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头,你看看。”
“这是不是你要找的?”
管家光着脚,东一脚西一脚,不顾形象的朝云老所在的院子里跑去。
手里还拎着条死蛇。
听到管家的喊声, 几个隐匿于暗处的影子随风而动,跟着管家一起去到了云老的院子。
云老被人从床上一把拎起来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看。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研制更多的毒药,老头儿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现在好不容易眯了下眼睛,结果还被人从床上刨了起来。
但下一刻,管家提着蛇在云老的面前晃了晃,云老眼珠子跟着那蛇转了转。
后知后觉的云老眼睛唰的一下有了神采。
“蝮蛇?”
“这么大一条,里面的毒素够用了。”
欣喜完后,云老才想起问管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一条腹蛇?”
“燕京附近毒性极烈的毒蛇,不是都被采得差不多了?”
管家也从欣喜中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正打算睡觉,然后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一眨眼,从窗外飞进了一条死蛇到我怀中。”
“哈哈哈。”
云老没忍住仰天大笑了几声,眼底泛出点点泪花。
“天不亡人。”
“大人他命不该绝。”
起码现在不该绝。
“是啊。”
管家目光动容,忍不住抹了一把眼角。
追猫前来的黑玄:“……”
可恶的人类,使了诡计夺走了它的猎物。
这条蛇身上的花纹长得最漂亮,黑玄本来看着它的花纹长得十分好看,故意打死回来送给自家主人。
结果最后,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鹰目恶狠狠的盯着管家看。
黑鹰生气。
要报复。
第二天一早,宋府的鸡丢了。
看守的人说,是被一只黑鹰给抓走的。
管家生气,手底下的人撒谎骗他,也不知道寻个好点的理由。
“鹰偷的鸡?”
“燕京城哪里有这么胆大的鹰?”
“怕不是你们几个嘴馋的,偷吃了?”
好在宋府暗中值守的暗卫出现,证明了看守牲畜的几个人的清白。
下午的时候,那只黑鹰又来了。
这一次,黑玄在宋府的花园里面,看到了一只在花丛里面打滚的小黑猫。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
果然,这只黑猫果然是人类养的。
无耻之徒。
黑玄扇着翅膀,俯冲而下,同小黑猫直接在花园里面打了起来。
看见黑玄,小黑猫同样跃跃欲试。
作为一只纯黑色的生物,黑猫最大的优点就是:
胆子大,敢干架。
鹰爪尖锐锋利,所到之处,皆带来很强的破坏力。
但黑猫速度极为敏捷,速度十分快,作为一只野猫,它身上的野性十分强悍,猫爪子也比普通的黑猫来得更锋利些。
再加上黑猫有龙绝给的道具的加持,竟也能同天空中的霸主黑鹰打上好几个来回。
它们两是在宋府的花园里面打得酣畅淋漓了,一爪一爪的,都想将对方往死里弄。
唯有一旁闻讯赶来的管家看到被这一鹰一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花园,眼前一黑。
管家额头突突的疼:“这这这?”
“哪里来的野鹰和野猫?”
“大人的花,全部给糟蹋了。”
“抓住它们俩。”
“一个也别放过。”
全部抓起来,做苦力。
动物怎么了?
敢破坏他们宋府,也得留下来干苦力。
最后宋府的人,一只也没抓到。
那鹰和猫,跑得太快了。
但是,下午,黑鹰又回来了。
它这回,趁人不注意,抓了宋府一条又胖又大的大锦鲤。
报复! ! !
黑玄最近因为被主人嫌弃,心情很不好。
心情本来就不好了,结果还有人欺负它,它报复心理十分重。
迟早有一天,得偷完这一家的所有动物。
来自天空霸主的报复,就是如此简单,且纯粹。
……
安置好所有人之后,第二天晚上是秋采节,苏莲衣邀请齐宣一起结伴出行游玩。
对此,齐宣坦然应下她的邀约。
齐宣出行,所有暗卫暗中隐匿于人群中,密切注意着齐宣周围的一切动静,暗中护卫好齐宣的安全。
暗羽戴了黑色的兜帽,兜帽之下,依旧戴着他的那块面具。
他循着齐宣的步伐,在秋采节这一日的晚上,迈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万家灯火一同亮起,热闹的叫卖声在街市上响起。
“山楂糖嘞,卖山楂糖嘞。”
“糖葫芦儿,好吃不贵的糖葫芦儿~”
“桂花糕,刚出炉的桂花糕。”
四处灯火通明,目之所至,都是人。
富贵人家的儿郎和小姐们,也都出来凑热闹,几步之内便可见一人荣衣华服,实在引人注目。
燕京来人和游者十分多,有江湖的游客,亦有头上戴着斗笠,腰间佩剑的剑客。
人来人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装扮,但路过的人,也仅仅会投去匆忙的一瞥,便移开视线。
人太多了。
有时还未完全看清这人的脸,下一刻,便已经随着人潮,被挤到了下一处。
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不过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
人潮拥挤,暗羽需要集中十分的注意力,才能不将齐宣和苏莲衣跟丢。
各种糕点香甜的味道传入鼻腔内,暗羽皱眉打算屏息,隔绝那些甜腻的味道。
但他刚暗中蓄力,下一刻,鼻尖传来一股浓郁的药味。
微苦的药味,在这一瞬,突兀的闯入暗羽的跟前。
味道太过明显,暗羽下意识偏头,平淡无波的眼底掠过一抹柔和的月白色。
暗羽漠不关心的回眸,余光却在这一刻扫到了那人腰间。
暗羽眸光顿住,眸底突地泛起一丝波动。
木牌……
他的木牌……
这一刻,人群的喧嚣似乎远去,戴着黑色兜帽的暗羽视线紧紧跟随着那人腰间。
他步伐略微凌乱,寻到自己东西的欣喜感慢慢在心尖发酵,最后化做微苦的甜。
暗羽循着同齐宣相反的方向,在人群中穿梭着,视线紧紧跟着身上有他木牌的那人。
他的东西。
夺回来。
白衣公子脸上戴了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身姿挺直如青竹,肩上还披了件白色的狐裘,偶尔抬手低咳几声。
一块老旧的木牌在他腰间轻轻晃动着,若不注意,十分难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