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刹萨再睁开眼睛时，眼里没有了一丝情感。
看着双手，邪恶的勾起嘴角，诡异的大笑，“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
姜小小眼神凌厉，听出了它的声音。
前世的圣玄大陆，有座叫诡山的地方，白骨垒垒，野兽横行。
诡山是人们心中最嫌弃的污秽之地，也是人们拿来当刑罚用的地方，因为进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出来，只会传出痛苦求救的绝望声。
当然，这座大山也是乱葬岗。
尸体长年累月的堆积，日复一日，形成一股怨念，有了自己的意识。
它依附在一只死去多时却未腐烂的乌鸦身上，继续吸食大山里的怨气和黑气。
四季轮换，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本来就以腐肉为食的乌鸦，身上带着强大的死气，加上它吸收了的怨力，修炼起来速度极快。
从一只乌鸦进化成了一只全身乌黑的巨型邪兽，人头鸟身，四肢长着长长的利爪，圆溜溜的深红色眼珠子里冒着黑气。
它被人称为魔魇。
后来，魔魇化身成一个幼童下山，开始大量报复人类。
它所到之处每一处，都会沦为一座空村或空城。
侥幸的逃脱的人不是被弄疯，就是变的痴傻。
只有一个看不见东西的落魄小姑娘，逃过了魔爪，还和它成了朋友。
魔魇把她带回了诡山，把她照顾着很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魔魇白天陪伴小姑娘，夜里下山屠杀人类，还替小姑娘找来了最好看的眼睛，让她看见了光明。
相伴的日子里，小姑娘渐渐长大，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两人心里也渐渐互相生出情愫。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让它渐渐不再有想杀尽天下人的决心。
它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叶秋凉，还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少女。
少女并没有因此害怕，是它给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安稳幸福。
少女也当场说明了自己的心意，话说开，两人深情对望，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那一夜后，少女成了它的妻子。
可当时的它杀戮已造成轰动，不少打着正义的门派修士，说是去帮忙灭了这只邪兽。
其实每个人都带着私心，想把他的力量占为己有。
修士和叶秋凉交手多次，折损了不少人，便开始打着除恶的名号，来召集更多的修士除掉这只邪兽。
诡山住着一个少女的事很快就被修士发现。
夜黑风高的晚上，几个修士趁着叶秋凉不在，偷偷闯进了诡山，抓走了少女。
叶秋凉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愤怒至极，一声怒吼咆哮，响彻整个诡山。
修士把少女抓回去后，把她绑在地牢的柱子上，任由她解释求饶，还是对她无动于衷。
一个在诡山长大的人，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
修为高深的修士抽取了她的记忆，还打算拿她威胁叶秋凉。
看守地牢的五个修士见她肤白貌美，便起了歹心，在牢里喝了酒后，就对少女轮番上阵，玷污了少女，那一夜牢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叶秋凉第一时间下山，嗅着妻子身上的味道往门派赶去。
上百名修士拦在叶秋凉的面前，两方大大出手。
可他打完一波就又会有一波修士出现，那一天它战了一天一夜，灭了上百名修士，全身遍体鳞伤，最后倒在了门口。
“……”
姜小小那时候叫颜天柚，是超越了上界所有修士的存在，一个眼神的威慑足够让人颤抖。
她无意在魔兽的口中听说了它故事，很是感动。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她不觉叶秋凉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便从魔兽林中御着金如意，从天而降。
救下了叶秋凉，面无表情的让他们把少女交出来。
他们害怕颜天柚，可又不想放过到时的力量，便想方设法的和她拖延时间。
而此刻的少女在牢里早已经受不了屈辱，泪流满面，带着憎恨咬舌自尽。
颜天柚气场全开，拎着叶秋凉霸气的往宗派走去。
直到看见少女的惨死的样子，闭上眼睛，查看了少女的记忆。
那绝望的呐喊和眼神里愤怒的憎恨。
颜天柚转身，身后的修士低着头，全身颤抖。
玉手一挥，她接住少女，把她的尸体抱在怀里，走出地牢时，只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待她离开，地牢里的修士以为逃过一节的时，瞬间身体四分五裂，没有全尸。
后来在一片林子里，颜天柚把少女的尸体恢复了她身前的样子。
等受伤的叶秋凉醒来时，见到坐在不远处的颜天柚，打量着她。
当他转头看见身边妻子的尸体，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瞬间黑血溢满眼眶，扑在尸体上大哭。
“我去的时候，她已没有呼吸，能做的，我都已做。”
“你是谁。”叶秋凉抬头，带着哭腔问道。
“天柚，你本不应存在这世界上，但你渐渐生出了人的心，有了七情六欲，现在已是半兽半魔。”颜天柚冷冷回答。
“是你救了我。”
“是。”
“那你能告诉我阿梦是怎么死的吗？”叶秋凉听完她的话，愣了愣，从它有记忆以来，除了阿梦，她是第二个见到自己，却不害怕恐惧自己的人。
“那几个人，已死。”
颜天柚清冷回答，站起身，往天上飞去，只留下她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以后好自为之，若你还想屠尽天下，我便会来收回你的命。”
叶秋凉伤心的抱起妻子的尸体，一团黑气慢慢从尸体冒出，被叶秋凉吸收，少女的尸体慢慢化作一堆白骨，与它融为了一体。
那天开始，叶秋凉回到了诡山，开始不停修炼，吸收四面八方的怨力。
又过了几年，还不等颜天柚去找它，它就满身是血的出现在魔兽林，
见到她的那一刻，跪在了地上，它说它灭了修仙数百个门派，但依然觉得内心还是空虚无比。
它在求死，求个解脱。
颜天柚早就听说过它的那些事，他并再未伤害一个无辜之人，杀的都是那些打着正义的幌子，私底下坏事做尽的人，他的修为也因此快速提升。
颜天柚没有再过于多问，运转灵力，成全了它。
它见状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
姜小小此刻看着眼前的酆刹萨，想不到，它还没有死。
当初自己明明亲手杀了它，看着它的肉身消散在自己眼前。
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还一直活在酆刹萨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