回答:“不痛了。”
“那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我当然……。”嗯,刚刚打趣的问题好像问了,好像又没有问。
姜文恺咧嘴一笑,“是应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