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公公跳脚着急了,赶紧把小祖宗搂在怀里哄,“哎呦喂……女君,您怎么能打八皇子啊?他可是您亲弟弟。”
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当奴才的逃不过一顿打骂。
采榕给她擦弄脏的手。
“不打他,那我打你行吗?”一丘之貉的狗东西。
祥公公被怼的哑口无言,倒也……也不必……他可不想挨打,他这老脸可经不起几巴掌拍。
见在场没人帮自己,染和委屈的欲放声大哭。
染妖儿一记眼神杀射向他,“还想被打就继续哭大声点。”
染和愣是被她凌厉的气势吓的打嗝,憋着害怕,眼泪在眼框子里打转不敢流出来。
至于他身后跪着的几名太监,被他长期折磨打骂,此时此刻居然觉得心情痛快,觉得女君的举动大快人心,对这位女君的印象好了不少。
祥福宫。
刘燕已经等累了,正打算去后面歇息的时候,人来了。
许久没见她这个女儿,陌生的紧,依然生不出半分喜悦,都是因为她的出生,先皇对自己的宠爱便日渐消失,妖怪灾星。
“你还知道来跟哀家请安,没良心的东西。”
祥公公和染和的挑衅,加上刘燕一来就垮着个脸的指责,染妖儿今天心情很差,索性吩咐:“都出去。”
这个老太婆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原主投胎到她的肚子里真够可悲的。
祥公公看了看太后的脸色,收到示意才领着丫鬟们去门口守着。
祥福宫内就剩下母女二人。
刘燕完全不怕她,坚定笃信因为这层血脉关系在,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心中的不悦一吐为快,“你这是什么眼神?没规矩的畜生,想杀人?怎么?难不成你想杀了哀家,彻底坐实暴君这个名声?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碗堕胎药把你弄死,灾星,怪物!”
染妖儿牙关颤抖,血液翻涌,属于原主刻在骨子里的狠让她烦躁的想杀人,忍了又忍,忍不住了。
右手出其不意掐住刘燕的脖子,把她从软榻上像提鸡一样提到地上瘫着。
“刘燕,本君的确很想杀了你,怎么办?你跪下来求本君,本君就不杀你,怎样?”
刘燕头上的珠钗噼里啪啦掉满地,她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不停惊恐挣扎,“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开……”
小畜生,她居然真的敢弑母吗?
“刘燕,你好好当你的太后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惹本君?以前你抛弃本君的事本君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不想活命,我的好弟弟,染和那个你跟外面的人偷情生下来的小杂种也不想活了吗?”
染妖儿眼前只有一片血色,收紧力气,发泄怒火,看到刘燕翻白眼的样子痛快极了。
心中有道声音一直在叫嚣【再紧一点,紧一点,杀了这个贱人。】
刘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惶恐不安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明明蛮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走漏风声?
“我是荣安的君,本君为什么不知道?你是想今天跟那个小杂种一起死,还是想继续当你的太后?说!”
原主从宫外回来,十多岁的年纪,清醒的时候也会想自己的母妃,别的皇子公主都有母妃,她为什么没有?
知道母妃不喜欢自己,但还是会有点渴望她会喜欢现在的自己,所以会偷偷跑去找她。
却不曾想在夜里偷看到她母妃抱着一个婴孩喊【宝贝,母后最爱你了,我的和儿宝贝。】,还特意提醒伺候的下人千万别去冷宫那种晦气的地方,免得给她儿子沾染上。
那种幸福模样跟提到冷宫的那种厌恶一对比,她知道了,她已经是被彻底放弃的那一个。
她在黑夜里孤零零抱着身子躲在墙角,没有哭,只是单纯目光呆滞。
后来,她坐到了深更半夜,直到上了些年纪的皇帝离开,另外一个男人进了房间里。
她回到了冷宫,更沉默了,像个木偶娃娃,冷静的时候更少了,再也没出过冷宫大门,直到被宣布登基的那天。
一提到染和,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刘燕丝毫没有犹豫,连连求饶,太后的尊严脸面不要了,“错了……我错了……饶命……求求你饶了我……再也不敢了……”
染和是她的软肋,刘燕的确是害怕了,退缩了,为了和儿,她没得选择。
因为刘燕的歉意,属于原主的燥郁之气虽然很浓,但有点消退的迹象,但很快又涨起来控制着一定要取了刘燕的性命。
摇摆不定的念头,折磨着染妖儿,到底要怎么样啊?死不死一句话啊?
算了,要真杀了刘燕,原主这个【暴君】称呼就真的再也洗不白了。
她没办法,旧伤已经在结痂了,疼痛程度不够抽回理智。
只好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精致玛瑙匕首。
刘燕眼睁睁看着她拿出那把匕首,以为她要取自己性命。
本来脖子就被卡住喘不上气,整个人彻底抖成筛子,只感觉阎王爷在索命,差点尿了。
染妖儿挥刀,狠狠朝自己手臂上又划了一道口子,在旧伤旁边又多了一道新伤。
新鲜刺激的疼痛立刻唤回了正常意志。
【呵……太tm的疼了,这匕首够锋利。】
鲜血溅在刘燕脸上,她吓的瘫软在地,毫无形象花容失色,惊恐大叫,“啊……”
死死捂着脖子,以为是自己的脖子被切了一刀后在飙血。
怎么办?她这是要死了吗?她还不想死!
祥公公在外面听到动静,立马带着丫鬟冲进来,“太后!怎么了?”
见刘燕捂着脖子,脸上有血,祥公公扑跪到她身边,双目惊恐,“太后……太后……”
见刘燕表情狰狞,没反应。
祥公公着急怒吼:“大胆,太后可是你的生母,你居然敢弑母?岂有此理,还有天理王法吗?”
那模样颐指气使的,仿佛他才是那个手握大拳头的人。
染妖儿已经彻底恢复冷静,懒得跟他计较,“祥公公本君先带走了,你要是想保他……”
刘燕恍惚能清晰听到她在说话,慢慢松开手,手上没有血,而是染妖儿手臂上的血……她是有什么毛病吗?自己划自己,疯子,真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