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了”,凤倾城抿唇:“我真的很乱。”
这么多人,她真心相信过的这么多人,明明都知道,却都瞒着她。
父母,叶嘉,魏谦,师尊,宜音,还有……月姐姐。
凤倾城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有点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她最讨厌欺骗了,他们明明……都知道的。
下意识的,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倾倾,怎么了?”,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出来。
凤倾城抑制了好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哽咽:“玉公子……你能来接我吗?我现在真的……好难受。”
心痛,仿佛刀割一样,一阵阵钝痛,忍都忍不住。
“倾倾你在哪?”,玉吟归的声音显而易见的着急:“你别哭,我现在马上来找你,你还有我。”
凤倾城说了地名,电话并没有挂断,玉吟归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别急,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我……”,凤倾城哽咽了好久,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给玉吟归,但好像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相信谁,半晌,她擦了擦眼泪:“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疼,很委屈。”
被全网黑时,她没哭;被泼硫酸时,她没哭;身中剧毒时,她没哭;濒临死亡时,她也没哭。
无论那时多疼,多刻骨铭心,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可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与算计,对她来说,更厉于千刀万剐,让她疼的歇斯底里。
从来没有一刻,她会感觉这么委屈。一个从头到尾的骗局,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她明白,从她想起来时就明白了,她和雾月的第一次见面,就掺杂了利益关系。
她以为这么多年生死之交,她会站在她这一边。
可她没有,她隐藏幕后,利用为你好和信任这两把刀,把她伤的体无完肤。
她知道她想干什么,她也知道她的苦衷。无非是和叶嘉一样,想让她活下去,可她们其实都知道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活下去。
正如当初狄娜那句话,她是风,风,怎么会被约束?又怎么甘心被束缚?
“唰”,一道光芒闪过,玉吟归出现在凤倾城面前。
空间定点传送,阵法中的高级传送阵法。
“倾倾”,玉吟归两步走到凤倾城面前:“我在。”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两个字,可一切委屈与不甘,在听到那两个字后有了发泄点。凤倾城抱住了玉吟归,泪珠不断往下砸,哭的歇斯底里。
玉吟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没事,有我呢。”
“我以为自己不会这么伤心的”,凤倾城声音有些抽噎:“可是她……我没想过她真的会算计我,从来没有想过……”
雾月与她的认识是带有目的性的,她上一次就想起来了,她会瞒着她,她也有心理准备。
可她没想过她会算计她,心脏好像被狠狠划了一刀。她在雾月心里究竟算什么?棋子吗?
“窸窣”,极轻微的响动。
凤倾城眸光一厉,暗器迅速出手,声音冷的彻骨:“滚出来!”
“哎呀呀,姑奶奶别动手”,一个人影迅速蹿出来:“我只是一个因为好奇跟过来的吃瓜群众。”
但凤倾城并不管他说什么,身形一动,迅速捏住了那人的喉咙:“你是谁?!”
“不是”,那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看向玉吟归:“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又看向凤倾城:“姑奶奶别动手,我真的是被无辜牵连的!”
凤倾城看向玉吟归,眼睛还有些红肿,泪水都还没有擦干,模样有些狼狈:“你的人?”
“莫家,莫朔”,玉吟归点点头,简短介绍。
凤倾城松开手,扔给莫朔一个玉瓶:“解药。”
莫朔:???
不是,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我怎么不知道?
但试了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莫朔悲伤了,他只是和玉吟归在下棋,结果这家伙接了个电话,就直接召唤出了一个传送阵。
他离得太近,他被波及了,但是又没有完全被带上,他再睁眼就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由于莫朔实在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试着联系玉吟归,作为一个古武者,还是一个听力极其好的古武者,他听见了这里的动静,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子抱着玉吟归在哭。
莫朔心下刚想感叹一句玉吟归艳福不浅,脚底下还没有动作,就被凤倾城用暗器袭击,然后下毒锁喉了。
莫朔:……
只有我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凤倾城蹙眉。
“意外,一时着急,阵法牵引范围大了一点”,玉吟归扶额:“现在好点了吗?”
凤倾城看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的莫朔,不说话。
读懂凤倾城眼神的莫朔:……
不是他想看凤倾城失态的模样的啊,他是受害者啊!不对,为什么玉吟归那小子就能看啊?!
“玉公子”,凤倾城突然开口:“他就是当初媚殿和君阁抢货物时出现的那个科技城的人吧?”
莫朔目瞪口呆的看向玉吟归,疯狂眨眼:你连身份都告诉她了?她是谁啊?
凤倾城:……
我还没瞎,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和玉吟归对暗号,真的好吗?
“是他”,玉吟归忽视莫朔快要眨抽筋的眼神,微笑着看向凤倾城:“怎么看出来的?”
莫朔:重色轻友?是不是兄弟?
“呵”,凤倾城低笑一声:“破绽百出。”
莫朔:你礼貌吗?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凤倾城微微一笑,撤去了易容:“认识一下,真名凤倾城,你也可以叫我媚殿。”
“轰”,莫朔大脑当场死机。
“等等……什……什么玩意儿?”,莫朔结结巴巴:“你你你……你谁?媚媚媚……媚殿?不是,等等……凤倾城?娱乐圈那位?”
莫朔扶住了树干,觉得这世界有点疯,他摇摇头:“不,我一定是在做梦。”