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中。
相知相得。
张杨兴致到了，竟睡意全无，便走向了办公室里的酒柜，挑挑拣拣过后又取出了一瓶洋酒。
又走进小套房，打开冰箱取出了几块冰。
小套房外面。
陈静娇嗔道：“大清早就喝酒......你疯了呀，不想活了？”
张杨却肆意笑道：“少来点，无伤大雅，睡的更香，这个世界上的年轻人如果不造作，我们活着干嘛呢？”
找来两个杯子，将洋酒倒了个杯底。
其中一杯搁在了陈静面前。
“来，陪我喝点。”
陈静却失笑连连：“瑶瑶存的这点酒都被你糟蹋了，你就不怕她锤你？”
张扬洒脱道：“嗨呀，怎么可能。”
“都是自己人，她不会见怪的。”
在陈静的失笑声中，张杨将杯中酒灌了下去。
而陈静则拿起来酒杯，陪着他浅尝辄止，或许这便是红颜知己与妻子的区别，她并未阻拦，也没有扫兴。
她便只是逢迎，哄着张杨开心。
放下了酒杯，张杨便肆意起来，畅快叫道：“跳梁小丑，魑魅魍魉，欺我中国无人乎！”
陈静也放下了酒杯，明眸中便多了一丝朦胧，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张杨哭笑不得：“又来了。”
“毒鸡汤又发作了！”
她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鸡汤，时不时的就会发作。
想了想。
张杨便轻柔的说道：“好，我们今天就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我问你呀。”
“孔子，孟子，老子......诸子百家的书是写给谁看的？”
陈静愣住了。
张杨便笑着说道：“孔子，孟子写书肯定不是给百姓看的，因为春秋时期百姓根本就不识字！”
“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先贤们写的书，原本就是写给国君和权贵们看的，来规劝他们善良一些。”
“可权贵自己都做不到，反而用这一套道德标准来要求百姓做到，这岂不是无耻之极？”
“权贵先做到了有道德，百姓自然跟着学，倘若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大言不惭的教化别人。”
一巴掌轻轻拍在了陈静的香肩上。
张杨认真的说道：“问题又不是出在你身上，你为什么要在自卑，为什么要纠结呢。”
“你应该骄傲，因为即便是百姓中的作奸犯科之徒，道德水准也远比他们高几个层次！”
“挺起胸，抬起头，不要悲伤，人生的意义便是在自己的位置上，自信而又认真的过好每一天。”
“然后冷笑一声，神马玩意儿！”
“看的通透一些，过的潇洒一些。”
话说完。
张杨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陈静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多了。”
然后她便又给自己倒了点酒，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来......让我们干了这碗鸡汤。”
“干！”
碰了碰杯子，将杯底喝干。
张杨便站起身，摇晃着向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陈静赶忙问道：“哎......你没事吧？”
张杨洒脱的说道：“没事！”
脱掉了外套，躺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张杨便假装很正经的说道：“来，挤一挤，凑合睡吧。”
陈静便抿嘴一笑，白了一眼，然后笑吟吟的说道：“好呀，那就挤一挤吧，这可是你说的呀。”
怀拥佳人。
张杨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依稀中。
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老房子里。
朦胧中。
张杨便好似真的喝醉了一般，喃喃自语着：“西方学教均显邪佞，如若任其纵横世间，则人文尽毁。”
“如神州中华，新学宏论，集古今大成之时，必为人类之新邦。”
1917年的文章。
《心之力》。
那一年他老人家才34岁，便已看的如此通透。
晚上。
同一间办公室。
美股还没开盘，张杨便安静的在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不停滚动的各种信息。
耿小强指挥下的黑客们，接连黑了好几个外国服务器，又用这些外国服务器制造了一些假的ip地址。
而这些假ip几乎绕了地球一周。
很难追查。
接着耿小强开始发布悬赏，蛊惑人心。
一个个暗网群组很快活跃了起来。
随着自媒体时代渐渐来临，通讯的便利让这些不甘寂寞的年轻人，技术宅，电子业新贵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群组。
他们用一种奇妙的方式组织了起来。
抱团了。
隔着电脑屏幕，顺着网线。
张杨深邃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张张年轻的脸，他们肤色或许不同，可荷尔蒙都是同样的过剩。
他们不甘寂寞，他们天良未泯，鲁莽而又冲动。
“老了，老了。”
张杨轻轻叹息着：“后生可畏呀。”
隔壁小套房里，正在补妆的陈静，看着年纪才二十岁出头的张杨，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佳人窃笑中。
张杨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自己选中的一支股票。
这是一家什么公司呢，是一支刚刚兴起的中概股，总部在开曼群岛，主业是做信息咨询和网络营销。
直到选定了这家公司作为狙击目标。
张杨才惊奇的发现，穿透了这家公司，和一些关联公司复杂的股权架构，代理持股后。
这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
最终受益人竟然姓田！
这个人竟然是田纪芸的大舅姥爷，而这位大舅姥爷和他子女名下的公司，大大小小有几百个！
甚至这都不算是一个巧合。
因为这位栖身南洋的大舅姥爷，能量真的很大。
他名下的公司遍布整个南洋，可偏偏在任何一家媒体，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这根本就是一个隐形人。
虽然他隐藏的很深。
可互联网时代有什么秘密呢？
耳机里。
很快传来了耿小强的啧啧赞叹：“牛啊！”
“原来咱们田总祖上曾经是大明的布政使，可是一转脸，崇祯皇帝尸骨未寒，这位爷就成了大清的道台！”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啧啧。”
“大祖伯父是翰林院的翰林，祖父是大清的举人，到了民国，摇身一变成了开善堂，办大学的名流！
“这一朝一朝又一朝，简直是无缝衔接。”
“这简直就是世修降表的衍圣公呀！
看着电脑屏幕上，眉飞色舞的耿小强。
张杨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别这么一惊一乍，你要是继续往上查 ，还能查到元朝，宋朝呢。”
耿小强吃惊的问道：“啊......元史也是假的吗？”
张杨冷笑着说道：“朱元璋叫人修的元史不一定能够是假的，后来有没有被改过可就不好说了。”
“从支离破碎的历史中，偶尔也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微微一笑。
张杨别有深意的说道：“你知道市舶司这个衙门吗？”
耿小强不知道，可是他查资料很快。
几秒钟后。
耿小强很快说道：“市舶司......设立于唐朝开元二年，也就是公元714年，宋朝，元朝，明朝都继承了这一制度。”
“这个衙门主管商船，征收关税，售卖进口物资......”
“这不就是海关吗？”
耿小强大吃一惊，轻声叫道：“什么！”
“原来在唐朝，宋朝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有海关了吗？”
张杨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海关确实是从唐朝就有的，不过这海关被谁控制着，可真是说不好呢。”
“当时的朝廷可未必能控制海关。”
这一刻。
耿小强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奇问道：“海关不在朝廷手中，那被谁控制了？”
耿小强开始疯狂的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