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泽脑子一热，趁着这个机会，又把心里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和姜小小表明自己的心意。
把过去对她不敢说出口的爱慕，和以前自己的小心思，还有所作所为，都红着脸告诉了姜小小。
“小丫头，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还好，我找到你了。”
姜小小眨眨眼睛，觉得身边这个小老头很不对劲，突然主动抱住自己，现在又和自己突然表白，说起以前的那些事，语气里还带着愧疚与自责。
其实他说的这些都不是他的错。
他身为古泽上神时，与自己的交集并不多。
古泽在神界出了名的高冷，禁欲，话少不爱笑，甚少露面。
是神界那些神女心中梦寐以求的仙侣。
也是望而遥不可及的仙侣。
神界的神女们见到他就会娇羞的行礼，在他身后痴痴的迷恋。
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赞不绝口。
古绫偶尔听到他们的话，也会毫不吝啬的点头同意那些神女的话。
她还用了八个字总结。
魅力无限，战力爆表。
神女们总是见不到古泽，便会去讨好古玄彬，这个与古泽走的最近唯一上神。
让他把她们送给古泽的礼物，带给古泽。
当然这些都是古绫去神界时，听来的。
古绫也曾撞到过古玄彬黑着脸，将那些神女们的礼物丢到无人角落。
“……”
萧天泽和自己所说的每一件事，她在恢复记忆的时候，便都已知晓。
只是那时候身为古绫的自己并不在意，也不懂那些情情爱爱，一心都扑在魔兽和吧宝物身上。
那时候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她感受不到威胁，便也就放任着他一直跟着自己。
这一跟就是千万年。
有几次自己遇见危险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现身救下自己。
然后又快速的离开。
自己去往神界时，便会拿出自己得来的最好宝物作为谢礼。
姜小小坐直，转头皱眉朝萧天泽严肃开口。
“小老头，你不对劲。”
“是修炼出现了问题？”
“还有，你现在的神力恢复了几成。”
“嗯，并不顺利，我滋生了心魔。”
萧天泽并未隐瞒，认真的回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
“不过我想我的心魔已解。”
萧天泽轻声的把话说完，突然伸出手再次把姜小小拉入怀中。
姜小小没有开口再问其他，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心跳飞快。
姜小小埋头嘴角勾起弧度，这小老头分明非常的紧张。
却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
萧天泽的薄唇微挑，垂眸盯着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心中终于安定。
同时他的脸上滚烫，一张红彤彤的脸像煮熟的螃蟹。
“小老头，你的神力？”
“嗯，我的神力恢复的有七成左右。”
“多亏有你，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姜小小眼中一亮，挣脱他的怀抱，与眼前的银发少年四目相对，认真打量起萧天泽。
眼前的少年与当年的上古之神古泽长的一模一样。
分明的五官棱角，俊美的外表加上天生的一头银发，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如浩瀚星海。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也是这双眼睛。
古泽是金色的异瞳。
“小丫头，你为何突然这样看我。”
萧天泽被盯的更加紧张，下意识抬手往自己脸上摸了摸，本来快消散的红晕又再次出现。
“嗯，小老头，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姜小小突然来了一句。
萧天泽微微一愣，想起以前与她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会看着自己这么说。
嘴角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又再一次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她喜欢的脸。
“你喜欢就好。”
上一秒两人还在你侬我侬，下一秒就突然严肃。
“小老头，那个神秘人神力高深莫测，就算现在你我连手都未必打的过他。”
“这个人一直躲在背后不肯现身。”
“不过，我可以很确定，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萧天泽目光温柔，将姜小小搂的更紧，片刻后缓缓轻声询问。
“小丫头，你离开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姜小小把自己出来后的事，一一和萧天泽讲述了一遍。
听到她说到古玄彬，萧天泽微微蹙眉的垂下眼眸，眼神暗淡。
在上古神界时，不得不说，古玄彬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时常来找自己饮酒。
两人算是无话不谈的仙友。
萧天泽从未想过古玄彬会对自己动有那样的心思。
而他藏的也极好，自己从未看出来过。
