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冷澈：“听说你姐姐去找你了？”

    连豆豆喝水的动作顿住：“你怎么知道？”

    冷澈解释：“你别误会，昨天我和你提到的竞争对手，程健义，他的儿子程晓亮，好像和你姐姐关系比较密切，最近这段时间，程健义那边不太好过，我怕他程晓亮从你姐姐那里知道什么，伤害到你。”

    连豆豆：“她来找我，让我向你求情。”

    冷澈：“那你怎么想？”

    连豆豆咽下最后一口温水：“我为什么要想？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冷澈：“可是她不是去找你了吗？”

    “那又怎样。”连豆豆语速飞快：“我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满意了吧。”

    冷澈：“不是的！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听筒传来的声音音调似乎上扬了一个度，听起来某位霸总的心情十分不错。

    虽然连豆豆不知道冷澈为什么突然要说谢谢，但她现在没有多余的脑子去琢磨霸总的脑回路，略显敷衍地回复道：“不客气。”

    冷澈轻咳一声，捂着听筒“啊啊”两声，将刚才上升的语调压下去，确保声音低沉悦耳：“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连豆豆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说话变成气泡音了。

    顶楼办公室里的冷澈走到落地窗前，点开和赵与的聊天框。

    “她关心我，还为了我拒绝了她姐姐的无理要求。”

    赵与：“你在说什么？”

    冷澈简洁地描述了事情经过。

    赵与：“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字面意思。”

    冷澈：“那也可以证明我比她的姐姐重要。”

    赵与沉默良久：“别玩脱了，连小姐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冷澈低头看着窗户外繁华的街道：“这样效率最高。”

    赵与强迫自己心如止水，合着之前说那么多，他是真的一点没听啊：“感情的事情，没那么需要讲究效率……”

    冷澈：“反正早晚都要在一起，早点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说不通，完全说不通，赵与深吸一口气：“记得按时来做咨……。”

    话还没说完，通话断开的提示音先响了。

    赵与叹了口气，找出冷澈这几年来所有的的咨询记录，重新分析。

    ——

    这场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周一上班的时候，连豆豆已经可以正常使用鼻子呼吸了。

    “早啊，小连。”

    连豆豆带着口罩回应：“早上好。”

    李婉琪：“感冒啦这是？”

    连豆豆点点头：“嗯，周六下雪，可能着凉了。”

    “哟，戴着口罩我都没认出来是谁。”

    一道讨厌的声音横插进她们的对话。

    陈诚咧着嘴得意地笑：“是不是终于觉得自己见不得人，戴上口罩啦？”

    连豆豆：“如果陈工对戴口罩是这个理解，自己应该最先戴上啊。”

    “哎哟，感冒了还这么伶牙俐齿的。”陈诚啧啧两声：“看以后谁敢娶你啊。”

    连豆豆反问：“原来陈工感冒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啊，你这也太脆弱了吧。”

    陈诚：“我说的是你。”

    连豆豆：“我说的也是你啊，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别这么小心眼啊。”

    陈诚硬是挤出干笑两声：“怎么会呢。”

    李榕滑动椅子凑过来，配合着爽朗的笑声：“陈工工作不忙啊，怎么还有闲心我们怎么穿衣打扮啊。”

    说着，她朝着陈诚身后看了一眼，大方地打招呼：“李总早上好。”

    李总，名叫李莉，部门总监。

    陈诚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脸上挂着他讨好地笑容转身：“李总好。”

    李总应了一声：“你在这儿干嘛呢？你工位不在这里吧？”

    陈诚尴尬又谄媚：“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小连戴口罩了，关心一下。”

    李莉：“行了，回去去工作吧。”

    李榕和连豆豆感激地看着李莉：“谢谢李总。”

    李莉一手一个，将她们二人的椅子转向电脑：“好好工作。”

    李榕和连豆豆异口同声：“好的李总。”

    大概是因为周一一早就被抓包，陈诚总算老实了几天，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和谐许多。

    周五下班，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连豆豆裹好围巾，慢悠悠地朝地铁站走。

    有个背着大包的男生堵在了她面前：“您好，需要中信笔吗，我们是周围学校的学生，这是我们社会实践活动。”

    连豆豆没搭话，往左迈了一步想绕过他。

    那男生跟着她的动作，依旧堵在她面前：“我们这套笔很好用的，小姐是写字楼的白领吧，买一盒吧，要不您先试试？”

    说着说着就想拽她的胳膊，想往她手里塞。

    连豆豆手插兜，纹丝不动：“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啊？是……”男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只是觉得您比较需要，而且看起来比较善良，会愿意帮助我们。”

    连豆豆：“不需要，也不愿意。”

    她皱着眉离开。

    从离学校最近的地铁站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呼呼的冷风直往脖子里灌。

    连豆豆把衣服拉链拉到最高，迎着风往学校的方向走。

    突然后脑勺一疼，眼冒金星，连豆豆下意识大喊：“谁啊！”

    手摸到头上剧痛的地方，湿润黏腻的手感，流血了。

    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天旋地转，看不清面前的情况。

    只感觉有人在拽着她走，把她扔到了一辆车上。

    “脑袋真硬啊，这都不晕？”

    系统：“宿主，宿主别睡！”

    连豆豆眼前发黑，她的手握成拳，指甲紧紧嵌在肉里。

    “长得是挺好看的，学历也不错。”

    “怎么？看上了？怜香惜玉了？”

    “得了吧你，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你说这能行吗？冷澈真的会来？”

    “谁知道呢，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连豆豆浑身冒着冷汗：“系统，我不会被打傻了吧？”

    系统：“没有的宿主，目前检测到只是轻微脑震荡，建议尽量稳定住身体，减少晃动。”

    车辆在马路上飞驰。

    “我去，后面有车在追我们？！”

    “是冷澈吧，看来真是赌对了。”

    一个急转弯，连豆豆撑着前面的座椅后背“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你别吐啊，我就这一辆车，服了，脏死了。”

    “这时候你还管这些？”

    连豆豆眼睛眯起一条缝，恍恍惚惚间，车速降了下来。

    她用尽吃奶的劲儿撑住自己，终于在急刹时成功避免自己滚到呕吐物上。

    车门被拉开，有人粗暴的拽着她的脚将她拖出车外。

    “都这样了，还绑吗？”

    “拖到角落去算了。”

    幸好天冷，穿得够厚，连豆豆的手紧紧扯住秋衣，但和地面接触的那一侧身体还是没法避免地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靠在墙边，有人用手机背面拍了拍她的脸：“我知道你醒着。”

    连豆豆勉强睁开眼睛：“你是谁？”

    程晓亮冷笑一声：“啊，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你姐姐的朋友，程晓亮啊。”

    连豆豆用手撑着满是灰尘和颗粒的粗糙地面向后挪了一厘米：“我不认识你。”

    程晓亮无所谓地耸肩：“没事啊，冷澈认识你就可以了。”

    连豆豆的头发沾着血迹糊在脸上，咬着牙开口：“我和他不熟。”

    程晓亮嗤了一声：“不熟？他现在估计已经在门口了，不过没关系，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连豆豆：“你和他有什么仇怨？波及到我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