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画面向台下,画作上,远山隐隐约约,仿佛在雾里,看不真切,近景画了些竹子,在纸张边缘勾勒,故意留白。
山脚下是一片湖泊,搭着小木桥,一个人站在桥上,看不真切。
在右上角题词:淡泊宁静,不拘小节。
凤倾城自然看见了,也明白这是在暗讽她小题大做,让她见好就收。
用画来指桑骂槐?
她也会啊。
“苟先生这画倒是有点意思,正好我这幅画,也……非常有意思”,她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画转过去,暴露在大众和摄像头下。
在众人茫然了的目光中,她从包里拿出话筒:“请大家欣赏一下a国的……万里河山!”
画作右上角,赫然是五个大字:万里河山图!
碧波万顷,群山叠翠,葱葱郁郁,雾霭沉沉,浩浩渺渺;夕阳下一对鸿雁飞过,意境深化,河面延伸,似乎到天的尽头,水面上是一叶扁舟,轻笔勾画,栩栩如生,一眼望尽,河山万里。
明明凤倾城完成的时间更短,可两幅画放在一起,可以称作是降维打击。
“如何?”,凤倾城眯眼:“苟先生可能不知道,a国的文化,其实如同这幅图一般,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凤倾城这才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撑起脑袋:“道歉吧。”
“我……”,苟汇·次本的确是没想到凤倾城的水墨画水平这么高,算盘落空,涨红了脸。
他色厉内荏:“v殿,做事留一线,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嗯,又和我讲道理”,凤倾城点点头,起身:“口出狂言的是你,说李老为老不尊的是你,答应比试的是你,如今想反悔的……还是你!”
凤倾城已经走到了苟汇·次本的身边,手腕快速的一翻,一个用力。
“嘭”的一声,苟汇·次本的头被按在桌子上,研好的墨水染了他一脸,根本来不及思考或者控诉,凤倾城又扯住他的后衣领,一个用力将他拉起来,将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的脸。
突如其来对上凤倾城冰凉冰凉的蓝眸,他仿佛心上突然被冻住,下意识一瑟缩。
“呵”,凤倾城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你不会以为我很好说话吧?”
苟汇·次本这才从恐惧中回神,挣扎着:“放开我。你简直是粗鄙!你怎么如此……”
“小肚鸡肠、蛮不讲理、阴险狡诈、目中无人、鼠目寸光,因为有点本事不尊敬前辈,嚣张跋扈,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势就敢狐假虎威?”,凤倾城言笑晏晏:“是不是想说这些?嗯,你接着补充。”
“你……我……”,苟汇·次本完全没想到凤倾城就这么说出来,她都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再说了,这种场合,他也根本不敢如此放肆说这些。
但凤倾城敢,她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苟汇·次本吐出一口血来,被气的:“你简直是疯了!”
“就这段位?”,凤倾城语气还挺惋惜的:“唉,你这还不如我早期的黑粉呢。他们用的词可具有杀伤力的多了。”
\"行了”,凤倾城松开手:“我的性格我相信你是知道的,逼我动手就不仅仅是道歉这么简单了。我可不怕舆论,它已经伤不到我了。”
凤倾城的性格,大家的确是都知道,在她出道早期,无论是颜值还是业务能力都无可挑剔,于是所有人只能抓住她唯一的黑点:性格。
凤倾城的性格太过嫉恶如仇,骨子也太傲,与娱乐圈的许多人截然相反,也很容易触碰别人的蛋糕。
所以前期,在她的名声没有彻底打出来的时候,少不了黑粉和对家派的水军。
战斗力惊人,都骂的挺脏。
不过凤倾城也不是个圣母的性子,直接告,把不少人告进去了,因此风评并不是很好。
可即使如此,她依旧凭借过硬的演技和各种本领,登顶!
有人说她有金主,有后台。要不然她早就被封杀了;有人说她不过是昀初传媒中一个小小的艺人,凭什么这么放肆?当时的昀初传媒也并不是很厉害,直到捧出来凤倾城一个影视界紫微星和好几位国际影帝影后,才真正脱颖而出。
但令众人都疑惑的是,昀初传媒的资金链从来没有断过,即使是凤倾城和其它几个人被黑的最狠的几次,股票也稳得一批,钱多的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
所以即使是凤倾城后面爆出来昀初传媒创始人的马甲,也依旧被认为有金主。
黑粉们不敢再大型的指着鼻子骂,也会阴阳怪气的暗讽。
“为什么?”对方突然爆出来这么一句:“你为什么要替他们出头?我记得你是从a国开始演艺生涯的,还被骂的那么惨。你又不是a国人,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你就不怕自己的风评……”
“我是”,凤倾城没有等他说完:“谁告诉你我不是a国人?真要往回追溯,我还应该至少是a国古时的皇亲国戚。”
凤这个姓氏,在古代,的确只有贵族,还是至少与皇帝有血缘关系的贵族才能用。
“你明明……”,苟汇·次本顿了一下:“你是混血?”
“并不是”,凤倾城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比较好。而且,嘴长在他们身上,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能狂怒。
我的粉丝们也是a国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极端,否认所有人?
最后,艺术无国界,即使是a国有人这么说别国的文化,我也会让他道歉。这是原则问题。”
“在你因为一个终身成就奖就得意洋洋的时候”,凤倾城往台下走:“你就已经输了。毕竟……天外有天。”
苟汇·次本最后还是灰溜溜的道了歉,匆匆离场了,自然无人去挽留。
“你你你你……”,玉时鹿看着凤倾城,吃惊:“阿城你真的是a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