听到姜小小说古玄彬的记忆被人篡改，他还是走了神。
古玄彬没有失去过上神的记忆和神力。
那能做到篡改他记忆的上神，根本没有几个。
何况虚无界里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上神。
上古神界的上神在亿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在古绫献出神格后。
众神都说古绫身死魂消，消失于世间。
可他不相信。
他毅然决然的追随古绫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下轮回盘。
他相信古绫就在世间的某一处。
“小丫头，古玄彬乃是古神界的上神，而且他好像并没有和我们一样失去记忆和神力，若想篡改他的记忆，除非……”
“除非那个人也和古玄彬一样，没有失去记忆和神力，而且实力远远在他之上，还能近他的身。”
萧天泽轻轻点头，“对。”
“这个人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神秘人。”
“若是我没有猜错，古玄彬其实就是他的一颗棋子，一直在被他利用。”
“就连唐一休也是。”
“还有颜天袖和她肚子里的魔种。”
姜小小眼神凌厉，在他怀里望着上空。
“魔种？”
“嗯。”
“那个颜天袖与你……”
“和我曾经长的一模一样。”
“不仅是样貌，名字，就连灵根和天赋她也是绝佳的。”
“她拥有稀有的天灵根，可惜她走错路，一直依附着男人而活。”
一说到颜天袖，傲娇的宝塔立刻出现。
“哼，就她那样，与天柚差远了。”
“本塔爷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配不上那副皮囊。”
“像当初，天柚可是在整个天元大陆无敌手。”
“只用一个眼神就将……”
“怎么，要说说你当初的光荣事迹吗？”
姜小小见宝塔滔滔不绝的说到自己以前，朝它挑挑眉打断它，用懒散的语气问着。
心里却不是滋味。
空间里的魔兽，神兵利器，宝器……
那些可都是她的伙伴和宝贝。
姜小小与它们相伴千万年。
可它们因为自己当初不听规劝，失去了生命，穿越到现代后，它们就突然全部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蛋崽和十把神剑。
消失的它们至今还下落不明。
玉钗和冰霜是找回来了，可他们陷入了沉睡中。
还有哈欠鼻涕，为了自己，它们……
姜小小想起了曾经那些不顾一切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伙伴们，它们霸气的护着自己。
可自己却是伤了它们。
宝塔突然变的沉默。
快速消失回到空间。
萧天泽见她情绪低落，猜测她是想起了以前一些难过的事。
不会安慰人的萧天泽。
“别难过，我在。”
姜小小眼眶蓄泪，却未落下，摇摇头把泪憋了回去，继续说道：“这个神秘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布局，我猜当年上古神界发现巨变和他也有关系。”
“这个人正和我们在下一盘巨大的棋。”
“小老头，你在天界时间多，心中可有什么可疑的人选？”
萧天泽俊美的脸上突然木讷，在脑袋里思索片刻，眼神无辜的呆呆朝她摇头。
他在神界时。
整日宿在自己的宫殿中。
除了斩妖除魔。
将那些破坏人间神界秩序，企图挑起纷争，在人间四处作恶的妖魔斩杀。
若是小妖，他也甚少出手。
那些神足以对付。
每次出门，便是偷偷跟随在古绫左右，看着她护着她。
不宫殿，便会在自己种下的桃花林里喝着自己亲手酿制的桃花酿。
以往每次古绫一来，他就会拿出最好的一瓶桃花酿，想让她尝尝。
可自己转身的功夫，就只剩下她留下的东西。
古绫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问完自己问题就会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从小到大她都亦是如此。
为了知道古绫都在凡界做些什么。
他就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与魔兽亲近，替它们疗伤，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还会去冥界各处，与魔族人相谈甚欢。
在冥界，一待就是大半个月。
所以他与那些神不熟，无论是上神还是飞升的神。
唯一的，还……
姜小小一笑，自己怎么忘了他的高冷人设。
“小老头，你还是别想了。”
“嗯。”
萧天泽没有反驳，快速反应点头，继续说道：“小丫头，亿万年前上古神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
“只有虚无界的那些神，他们也许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那个神秘人去了虚无界。”
“会……”
姜小小抬眸站起身。
被萧天泽这样一说，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总是晚于那个神秘人一步。
他的话里，好像还与天道相识。
且对它诸多不满，甚至怨恨。
“小老头，走，我们去上界看看。”
“现在？”
“嗯，那个人一直不肯现身，还带着唐一休离开幽冥界前往上界，肯定在计划着下一步。”
“穹灵大陆这边，蛋崽要将这大陆黑气全部清理干净，还需要一些时日。”
萧天泽变的默不作声，定定的望着姜小小，眼神里全是担忧。
