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下一个龙灯吗?”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龙灿吓了一跳。
“什么?”听清楚对方的话后龙灿愣住了,要不是对方提到龙灯,她还真不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龙灿转过头,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笼罩在幽冷泛蓝的灯光下,像是弥漫冷雾的沼泽地里盛开的堇花睡莲,美丽而危险。
龙灿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但那熟悉感就像是缥缈的水汽,让她理不清头绪。
透过变声器,少女的嗓音更为的低沉,她有意压低了声量,距离她们最近的客人也有两米远,并不能听清她们交谈的声音。
“龙灯的异能是依靠虫兽移植才进化的。而你的那些拥有与龙灯类似异能的表弟表妹,只要通过手术改造,成为下一个龙灯不难。”
少女停顿了一下,似是贴心地给眼前的人思考的时间。
“你的长姐,龙炘只在乎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龙灯这步棋废了,她还有龙炫,龙焜,龙炳可以培养,但却不可能会是龙灿,不是吗?”
少女勾唇轻笑,又道:“因为她不会犯蠢地给自己培养出一个竞争对手。”
龙灿握紧了拳头,虽然对方说的话很直接,但没有一句话是错的。
“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应该不是单纯来挑拨离间的吧。”
“我想和龙灿小姐,哦不,是未来的龙总合作,达到一些我们双方都可以获利的合作。不知道小龙总有没有兴趣。”
不得不说,眼前神秘少女的这一声龙总把龙灿给喊爽了,让她有种喝了酒飘飘然的感觉。
当然她不至于因为对方的一句恭维就信任对方,开始谈合作。
让她觉得对方可以详谈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对龙家情况的了解。
尤其是对鳄龙尾兽移植手术的了解。
龙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要坐上那个位置,成为龙家的继承人,让所有人都称呼我为龙总,真正的龙总。”
既然她和龙炘都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什么龙炘可以继承母亲的家业,而她只能灰溜溜地吃些龙炘施舍的蛋糕屑、骨头碎呢?
呵,就凭龙炘的父亲能入赘吗?不过是商业联姻罢了。
她龙灿的父亲不管是长相也好、学历也罢,哪一个不比龙炘的父亲强。
论基因她也要比龙炘、龙灯强才对,尤其是龙灯!
龙灿:“如果你们能达成我的诉求,我可以和你们合作。”
话头到这里,合作的火苗已经被点燃了。
两人移步到了初弥之前待过的私聊间。
私聊间里戚淇还没离开,初弥介绍道:“这是为我们牵线的人。”
实际上除了请帖外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戚淇:“……”莫名有种虽然被老板夸了但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的心虚感。
龙灿点了点头,对少女还有下属陪同并不意外。说是牵线的人,估计也就是个提供了她会来这个舞会的信息罢了。
龙灿不喜欢绕弯子,“所以呢,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人可以满足到我的要求吗?”
初弥:“我自然是可以让龙总实现夙愿的。我的目标是Nc,龙炘与Nc有合作,那些合作你也清楚,都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所以只要Nc倒台,那些证据自然会被上交给法院,到时候你就是当之无愧的龙总了。”
龙灿思考了一下,觉得少女提出的做法确实可行。
因为龙炘的把柄很少,能扳倒龙炘的把柄更少,而龙炘与邪教组织Nc的合作算是最容易突破的口子了。
龙灿:“你需要我做什么?”
初弥:“计划总得一步一步推进,你现在只需要让虫兽移植实验失败。”
龙灿:“这个简单。实验嘛,失败是常有的事,成功反而是少见呢。”
说完龙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相视一笑,露出影视剧里特有的反派笑容。
旁观了全程的戚淇:“……”
为什么总感觉氛围怪怪的,这两人身处的阵营真的是正派吗?
初弥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让戚淇做交接工作。
喜提工作的戚淇还能怎么办,只能做了,而且因为事关自己能否成功脱离Nc,还要做的很好才行。
把合作的事情谈好后,尽管拍卖还没结束,但吃了几个不同口味小甜品的初弥还是打算离场了。
“小姐,要不要尝尝这个。”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初弥转过头,对上狐狸面具后少年那双绯红的眼眸。
他应该是化了淡妆,眼尾抹上了更为秾艳的朱色,像是绮丽的霞光落了一湖的风月,眸光的每一次流转,都像是风吹碎了湖面的倒影。
此时眉眼妖昳的少年正注视着她,唇角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优雅贵气。
白色翼领衬衫的扣子点缀简约的蕾丝边,扣到了最上面那个,半掩喉结。
窄腰的黑色马甲紧紧包裹着他精瘦的腰部,修长笔直的双腿隐藏在西裤下,露出一小截与衬衫颜色相同的袜子。
他胸前戴了银质的铭牌,上面写有他的代号:Zorro。铭牌悬挂两条碎链,横过结实的胸膛,扣在长款外套的领子上,随他的动作而摆动。
初弥细细打量了少年的打扮,除了面具外,明明与这里的其他服务生是一样的穿着,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蛊惑且危险。
真是神奇。
不过,现在这是要装作不认识吗?
初弥刚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
少年却突然单膝跪了下来,他小腿绷直,姿势仪态优雅得像尺子量出来的。
“冒犯了小姐。”
紧接着,他牙齿咬住掌根处白色真丝手套的边缘,流畅利落地把手套脱下,露出那双干净修长的手。
他先是将勾缠在少女裙边宝石上的一根羽毛拿下,然后又细致地为她整理了一遍裙摆,将每一寸布料、每一颗宝石都妥帖地抚平、摆正。
初弥看了眼地上的羽毛,心道应该是哪位客人面具上掉下来的。
“尊贵的小姐,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赛缪尔的话把初弥漫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少年牵起她的手,仰起修长优美的脖颈,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脖侧,像是在引颈受戮,却又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掌心,话里行间是旖旎的勾引和诱惑,“或许,您更喜欢我称呼您为主人。”
初弥感觉到脸颊有点烫,感受到暗处投过来的视线,她打算把赛缪尔先拉起来。
虽然这姿势没什么不雅,偶尔她也能看到有侍从这么帮客人整理衣饰,但在这样的场合她莫名有种羞耻感。
还没等她动作,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有些拿腔作调的女声:
“这位客人,能把他让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