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面露丝丝的鄙夷,楚老魔正色说道:
“小子,别以为是外家功夫你就报以不屑,要知道佛门的外家功夫可是《炼体》那本神品功法的外篇,你要真能坚持下来,那对你以后的修行绝对大有裨益!”
“《炼体》?”
楚老魔微微颔首后,满是遗憾道:
“没错,要不是数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令《炼体》这本功法失传,就算没有灵气辅助,咱也不至于被蛮夷国欺压到如此程度。”
说到这,他顿了顿后,继续叮嘱道:
“但你别因为是《炼体》外篇你就小觑了佛门的外家功夫,真要能练到大成,别的我不敢说,但同级一战,肯定无人是你的对手!”
“这么吊?”
“相当吊!要不是老子知道不少静心那老家伙的黑料,你以为他能因为一千枚灵石就将你收入佛门?”
“要真是这样,那这笔买卖做的相当划算!”
“哼!老子做过亏本的买卖吗?”
傲娇说完后,楚老魔搂着我的肩膀,告诫道:
“小子,丑话我先说在前面,你要真能坚持下来,那等你学有所成后,老子送你一份大礼,但你要半途而废,那就证明你确实不是这块料,咱俩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放心前辈,我保证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微微颔首后,楚老魔再次提醒道:
“去佛门以后别太教条,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要学会变通,懂吗?”
“懂!”
“行,进去吧,我就先溜了。”
“前辈,您去哪儿?”
“我?不知道。”
“那前辈保重,有朝一日我要真能学有所成,必不忘前辈教诲与恩情!”
“你要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说啥都是虚的,行了,走了,你好好修炼吧!”
“前辈”
还未等我说完,我只觉一阵冷风划过,楚老魔便消失在山林之中,不知去向。
其实楚老魔虽然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云淡风轻,但作为一名凡人的我却知道能入佛门修行是有多么的不易。
毕竟同为门阀子弟的龙耀,在龙家老爷子的运作下,才堪堪挤进剑宗这种三流门派。
而我,仅仅陪楚老魔玩了一周,他就用自己的人脉网将我送入佛门修行。
这份恩情,不可谓不重。
但我知道,凭我目前的能力,别说报答,不成为累赘都很难。
所以我也只能将这份恩情转化为动力,迈步朝佛门走去。
......
其实没进入寺院之前,我原以为佛门作为修真界的巨头,其门内弟子肯定每日忙于苦修,不理凡尘俗事。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
这里的市侩阿谀并不比外面少,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仅仅在寺院住了一宿的我第二天就被分配了一个‘扛水工’的工作。
这个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但也难。
简单是因为我只需要将水从山底下抗到寺院来。
难是因为我每天得扛踏马的一百桶!
一百桶,一趟两桶,一次十里地,也就是说,我踏马就算不扛水,每天光走路就得走......一千里地?
一千公里啥概念肯定有人不是太清楚。
就这么说吧,按照寺院的要求,我踏马必须在一天之内从J省徒步走到山海关。
而且还得有一半的路程是扛着水走。
这尼玛!
就是活驴照这个工作频率干,不出一周也得累死吧?
当然,寺院应该也是考虑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为了将这一不切实际的要求达成,我每天可以在生理到达极限时,去找寺院的监院给我传输灵力,从而消除疲惫,做回活驴!
但!
这种机会每天只有两次,两次用完后,就算干不动也得接着干!
要是满足不了寺院的要求,惩罚也很简单:不给吃饭。
每天徒步几百里地,还不给吃饭,真的,这都不是能不能坚持的事儿,这尼玛是奔着我命来的!
但纵使内心满是牢骚,可一想到这次机会是楚老魔费尽心思帮我弄来的,我倒也没直接尥蹶子。
毕竟苦是苦,但这种方式确实很锻炼人的耐力,真要能坚持下来,说不定我的身体素质就能突飞猛进。
就这样,在我强大的意志下,我猛猛干了三天!
然后,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当天夜里,可能看我为人比较实在,一位比我早来两年、但同样也是‘扛水工’的小伙子--周祥生回到宿舍后,见我模样这般‘凄惨’,他微微一叹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尚存余温的大饼子递给了我:
“文哥,吃点饼子充充饥吧。”
“谢......了......兄弟......”
说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接过他手中的大饼子,然后像个饕餮似的往嘴里猛塞着!
见我吃相这般臧性,周祥生略显无语道:
“文哥,你能在寺院不招人的情况下,被人强塞进佛门中来,那就没人告诉你寺院的‘潜规则’吗?”
“潜规则?”
我微微一愣后,一边嚼着大饼子,一边含糊不清道:
“啥潜规则?”
“怪不得你闷头苦干呢,原来你真不知道。”
周祥生嘀咕完后,趴在我面前悄声问道:
“你知道为啥我们这些先来的每天都能吃上饭吗?”
“因为你们的身体素质比我好?”
“我们也没学习功法呢,再好也架不住每天一千里地那么扛啊!”
“那你们为啥能吃上饭呢?”
“因为我们每个月都会给监院送礼,他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周祥生音落,我猛然响起之前楚老魔对我的叮嘱,原来他所说的变通是这个意思!
见我傻在原地,周祥生似乎以为我是囊中羞涩,于是小声提议道:
“文哥,你要真是家境困难,你可以去山脚下的会所冲个万八千的会员卡给监院,这样就算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但好歹你也能吃上饭啊!”
“会所?咱监院看着一脸正气,竟然也好这口儿?”
“你别看他长的人五人六的,全院属他玩的最花!”
音落,我沉默片刻后,复杂问道:
“祥生,佛门作为修真界最顶级的豪门,万八千块钱应该很难满足监院的胃口吧?”
“文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别的三流门派,确实不缺钱,但佛门最讲因果,所以为了不沾染因果,佛门一直都避免参与世俗门阀间的斗争,你说钱都在门阀手里攥着呢,不去掺和,那他们要想搞点钱花,不就只能从咱们这些底层的小喽啰手里压榨嘛!”
话音一落,见我栽栽愣愣的就要从炕上爬起,周祥生不解问道:
“文哥,饼还没吃完呢,你干啥去?”
“去干一件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