他不知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可萧天泽隐隐感觉这人会伤害她。
心中莫名不安。
“小丫头。”
“嗯？”
“没事，我们走吧。”
萧天泽起身很自然伸出手牵住她的手。
坐上玉如意往上界飞去。
两人迎着风朝着远方望着。
“小丫头，你现在的身体和神力都尚未恢复。”
“答应我，站在我身后可好。”
姜小小乖巧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具身体里苏醒，可如今自己的这副身体乃是神体，如同当初在蕴灵石出生的古绫。
这具身体拥有完整的神格，只是她的神力好像也被这具身体限制，无法恢复巅峰时期。
以那个神秘人神力，现在的自己确实打不过。
可逃避不是她的作风。
有些事总是要弄清楚，去面对的。
坐着的姜小小直接躺下，闭上眼睛。
虚无界。
神族与魔族对峙着。
古灭阴沉着一张脸，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和阴毒的怒意。
恶狠狠瞪着眼前带头的许默。
他不知道这群魔族人怎会突破入口，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隐藏气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魔族人来到虚无界。
还好有人经过发现他们，及时禀报自己。
古灭的身后是神族数千万天兵，密密麻麻。
而许默带领的魔族的人数不足三万。
许默带着他们刚刚进入虚无界，自己本想静静等待神秘人和主子到来，没曾想到，一到这里就被这群神团团包围。
面对众神，许默面上十分淡定。
神秘人将他们带上这里，定然不是来送死的。
自己只要等待神秘人和那个占着主子身体的人来便可。
许默不急不缓，扫着眼前的众神，看他们的体态和那满是乌黑无神的眼睛，与凡人区别无二。
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
“大胆的魔族，你们是怎么闯入虚无界的。”
古灭指着带头的许默厉声呵斥道。
许默不语，只是蹙着眉紧紧盯着古灭，眼里露出不屑。。
想必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天帝，与凡界的皇帝一样，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袍子。
但显然他气势不足，还不如凡间发火的皇帝。
见许默无视自己，还用那样轻蔑的眼神看自己，古灭怒意蹭蹭上涨，捏紧的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指着许默再次厉声呵斥。
“你们这些猖狂的魔族，居然敢来擅闯虚无界。”
“既然你们来了，今日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来人，将这些魔族统统拿下，一个不留。”
“是，天皇大人。”
古灭一声令下，身后的天兵快速上前。
许默眼神一冷，带着防备，也冷声对着身后魔族人和魔兵下令。
“我们在此等主上与魔尊。”
“但若有敢上前者，格杀勿论。”
这时，一向平静无波的虚无界上空，突然雷电交加，雷声滚滚。
众神一脸错愕的抬头，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道身影缓缓凭空出现。
身披黑色斗袍，面上戴着精美的面具，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不同颜色的异瞳。
神秘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在场所有人。
一股威压强势扫向在场所有的神魔。
感受到强大神力的威压，许多神和在场的天兵都整齐低下头。
古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捏紧拳头紧了又紧。
死死地盯着眼前出现的黑袍人。
眼前的人散发出来的，不是魔族气息，而是一位神，还是一位上古之神。
“不知是哪位上神前来，古灭有失远迎。”
神秘人一个眼神。
古灭不由身体一颤。
眼前的人还未释放神力，就发出这么强的威压，上古时期的那些上古神能这么强的除了古泽上神，不，他比古泽上神还要强。
可他作为上神，为何要带这些魔族人前来，还有他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安全进入虚无界的。
“就凭你。”
“你还不配知道本上神。”
“识相的，就让他们接手这里。”
“否则，死。”
“上神，这万万不可，他们可是魔族……”
古灭身边的一个白发老头连忙拱手，出声阻止。
神秘人一记冷光瞄向开口的白发老头，一道力量直接将他直接重重拍飞数米远。
“星宿老君。”
众神朝着白发老头飞出的方向大叫一声，却无人敢上前帮忙。
一个个神心虚而惊慌。
反倒是许默一脸镇定，还有他身后的众魔雀跃，发出怪异桀桀笑声。
化做黑雾盘旋在周围的魔兵更加放肆。
在天兵头上转来转去，愈加兴奋。
神秘人再次把视线转向古灭。
发出轻蔑一笑。
如今的这些神还能算是神吗？
天界早就在上古神界崩塌碎裂的时候已经不见。
这些神躲在此处上千万年，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还创建了那个虚假的上界。
他们在这里经过千万年的颓废放纵，实力止步不前，早就中看不中用。
若是真正动手，这些魔族人和魔兵足以对付这里千万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